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生,你怎么来了村里?”骆瞻云打马过去,看着刘胜问道。
刘胜一连几天,都在外面办事,不知李贞儿近来的情况。
他找到酒馆时,晚秋对他说,李贞儿被骆瞻云带回村里来了,他急于找李贞儿汇报事情,便赶来了村里。
但关于李贞儿的事情,刘胜绝不敢对骆瞻云说。
他只说道,“啊,我路过呢,骆二郎,你怎么在村里啊?酒馆里的生意,不忙了?”
骆瞻云挑眉,刘胜只是路过?
“你没找贞娘?”骆瞻云眯着眼,又问道。
刘胜心说,他见过李贞儿的事情,李贞儿也不会对外人讲。
他还是继续装着不知情吧。
“贞娘安排我去寻做酒的作坊,我一直没有找到,怎敢见她?等我找着作坊了,再见她吧。”刘胜说着,摇摇头。
骆瞻云从他的话中,没有听到他见过李贞儿的事情,便放下心来,又骑马接着寻找林巧香去了。
他走后,刘胜摸摸头,自言自语道,“骆二郎的神情,怎么怪怪的?”
李贞儿骑马赶到了集市上。
她并没有直接去县城,而是又回到了酒馆里。
晚秋见她一脸疲倦,风尘仆仆回来,惊讶道,“贞娘,你不是跟着骆二郎回村里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李贞儿见她在写帐本,将那帐本一关,拉着晚秋往楼上走。
晚秋一脸狐疑,“怎么啦?贞娘?”
李贞儿带着晚秋,一直走进了她的房间,她才说道,“我要离开了,你跟我走吧。”
晚秋激动说道,“真的吗?贞娘?”
她早就不想在这个酒馆当差了,每天面对骆家不讲理的小姑子,晚秋觉得,自己的好脾气,也控制不住了。
骆家人挟恩图报,她看不惯!
李贞儿点头,“刘胜和成婶,已经发现了一些山庄的问题,我得开始行动了。”
她眸光森然,唇角紧抿。
晚秋很激动,“好,我跟你一起离开。那这酒馆……,贞娘要怎么处理?”
她和贞娘现在都很穷,她们唯一的钱财来源,就靠这座酒馆。
李贞儿淡淡说道,“我欠骆二郎的,这酒馆,当作欠债还与他。”
晚秋惊讶得瞪大双眼,“贞娘,你只欠他一百两,你却还他一座酒馆?这是十倍还了!”
李贞儿讽笑,“他一直在说,我欠的银子早超出了百两!那我多还些便是,从此,我与她路归路,桥归桥!”
他一直说,她欠他一个娘子!
她“指使”下人打断过他的一条腿,害得他与林巧香的姻缘错过,一百两银子,根本无法弥补她的亏欠。
那她十倍还他好了。
“如此一来,那骆青梅不得高兴死?”晚秋冷笑。
“总归是我欠骆家的,将这酒馆当债还了,我就不欠骆家的了,今后,我便是自由身了,能来去自如了。”李贞儿看着窗外,看着京城的方向。
她不能一直困于这里,她要到外面去看看。
李贞儿吩咐晚秋,尽快收拾她们的贴身衣物。
她则来到了一楼的柜台旁。
骆青梅正站在柜台外,东张西望寻找着谁。
李贞儿走过去时,骆青梅惊讶地打量着她,沉着脸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巧香姐找到了?”
“没有。”李贞儿走进了柜台中,取了帐本来看。
骆青梅冷着脸,拍着柜台,“没找到,你居然有脸回来?”
李贞儿冷笑,“我是你名义上的二嫂,你若再敢对我大呼小叫,信不信我罚你!”
骆青梅呵呵一声,“你罚我?贞娘,你得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我二哥买回的女人而已,就将自己当成正妻了?告诉你,我二哥心中想的是巧香,他从没有想过你!”
李贞儿淡淡看她一眼,“我知道啊,所以,我现在回来写休书。我何必缠着一个心中有着别的女人的男人呢?你说是吧?骆青梅?”
哪怕是债主,她也不想再看到骆瞻云!
狗债主,她现在就写休书!
成全他和林巧香!
骆青梅听到她说休书,笑了起来,“你写休书?哎哟,贞娘,你莫不是脑子有病了?你居然写休书?我哥买回你,你休他?你是哪里来的胆子,敢休我二哥?”
李贞儿没什么表情说道,“说完了吗?说完请走!”
骆青梅从没发现,李贞儿的脸色,是如此的难看。
心中不禁发怵。
又想到,贞娘休了她二哥的话,贞娘就和他们骆家没有任何关系了,贞娘会不会赶走骆家人?
骆青梅不敢再吵李贞儿了,匆匆来到后院,喊着骆大宝骆小草骆星云。
几个人一起走了过来。
“什么事啊,姐?”骆星云打着哈欠,他正在睡午觉。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呀,你怎么这么慌张呀?”懂事会看人脸色的骆大宝,马上问骆青梅。
骆青梅叹着气,小声道,“贞娘在写休书,她说要休掉你二叔。”
骆星云的瞌睡,吓得一下子跑光了。
骆大宝眨着眼,一脸吃惊。
只有骆小草,眉头皱起,一脸忧色。
“什么?二婶休了二叔?那那那……那咱们不得被赶出酒馆?骆大宝叹气。
骆星云眯着眼,“姐,你是不是得罪了二嫂,她才这么说的?”
骆青梅不肯承认,吱唔着道,“我哪有,你胡说!”
骆星云冷笑,“得了吧,你可没少跟她吵架,还专门和林巧香合伙欺负她,我又不是没有看到。”
骆青梅的脸色变了,“你胡说!”
“哼,我问二婶去!”骆星云瞪她一眼,转身往前院走。
骆青梅拉着她,“你回来,你先说说,万一她真要了二哥,这可怎么办?”
“我哪知道?这要等二哥问来再商议,我们哄好她,有何用?她嫁的是二哥,又不是我们。”骆星云摊手。
骆青梅转身,看到了骆小草。
她推出骆小草,“小草,你去找找你二婶,你是她最喜欢的人,你哭一哭,她就不会休了你二叔。”
骆小草不肯去,“她要休二叔,一定是二叔惹她生气了,我哭有何用啊?还是等二叔回来求二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