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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七百三十八章 好莱坞狂想曲(六十一)

壁炉里的炉灰跳得比往日沉重,火苗跃动的时候,除了带来光亮,也带来不断流转的阴影,让人感到温暖,也让窗户缝隙当中透出来的风更冷。

被拿在手上织毛衣的银针好像在缝合些已经快被遗忘的伤口,那些不可被避免提到的日子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崩开流血的余地,只剩下如炉灰一般沉重的黑痂。

“……我不知道你是否有听过分遣队员这个职务,那听起来像是童子军的某个职位,事实上也是如此,他们更乐意让小孩去做这件事,看他们麻木的去把毒气室里面的尸体拖出来,毫无留恋的点火烧掉。”

当打火机被打开的轻响响起的时候,红发的女人早已放下了织毛衣的针,正在说话的男人转头,他的妻子对他笑了笑说:“我想我可以趁这个机会去楼上睡一会儿,不是吗?”

“好的,玛格达。”他说:“当你醒来时,刚晒干的雏菊会出现在你的床头,做个好梦。”

“那对你来说一定是一段可怕的回忆。”席勒从他的手上接过烟,叫他现在的名字,“马格纳斯。”

烟雾飘起来的时候,年轻的万磁王向椅背靠过去,说:“当这件事发生的够早,那就是充满规律的一种生活,而不是什么灾难,只有你脱离那种环境,才会意识到你正在受伤流血。”

“这是你的体验吗?”

“是的,我并不觉得那一切残忍,走进毒气室扛走尸体对我来说是换取食物的一种工作,没有任何除此之外的邪恶含义,所有将这种行为定性为邪恶的认知,都是在我离开那里之后才拥有的。”

“你并不觉得自己邪恶,也不打算忏悔。”

“我甚至没有祈祷过。”

“但你依旧在追寻一个神,只是你并不是想让他把你从某种境地当中救出去。”席勒吸了一口烟,在桌子上努力把报纸铺平整,拿起裁纸刀,把有用的部分裁下来。

“你们是这么想的吗?”万磁王问道:“每天花上三个小时的时间去乞求神来救你们。”

“大多数的信徒是这样。”

“这说明你不是。”

“你认为我是怎样的?”席勒问道。

“你有一种显而易见的‘上帝情结’。”万磁王说:“永远不是等待救助,而是掌控一切。”

“这么说来我们很像。”

“我可没有那么极端。”万磁王轻轻地吐出烟雾,从无时无刻不围绕在他身边的磁场的杂音当中找寻他女儿的心跳,这种美妙的音乐让他感觉到安定。

“你是一个疯子,毫无疑问的,因为正常人不会像你一样,如此坚定地认为自己有审判他人的权力。”

“就因为我杀了他们?”席勒抬头朝万磁王挑眉并说:“你觉得追捕你的那些人不该杀吗?”

“我指的是你喜欢把别人变成疯子。”万磁王说:“你找寻有此类潜质的人,接近他们,告诉他们你有彻底终结他们痛苦的方法,他们会变得比任何人想象的都更疯狂。”

“非常好。”席勒评价道:“但你不能说这是邪恶的,因为如果我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诱饵,那我也只会吸引同类,就像你一样。”

“在你看来我很特殊吗?”

“当然。”席勒看着万磁王的眼睛说:“一个在集中营里长大的孩子,你的善恶和是非观从一开始就是扭曲的,知道你目睹的那些东西其实是世界上最邪恶的罪行让你感觉如何?”

“我很悲伤。”

“不,你一点都不悲伤。”席勒说:“你甚至不恐惧,你只是感到狂热,因为那些如此冒犯和顶撞上帝的罪人从来没有得到他们应得的惩罚,既然如此,你也不会。”

万磁王的喉结动了动,然后用干涩的声音开口,“我不能否认这一点,我更愿意把我认识到他们所做的那些事是罪行的那一刻称作是‘上帝之死’,因为我见识到的残忍之事那么多,而上帝从来没有出现。”

“所以我说我们很像。”席勒用远远不像他那么冷肃,甚至是温柔的眼神看着壁炉里的火光说:“在我对这个世界没有基本概念的时候,我并不认为某些人对我和对其他人所做的所有事是残忍的,我只知道我这样活着。”

“但当某一天,我来到了一个全然不同的环境当中,这里的一切和我所经历的不同,另一群人告诉我,我有个可悲的过去,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某些事可以称之为残忍。”

“但我一点都不为此悲伤,我只感到兴奋,因为他们可以如此残忍的对待我,却不付出代价,那我也可以这么对待其他人,世俗的规则和法律对我来说不值一提,如果神秘学层面也不会遭到报应,就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得了我。”

“残忍让你感到快乐吗?”万磁王问。

“不,只让我感觉到自由。”

万磁王皱起了眉,他那张万年不变的饱含着严肃和冷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痛苦。

“自由,是啊,自由,集中营的环境不会让我觉醒任何别的看法,我会觉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每个人都一样,可是总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我可以不听他们的,我可以去做安排之外的事,那会让我感到由衷的快乐,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天性。”

“你想做的安排之外的事是什么?”席勒尖锐的问道:“找一把匕首插进他们的胸口,把他们的脑袋砸碎,或是把他们的肝脏掏出来……”

“不……我没想做这些。”万磁王有些艰难的说:“因为我并不知道他们所做的事是残忍的,所以我并不恨他们,至少那时是。”

“那只能证明你不是因为仇恨才想做这些事,至少不完全是因为仇恨。”

“你听起来太感同身受了。”万磁王敏锐地感觉到不对,他看向席勒说:“你也进过集中营吗?”

