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护法的出现,彻底扭转了僵局。
特别是他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楚月抬眸,淡淡地望了眼血护法。
血护法假借三急之理由,去截留了武神殿的武官莫主事。
如今看血护法春风得意的样子,大概是成功得手了。
“入……入赘……?”
韩家主却是难以淡定,半天才憋出了两个字。
谁能想到一域之主,竟会入赘?
血护法勾唇一笑,说:“能入赘给有福之家,将门慕府,是我圣域三生有幸。”
入赘之说,夜帝尊从未与他提及。
但他深知叶楚月对于夜帝尊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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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公拂袖道:“夫妻之间,应当平等,而非争个高下,夜殿下有这份心和情,老夫已是安心,他日百年撒手人间,也可安然走黄泉九幽路。”
老伯公极其的喜欢圣域的殿下。
夜帝尊家中无亲人,有也不把他当人看。
这位未来的域后,自不会如同其他君主的妻房般留在家室插花弄草,而自家殿下又屁颠屁颠跟人身后,魂儿都快没了。
入赘,是注定的趋势。
“堂堂帝尊,岂可入赘。”
血护法望着态度笃定的老伯公,削薄的唇勾起了好看的笑。
安心的又何止是老伯公,还有他们这些跟着殿下出生入死,把殿下当成至亲来护着的人。
“既非入赘,又何谈助我北洲。”韩家主哼哼唧唧。
入赘之事,放在当下世界,对于男子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夜帝尊不在乎此事,十二护法也不在乎,但老伯公在乎。
他若与小楚两心同,亦是他慕山河的半个孙儿!
再者,论起功勋,北洲之中还真没几人能与慕府相提并论。
韩家主恨恨地望着老伯公。
若非自家父亲死在蛇窟,韩家亦能独领风骚。
“好了。”
赤鹰君道:“韩卿,世上能人志士如过江之鲫,正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现在已是年轻人的天下了,神脉将现,鬼主欲出,五大陆纷争不断,虚空地界虎视眈眈,局势动荡的乱世,乃是英雄出少年的好时期,该留点儿位置给年轻人了。”
北洲君主话已至此,韩家主纵然心中百般不愿,还是得老老实实地退回去。
杀父之仇!
他如何忘!
四下里,司空、南宫等家主见此,也都不再言谈。
他曾千百次歇斯底里的问自己,问苍天。
为什么! 为什么当年死在蛇窟的人不是慕山河,而是他的父亲。
“好!很好!”
赤鹰君从宝桌前方走了下来,明晃晃的龙袍炫人眼睛。
他停在楚月的身边,伸出双手,绅士又激动地扶直了楚月的身躯。
毕竟这出头鸟都不敢出声了,其他人又怎能蔑视北洲的皇室尊严?
一片死寂之中,赤鹰君的眼睛看向了楚月,自信且坚定地说:“本君相信,楚月她会是一名好将军,天下人也会有目共睹,不过军机事务,事关重大,关乎到了整个北洲的生死存亡和繁荣昌盛,楚月,朕需要你的一个回答,你可能胜任此职?”
楚月起身,弓腰抱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天下计,必竭尽全力,永遵慕府祖训。”
赤鹰君看向老伯公,又问:“老伯公,屠龙宴后是不是就是慕府的长老大会了?”
宗族之中的长老大会,就是用来抉择下一任族长、家主,或者事关宗族根基之大事的。
他们,能够做出重要决策,也有着相当崇高的地位!
“有武陵将军的话,朕定然相信北洲势必蒸蒸日上。”
赤鹰君郑重地说完,重回座前,俯瞰四处,昂声道:“再过不久,屠龙宴就要在北洲召开了,屠龙盛宴,是屠恶龙,得仙神沐泽,福满大地,本君希望北洲的勇士们,作为东道主,能在屠龙盛宴之上,一战成名,扬北洲之威。”
众人拱手低头。
暗流涌动!
无数双眼睛,都在悄然地看向了楚月。
慕府这次的族长之争,干系重大!
“确实快到了,近几年天下不太平,武道也在动荡,鬼皇封印已然松动,五大陆都在追逐鬼主之位,慕府恰逢长老大会,也是想抉择出一名更加优秀的年轻族长,完成先祖们的使命,护佑这天下苍生,黎民百姓。”老伯公仁慈和蔼。
“楚月可对这族长之位有兴趣?”赤鹰君如唠家常般问。
登时,风声鹤唳!
若叶楚月身为域后,又为第一学院的长老,在入职军机处时又兼职慕府族长,那其他人可就坐不住了。
二姥爷那一脉的孙女慕幽兰,顿时就紧张了起来,死死地注视着楚月,
楚月没有急着回答,轻摇酒杯,看酒水醇香四溢,微起涟漪,倒映着明珠和星月的光华。
思忖少顷,方才浅声回:
“鸿蒙仙帝曾云,人无野心枉少年,胸有大志,怀揣抱负,才能走一走登天之路。常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慕府子孙,在规定的条件内,天地良心和道德的原则局限之中,对族长之位有所兴趣,才对得起慕家祖训和鸿蒙仙帝的信仰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