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实在不知道您是冯总,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了行吗?”
冯艳红轻笑出声“那你的意思是,我要不是冯总,这事儿就不是你们的错了?”
“......”胖女人的神色尴尬至极,喉咙滚动好几下,话却没敢说出口。
冯艳红也不理会她,看了看她身边那个惨兮兮的小胖子道:“回去好好教育孩子,有些事情从小就该懂,省得常挨打。”
“我知道、知道了,冯总您能不能......”
“哦,对了,你刚才可是把孩子们吓得不轻,还没道歉呢!”冯艳红打断了她的话。
“道、道歉?让我跟这大点儿的孩子......”
冯艳红瞬间冷了脸,胖女人的话,说到一半没了音儿。
想到刚才丈夫说的话,也只能垂着脑袋,看向两个还没有自己腿长的小朋友,眼里的情绪一扫而过,紧接着挤出了笑容,声音极小地说出了几个字。
“小朋友,对不起呀。”
她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小姑娘下意识地又后退了一步,一双小手抱住了李乐航的胳膊才算好了一些。
冯艳红带着两个孩子先出了老师办公室,办公室里就剩下老师和嘉豪母子,老师心里清楚,眼前这位不是个善茬,只好陪着笑脸说道:
“嘉豪妈妈,既然事情都已经解释清楚了,您就先带嘉豪回去吧,您回去好好跟嘉豪说一说,不能再掀女孩子的裙子了。”
“教导孩子不是你们这些老师的责任么?你们要是教得好,至于让我儿子受这么大罪吗?”
“还有,李乐航妈妈是那么大的人物,你们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儿,诚心看我笑话是不是?”
没走出多远的冯艳红,把嘉豪妈妈的话听得清楚,不过她并没有打算去给老师解围,毕竟那老师也是个心思活络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帮助。
“朵朵,吓死妈妈了,有没有伤到哪里?”年轻女人从幼儿园大门前飞奔过来,看到小女孩儿的瞬间,眼神上下左右的在小女孩儿身上打量了一番。
“妈妈~”
“是航航哥哥保护了我,我一点事情都没有,杭杭哥哥和阿姨都好厉害!”
冯艳红看着娇软香甜的小团子,恨不得抱在怀里好好亲两口,怎么那么会说话呢?
“母老虎都不敢发威了呢!”
“......”冯艳红觉得这话似乎哪里不对。
李乐航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妈妈,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手舞足蹈道:“对!我妈妈比母老虎还厉害!”
冯艳红愣住了。
李乐航抬头看向她,骄傲地再次补充道:
“比母老虎还厉害十倍!好几十倍!”
冯艳红胸腔梗了一口老血,恨不得立刻堵了这臭小子的嘴!
“噗~小朋友,不能这么夸妈妈的,你知道妈妈厉害就好,不能把妈妈跟母老虎做比较知不知道?”
女人半蹲在地上,温柔地摸了摸李乐航的脑袋。
“航航小朋友,今天很谢谢你保护了朵朵。”
这样被人郑重的道谢,李乐航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阿姨不客气,我爸爸说了,男孩子的拳头就是要保护女孩子的!”
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挺会说话。
回去的路上,李乐航探着脑袋问道:“妈妈今天的事情可不可以不要告诉爸爸?”
“为什么?”冯艳红很好奇,刚才这小子不是还口口声声说是爸爸这么教他的吗?
李乐航蹙着小脸“我今天好像下手太狠了,而且都打在了脸上......”
“???”
这算是什么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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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松原本打算让妻子休一段时间的假,好好整理一下情绪再上班。
可宋嫣却说,自己已经调整好了,坚持要去上班。
李伯松却知道,她并不是已经把情绪调整好了,而是舍不得那些被扣的工资。
他没再说什么,而是拿出了两张存折,交给了宋嫣。
“老婆,这是我的工资本儿,这个是存折,交给你,往后家里的生活费工资要是不够,就从存折里取就好。”
“不用,我有钱。”那些聘礼的礼金都在她手上,他也没往回要,那些钱,够这一家子一两年的用度了。
“拿着,往后家里,你来管钱。手里那些股票,咱们尽量不动,往后急需用钱的时候,再把它卖掉。”
他其实真不怎么会管钱,上学的时候,手里只有些生活费,要不是想着跟大嫂做投资,他恐怕也攒不下来钱。
现在手里好不容易有些富余了,拿着钱他也不知道干嘛,家里需要什么他哪里知道,还是交给老婆管好一些,要不然他总花冤枉钱怎么办?
“行,那我往后每个月都给你报账。”
对于丈夫的信任,宋嫣心里觉得十分暖和,也不再推辞。
看了一眼上面的金额,愣了一瞬。
三万块啊!
这得是她七八年的工资了!
“老、老公,这么大金额,你真放心交给我啊?”
李伯松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笑着反问道:“嗯?你是我老婆,我不放心你,放心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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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青这次带了不少的书,还特意把收音机带上了,不至于像第一次来那样无聊。
偶尔听到什么重要新闻,还会跑到村口的那家小卖部里给冯艳红打电话,让她注意股票的动向,及时给他打电话。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李忠和纪淑英都觉得他的精神好多了,心里还有几分窃喜,像是看到了希望。
“不要高兴的太早,这病难缠的很,虽然你们这些年,养护的很好,但这东西没办法根除,万不能大意。”
老中医的话,无疑是当头棒喝,将两人心里的那点儿侥幸心理给击了个粉碎。
“大夫,您就跟我说句实话,我这小儿子......还能撑多久。”
纪淑英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觉得老中医这话里还有话。
老中医捋着胡子,看了看夫妻二人,叹了口气。
“罢了,告诉你们也无妨,心里好歹有个准备。”
“老朽的医术就只能到这里了,即使拼尽一身的医术,多则两三年,少则一年有余。”
纪淑英听了这话,眼前一黑,摇晃了几下,瘫在了丈夫怀里。
李忠捏紧了拳头,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扶着满面泪痕却紧咬牙关的妻子,出了老中医的院子。
“淑英,这个结果咱们早就知道,别太难过。别让孩子心里有负担,接下来,他想做什么,咱们都尽量满足他吧。”
从专家确诊了孩子的这个病之后,他们四处求医,一次次的燃起希望,又一次次的陷入绝望。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和妻子就形成了一种默契,无论孩子病的有多重,都不会在孩子面前提起病情。
这些年,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孩子,每次看到他被病痛折磨的时候,心里也会不由自主的做最坏打算。
“我也知道,上一次医院说他只剩下半年的时间,我心里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纪淑英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自我安慰道:
“这也不错了,至少比在医院里的时候强多了,医院跟我说,只剩下半年,这眼瞧着都已经过了半年,老大夫又给续上了两三年,还有希望,说不定这两三年里,就有了特效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