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本王倒是有些担当不起这个名头了。”
容璟的怒气并未在顷刻间全部爆发出来,反倒是气压越发低了下来。
容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相信,若是容璟当真发怒,怕是皇帝现在赶过来,也根本来不及将他救下。
何况,皇帝也不会因为自己,而得罪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白毓月靠在了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吴磊,“当时都说什么了?”
“当时……”
不等吴磊说话,容锲立刻跑了上来,伸手拉住了白毓月,小声道,“皇嫂,他说……他说等到你生了肚子里面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你和皇叔就不要衍儿哥哥了,是么?”
“怎会?”
白毓月头上青筋暴起,已经在竭尽全力的掩饰着自己的愤怒。
此时的她,不能发火,否则对孩子没有好处。
亦或者是因为强大的母爱,白毓月逐渐冷静下来,笑着抚摸着容锲的脑袋,“锲儿认为,若是你的母妃怀孕后,会不爱锲儿么?”
容锲一愣,仔仔细细的考虑着这个问题,而后像是小大人一般摇摇头,“不会,母妃很爱锲儿。”
“对,因为你的母妃很爱你,所以你不怕,衍儿哥哥也不怕,不过是有些委屈了罢了,这种谣言这么久都还没有散尽,实在是让人气恼。”
白毓月话音刚落,眼神便看向了容璟。
那双灵动的眸子,此时更像是一湾死水,恨不得将所有人吞噬。
所有仍白衍不顺心的人,都该死!
“容源,说说,是谁告诉你这些话的?”
容璟捏了捏白毓月的小腿,尊贵的王爷居然半跪在地上,让白毓月的小腿搭载了他的大腿上,轻轻揉捏着。
他有问过,孕妇偶尔会有双腿浮肿的情况,若是可以一直按摩的话,说不准可以环节一些。
这也是为了他这段时间不理朝政,便是其中的原因。、
“是……是……”
“是谁?”
容璟的声音极为严肃,甚至带上了几分杀意,吓得容源浑身一颤,练练磕头,“是,是母妃,是我母妃这样说的,还说……有其母必有其子,都是一家子不懂规矩的野蛮人。”
“放肆!”
容璟怒喝一声,白毓月站起身来,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看着眼前的容璟,越发厌恶,“你与容锲都是皇子,本宫却对你喜欢不起来,看来,问题便在于这里了。”
“月儿乖,跟着为夫出来,去外面,为夫进宫一趟。”
容璟的话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甚至浑身都跟着略有颤抖。
这是什么意思?
明摆着是要去找皇帝问个清楚!
难不成自家儿子便被旁人这样侮辱了么?
谁承想,白毓月的情绪突然低沉下来,摇摇头,“罢了,不必了。”
“什么?”
男人浑身一震,扭头看去,他如何能相信,平日里别人说白衍一句不好,都会同那人拼命的白毓月,为何现在不发作?
白毓月感觉到了容璟的震惊,低声道,“跟我来。”
等到夫妻二人离开了房间,元赤这才松了一口气。
跪在地上的容源浑身僵硬,说什么怕是也起不来了。
盯着旁边的容锲,一时间,道歉的话到了嘴边,俱是说不出来。
他害怕了……
彻底害怕了!
他害怕有一天容璟真的会这样找麻烦!
好在元赤走了过来,一把拉起了容源。
虽说脸色依旧不善,可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多话是不能说的,希望你能从这次教训中学到什么,至于王爷那边,毓月会有办法的。”
元赤虽然不满容源,可终究容源也是个皇子,不明不白的死了,怕是不能和皇帝交差。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白毓月发挥本领,看看能不能劝住容璟。
门外,白毓月看着天上的骄阳,像极了骄傲的自己。
可又想到了白衍,白毓月整个人都不好了。
也不知道白衍的父亲是谁,若是不知道白衍的存在,日后白衍问起,应当如何是好?
“月儿?”
容璟跟着出来,声音焦急万分,担心白毓月会因此伤到了身子,声音都跟着紧张,一把从背后保住了白毓月,“月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说……”
“衍儿的父亲,我不知道是谁。”
容璟浑身一颤,难道是因为白衍父亲的这件事,白毓月纠结,所以没有自信,反倒是自卑了么?
不!
绝对不允许发生这种事情!
想到这,容璟赶忙到,“月儿,为夫知道,但是为夫还要想一想,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衍儿气白白的受了。”
想到容锲说的那些话,他一个成年人都觉得无比恶毒,何况是一个小孩子呢?
他怎么能想象得到,白衍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一直隐忍到家,说什么也不肯发作的?
“夫君……如今前朝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不小心让皇帝知道了你对他的敌意,日后只会更加竭尽全力的对付夫君,不是么?”
白毓月说的句句在理,容璟点点头,眼眸中的神色微微一深。
最是无情帝王家,怕是就是这样吧?
“所以,夫君,不论是你,还是衍儿,如今最好的办法还是隐忍,况且,这件事牵扯到夫君的话,就没什么不能忍的。”
容璟是他们唯一的保护伞,一旦保护伞死去,皇帝就会更加肆无忌惮的欺凌。
到时候,摄政王府就是一个笑话,彻头彻尾的笑话。
容璟看着白毓月半晌,点点头,“好,为夫知道了。”
许是因为白毓月的话管用了,容璟最终被白毓月赶走,反倒是白毓月自己留了下来。
她现在不能给白衍报仇?
当然。
但是并不代表不能够公报私仇啊!
想到了过些日子的大比拼,宁苏的笑意越发明显起来,容源自求多福……
毕竟,和王杰碰上的概率很高,王杰还是个极为认死理的忍。
对白毓月的忠诚度极高,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
“毓月。”
元赤从里面走了出来,担心的上前两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