李伯山终究还是没能让李忠松口,而且还勒令他要照顾好一家人,语气强硬得根本不容反驳,他也没了办法。
为了这事儿,李伯山整整郁闷了一下午。
回到家见到儿子和妻子,才把之前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九月底,冯艳红盖厂房的地,终于在秦征的帮助下批了下来。
秦征手上已经有了工程队,所以冯艳红也就顺理成章地将盖厂房的事情交给了他。
销售公司那边,冯艳红已经渐渐将销售员们分成了三个小组,划分成了片区,各自由小组长去组织开发周边城市。
一个多月下来已经小有成效,业绩也渐渐地提了上来。
眼看着一切慢慢步入正轨,冯艳红心里的那根弦也就渐渐地放松下来了,每周至少能抽出两三天的时间来陪陪家里人。
快餐店的生意,冯艳红这大半年都没有管过,至少偶尔路过去看看,店里亦如从前的井井有条,人员上也没什么变动。
生意一直趋于平稳,没什么增长,也没有下降。
周存纷也跟她有提过再扩店面的事情,但她一直没有精力去考虑这件事情。
现在稍微松快了一下,她在店里守了几天,又到别的地方去看了看。
带着周存纷在周围的商圈也转了两天,没有看到合适的铺子,也没有找到她特别心仪的地方,她决定先将这件事情往后推迟。
毕竟她现在精力有限,没有办法同时进行那么多的事情。
不过也嘱咐了,周存纷关注一下附近商圈的店面,如果有合适的空置,可以及时通知她。
周存纷这一年多以来,已经磨砺出来了,店里的事情大多都不用跟她商量就能够自行解决。
有了她,冯艳红真的省心了不少,年初的时候,她已经给周存纷提了一次工资,今年年底还是要给她再奖励些东西才行。
冯艳红发现她这大半年下来居然没有攒下什么钱,手上的钱全都又投了出去。
而且现在厂房资金预算还没有下来,她还不知道资金缺口的有多大。
这边厂房还没有开始盖,就已经有银行的业务人员找到了她,说是可以办理贷款。
冯艳红只接了名片,并没有表明态度。
厂房从出设计图,到审批都是秦征使了力气,办理得格外快。
预算也紧跟着就出来了,需要十八万,这个预算要比冯艳红之前预估的要少,价格她是能够接受的。
十月国庆刚刚过完,就已经开始动工挖地基了,准备赶在十一月停工之前将地基做完。
国庆之后,冯艳红给销售公司那边又设了奖励制度,从上到下都是干劲十足,风风火火的一个月业绩就增长了百分之二十。
冯艳红算了算账,业绩提上来之后,她就不用贷款也能赶在厂房交工之前就挣够钱了。
忙忙碌碌的就又快一年过去了,二爷爷今年的身体状况还不错,尤其是有了小家伙儿之后,人也精神了。
李伯青入了秋之后,十一之前住了一次院,情况不严重,但也住了半个月,出院之后,人都轻减了不少。
好在是出院之后的情况很好,养了养又养回来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工地停工了,销售公司的销量基本已经恢复到了去年的水平,在年前甚至是有了稳步上升超越去年的趋势。
沈胜来年前来见过冯艳红一次,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后来她才知道,沈胜来的设备厂,因为去年订单增多,扩大了经营规模,结果今年不但没有了订单,还陷入了三角债务危机。
赊欠出去的钱收不回来,他欠材料厂的钱也还不上,年前焦头烂额的工人的工资都发不下去。
冯艳红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去年已经提示过沈胜来,资金的回笼才是当务之急,只不过当时的沈胜来很不以为然。
冯艳红现在虽然书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她也绝对不会落井下石去说人家的不是。
朋友一场,她回去之后就打了电话给沈胜来。
“沈总还好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呵呵~还好!还能挺得住,你还是第一个知道我这种情况还给我打电话的人。”
沈胜来自嘲道,要说起来,他平常也帮过不少的人,到头来,他们一个个的却都对他避之不及。
冯艳红瞬间有些语塞,他这语气可不像是还好,倒像是斗志全无。
“我新建了工厂,明年最迟七月份上设备,我可以先给你付笔定金,不太多,一万左右的现金可以吗?”
她不是个圣人,不可能把家底掏空来帮助沈胜来,念及旧情,这一万块就算收不回来,也无所谓了。
沈胜来瘫坐在沙发上的身体,一下子弹了起来“足以!足以!”
“谢谢你了冯总,你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一切尽在不言中,等我度过这个坎儿,一定会好好谢谢你。”
“不用,沈总不是也一样帮助过我,那我跟财务部说一声儿,明天早上你就可以来拿钱了。”
这一万块钱要是真能帮到他,那就太好了,她也不希望沈胜来就这样倒下。
冯艳红的雪中送炭,是真的解了沈胜来的燃眉之急,也让他安安稳稳地度过了春节。
1990年1月26日,除夕夜。
开年的一场大雪,到现在没有化开,胡同里天天有人扫,却还是结了薄冰,脚踩在路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破碎声。
冯家人又在京城聚在了一起,今年一同时赶回来的还有李忠。
两家人一个不差,李家的小院里,因为有小家伙儿的存在,变得挺热闹非凡。
九个月大的李乐航小朋友,已经可以扶着沙发站着了,只是不能站得太久。
家里突然多了三个人,也只是稍微适应了一下,就迅速地跟这三个人挨个都做了个贴贴。
“臭小子,精明得很,外人儿来了,他可是理会都不肯理会。倒是会讨好爷爷、姥爷和舅舅。”
纪淑英看着臭小子那副狗腿子的模样,笑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