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继续,“本小姐虽不受宠了,可国师府家大业大,堂堂三小姐竟然让一个刁奴欺辱主上作威作福……这样的丑事一旦传开,王嬷嬷,你就是在打国师府的脸!”
王桂香本想撒泼教训她,闻言眼眸一抖:“你……”
“纵然国师府里的某些人再想虐我辱我,我那位好面子的爹也不可能再让你这种不懂眼色的刁奴活着。”白毓月一番话条理清晰,威压横生,简直惊呆众人。
这位三小姐未婚先孕,名节大损,被送到乡下之后更是受尽折磨,精神衰弱,早已是疯疯癫癫……
就算没疯之前,她也是温柔和善的名门闺秀,何时有这般震慑人心的气魄?
王桂香压下疑虑,深知白毓月言之有理,立刻让人将门口看热闹的遣散了,随后吩咐人把大门关上。
她拍拍衣裳站起身,恶狠狠的冲到白毓月面前,“今日,老奴便受累教三小姐明白——什么是国师府的规矩!”
小团子下意识抓着白毓月的一摆,冷着小脸就要冲上前护着她,龇牙的小奶狗模样奶凶奶凶的,看在白毓月眼里却分外可爱。
“珩儿,娘亲替你报仇。”白毓月将小团子放在椅子上坐好,安抚的摸了摸小团子的脑袋,小团子惊讶的抬起头,面无表情的冰雕脸瞬间泛红,抓着她衣服的小手听话的松开。
“娘亲,”小团子眼睛里闪着泪光,惊喜于娘亲的改变,激动于娘亲竟然摸摸他脑袋之余,又担心白毓月像以前一样冲动的和这些刁奴作对,最终却换来一顿棍棒。
小团子垂眸,眼底那些针对刁奴的冷意凝结,语气却软糯又可怜,“她很坏的……”
他不怕挨打,但舍不得娘亲受苦。
“就怕她不够坏。”白毓月冷笑一声,猛的一回头。
王桂香一惊,生怕再被她勒住了脖子,眼神分外警惕。
可下一秒,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个小娼妇吓到,王桂香更是来气,抬手就要抽她:“小贱蹄子!”
白毓月一手捂住小团子的眼睛,反手就是一耳光,手法极快的拦下王嬷嬷的胳膊,同时借力握着她的手腕甩了一巴掌。
王桂香被‘自己的一巴掌’甩懵了,恼羞成怒的骂小团子:“谁给你的胆子竞敢还手?你就不怕我弄死这个小野种!”
她让小厮取来压根藤条,咬牙切齿的冲到白珩这边,“你是国师府的三小姐,我不能打死了,这野种可是国师府的耻辱,弄死了也没人过问!”
白珩悄然攥紧了拳头,眼底压抑着冰冷的恨意——再忍一忍,终有一日待他长大,一定要这些刁奴求死不能。
然而,白毓月却捏了捏白珩的耳垂,低头在他小脸上捏了捏:“别听这种脏东西的话,你是娘亲的宝贝。”
说完,她不待小团子反应过来,一把夺过王桂香手中的荆条,一脚将王桂香踹到墙角,堵着这老婆子刷刷几下子就打得皮开肉绽。
她是灵药师,最懂人体七经八脉的痛点在哪里,抽的王桂香哀嚎声震天响。
哭嚎声吓得那帮小厮缩在角落里,没有一个人敢过来帮忙。
这一刻,白毓月宛如地狱女修罗,冰冷又凶狠,眼神如杀神附体,霸道气场无人能敌。
“饶命啊,三小姐……”王桂香终于承受不住,识相的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老奴也是受命而为,身不由己啊。”
白毓月冷笑一声,一鞭子抽在她身边,“你是谁的人?”
王桂香不堪压力,生怕她再来几鞭子,这把老骨头就该去见阎王了,连忙抱着她腿招认:“是,是二小姐指使的。老奴真的不是有意要害您和小少爷的,求您饶命!”
白毓月眼神冷了冷,盯着她看了半晌,看得王桂香毛骨悚然,险些受不住晕过去,她才缓缓起身,吩咐下人:“给她上药,别让人死了。”
这人,留着她还有大用……
原主是被人陷害才失了身子被赶出国师府的,而老太太生前言明,国师府会由原主继承……
白毓月眼眸一动:国师府如今是原主生父继承家主之位,原主生母不详,老太太在世时却对原主非常宠爱,但其他人暗中都不待见她。
而大夫人虽不喜原主,但为人很好面子,所以哪怕将人赶出府,她也做足了表面功夫,让所有人都看到她的恩德和大度——这座豪华宅子便是她的手笔。
所以在乡下的这些苦日子,都是二小姐白落落的使绊子。
那么从今以后她便是国师府三小姐,这些人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她必得为了原主报仇,也是为了自己和小团子日后能过的安稳。
看来,报仇之事需要提上日程了!
白毓月谴退下人,亲自给小团子先上药,手法熟练又温和,但小团子却一言不发,看着她胳膊上的伤,眼神里是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晦暗。
“珩儿,娘亲带你回京城好么?”白毓月上完药,牵着团子的小手,望向京城的方向,冷声道:“去报仇,去拿回属于你我的一切。”
如果她一直在乡下待着,只会给那几人更多的机会害她,既然她承了原主的身子,便要替她好好活下去!
而今日正是一个好机会……
“娘亲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小团子点点头,但脸色却一直闷闷不乐的。
白毓月心思敏锐,低头捏了捏小团子的脸颊:“不高兴吗?”
“不是……”白珩瘪着嘴儿搂着她的脖子,小声道:“娘亲为什么要救坏嬷嬷?她欺负娘亲和珩儿……”
白毓月了然的拍拍小团子的肩膀,安抚道:“她罪不至死……”
小团子趴在白毓月肩膀上,脸色冷冽,语气却委屈巴巴,染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戾气:“她伤过娘亲,每一根手指头都该被切下来!毒死这毒妇都是轻的!
白毓月手指一顿,心下叹息:小团子怕是从小受了太多的苦才会这样想,愈发心疼的搂紧儿子:“以后娘亲保护你,没人能欺负咱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