他直起身体,手指一直在膝盖上敲打,并说:“从你救了我们之后,还从来没有同我们讲过你的故事。”

“或许只是个故事而已,谁能保证告诉你们真相呢?”

“或许我所说的也只是个故事。”万磁王说:“或许集中营的一切都是我胡编乱造的,但如果你愿意付出时间给我编个故事,也不能说这不公平。”

“我有些特殊。”席勒非常言简意赅的说:“但不是你那种特殊,有些人意识到我很强大,他们认为我可以成为好的武器。”

“你知道这一类计划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如果你一定要把那里形容为集中营也不是不行,总的来说,和你差不多,但是我进入那里的时间更早。”

“意味着你对世界更没有认知。”万磁王好像有些明白了,他说:“至少我还和我的父母有过一段愉快的时光,尽管他们的死给我带来了太强烈的冲击,导致我有些失忆,但偶尔也能想起一些片段。”

“我几乎没有此类经历。”席勒说:“从我有意识开始,我就在一家孤儿院长大,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回忆的碎片,大概是某天有人闯进了这里,然后是鲜血尖叫和枪声。”

“我很抱歉。”

“你一点都不抱歉。”席勒还是很直白的说:“你缺乏共情此类创伤的能力,只是社会常识要求你客套一下。”

万磁王不置可否,没有答话。

“但是很可惜的是,我所在的地方特殊的人是少数,或者也可以说,只有我是真正特殊的。”

“特殊在何处?”

“生来强大。”

万磁王轻轻地哼了一声,带有一些不屑,但好像并不是对着席勒,而更像是对着他口中的他们。

“强大和可控通常不能并列。”万磁王说:“否则每个国家都可以拿变种人当做武器,也就不需要费那么多心思研究原子弹了。”

“也没有那么强大。”席勒说:“你可以理解为一个只有普通人的社会,而我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只是全方位的比普通人要强。”

“听起来很有趣。”万磁王转过头看着席勒说:“有这么一个地方存在吗?”

“当然。”席勒点了点头,弹了弹烟灰接着说:“那个时候他们也认为世界上有类似变种人的存在,但实际上并没有,不过他们觉得,如果真的有的话,他们的举动可以让他们占尽先机。”

“他们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可能是因为我。”席勒说:“他们不知道我是个例,以为我是某种现象的开端,接下来像我一样的人会越来越多,但他们到底为何如此笃定,至今仍然是个谜。”

“他们抓了很多人?”

“都是孩子,他们认为要变得像我一样强大,需要激发潜能,而我也可以通过激发潜能的方式变得史无前例的强大,甚至比原子弹更强,也更隐蔽。”

“我可以想象。”万磁王攥着手里的烟说:“很多人,比如我们现在的邻居,这些生活优渥的德国人对于残忍的想象力十分有限,在他们看来,奥斯维辛就已经是地狱了,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那里更像是一个批量的屠杀站,没有那么多人有闲工夫折磨囚犯,只是把他们批量的赶进毒气室,打开开关,然后就只剩一地尸体,甚至很多时候不会有什么因为痛苦而发出的惨叫,大多数是因为恐惧。”

“这是相当有效率的做法,每个人都在他们的职位上各司其职,不含什么刻意的残忍成分,麻木地像是在完成工作,这或许也是其他成年人不认为自己有罪的主要原因,这个过程被异化得像是真正的劳动。”

“我会记录下你说的话,我希望你不介意。”席勒说:“作为报酬,你也可以记下我的,或许总有一天会用得上的。”

万磁王露出了一个冷笑。

泽维尔天才少年学校当中,查尔斯翻看着自己的手机,脑袋离手机屏幕很远,脸上的表情也很复杂。

手机里传来的噪音终于让埃里克忍不住了,砰的一声,一本书把查尔斯手上的手机给砸飞了出去,虽然非常巧妙的并没有砸到查尔斯的手,他仍然略有不满的转头去看埃里克。

“如果你再不放开那个噪音制造机,我就把它植入最新版本的脑波放大器当中,这样你就能全天候的刷短视频了。”

“别这样,埃里克。”查尔斯小声的抱怨道,他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说:“你看了最近的那个综艺节目了吗?学生们都在刷,维斯夫人告诉我,学生们熬夜的概率上升了两倍还多,就因为这节目。”

“斯塔克的犯蠢合集?”

“是斯塔克的浪漫婚礼之旅。”查尔斯把手机捡了回来并说:“罗根他们竟然也在看,而且他们一直在问我,作为和席勒差不多是一个年代的人,有没有关于席勒的信息。”

埃里克微微地皱起了眉,那一闪而过的复杂的思绪根本没能瞒得住心灵能力者。

查尔斯猛然转头,炯炯有神的看着他说:“可别告诉我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