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孩回来后,还没顾得上洗漱,就去见沈秀了。
他兴奋的告诉沈秀:“我这次从鞑靼回来,带回来不少良马。现在草原上的水稀缺得很,很多人家都在发愁自家的牛马该怎么活下去,所以知道我肯用粮食换牛马后,他们高兴的不行。我只用十斤粮食,就能从他们手里换一匹马回来。”
沈秀不喜反忧,“这么看来,鞑靼部落的旱灾应该很严重。”
留孩道:“确实挺严重的,草原上的好多草木都干枯了,只有临水的草地还好些。”
沈秀道:“如今玉山县也好不到哪去,不过我在玉山县的西南方向找到了一块山地做马场,还挖了两口水井。”
留孩道:“夫人原来不是买了一块山地吗?”
沈秀道:“你不知道,那块山地在你走后挖出了煤炭,原来那山地下面有个煤矿。如今我已经雇了个管事专门管理煤矿的事。”
留孩听到沈秀雇了个管事,脸色微变,“夫人从哪找来的管事,人品可不可靠?”
沈秀知道他怎么想的,解释道:“这个管事是驸马帮着找的,人品应该是没问题的。你回来的正好,我有件要事交给你。”
留孩道:“什么要事,夫人只管说就是。”
沈秀道:“我想让你在煤矿附近挖一个密室,这事最好只有你和阿壮进行,谁都不要告诉这个密室的具体位置。”
留孩有些不明白挖个密室做什么。
沈秀道:“今年鞑靼很有可能出兵侵袭边关,我怕玉山县守不住,所以想早做准备。这样就算有个万一,我们也能有个藏身的地方。”
“这密室事关重要,我只信得过你和阿壮,所以此事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沈秀道:“你和阿壮跟了我这么久,早已成了我的左右臂。不管将来相公外放到什么地方,我都要把你和阿壮带在身边。”
沈秀道:“这煤矿的管事人选,本来我最先想到的就是你。不过后来一想,相公三年后肯定会离开玉山县的。如果煤矿和马场的事情都压到你身上,那么相公换任时,你就没办法跟着我们一起去了。
所以我想让你只管马场,平时你也多留心,看下面哪个人更忠实可靠些。这样在我们换任前,你提前找好接手的人,这样就可以跟着我们走了。”
她知道留孩心里有些想法,便把话直说了出来,果然提到换任时,留孩的表情有所变化,原来别扭的表情立时没有了,甚至还有几分惭愧。
“夫人不用说了,是我心思太窄了。”留孩当然愿意一直跟着沈秀和卫宴,与这相比,做那个煤矿管事就不那么重要了。
沈秀在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摊子铺的太大也不是件好事,光是安抚下面的掌柜和管事,就够自己忙活了。
留孩从鞑靼部落带回来了两百多匹良马,公马母马都有,甚至还有几只小马驹。
沈秀本来对马没太大兴趣,也不想学骑马。
只是想到鞑靼有可能会进犯边关,她便让留孩给她挑了只温顺的母马,还让身边的人都跟着秦娘子学学骑马。
秦娘子当然会骑马,不仅会骑,而且骑术还不错。
沈秀是最先跟着她学骑马的,因为手脚灵活,所以学起骑马来领会的很快,很快就掌握到了诀窍。
冯妈妈和宝桃两个人就要差一些了。
尤其冯妈妈年纪大了,上马后动都不敢动。
秦娘子耐心道:“冯妈妈别怕,这是只母马,很温顺的,不会摔到你的。”
冯妈妈骑的马是最温顺的一匹母马,只是她还是不敢让马跑起来。而沈秀在学会骑马以后,就放开胆子跑了起来。
她们学马的地方就在马场,这里有一块很开阔的平地,非常适宜学马。
冯妈妈只学了一会儿就说累了,还说只有知月一个人看着二郎,她有些不放心。
这次来学马,沈秀只带了冯妈妈和宝桃,知月则留在家里看着二郎。
冯妈妈借故离开后,秦娘子忍不住笑道:“幸好二郎留在了家里,要不然冯妈妈还得费心想个借口回去。”
沈秀只微微笑了笑,宝桃却没笑,她本来没想把骑马学好,不过听了秦娘子的话,觉得秦娘子这是在嘲讽冯妈妈,便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学会骑马,好让秦娘子不敢小瞧她们母女。
学马看着轻松,可是一个时辰下来,不比自己走路轻松多少。
在这上面,秦娘子很有经验,回到县衙后院后,就给了沈秀一瓶药酒,让她和宝桃擦一擦,能缓解不少酸痛。
那药酒确实很有效果,只不过味道有点大。
卫宴回来的时候,房中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他以为沈秀有些不舒服,直到沈秀解释了一下,“没有不舒服,只是学骑马后,用了一点秦娘子给的药酒。”
卫宴对于沈秀学骑马这件事很惊讶,“怎么好好的,想起学骑马了?”
沈秀道:“不过是有备无患,这样真出了意外,如果会骑马,就可以多一个机会。”
她说完便道:“相公,不如你也跟着我们学骑马吧!我让阿壮教你,他去了趟鞑靼部落,已经学会骑马了。”
卫宴本来要拒绝的,奈何沈秀使出了缠功,非磨着他答应。
就这样,卫宴被逼无奈,只好答应了让阿壮教他骑马这件事。
卫宴学起骑马来还是很快的,他毕竟年轻,又经常打拳,身手已经练得很灵活了。
在阿壮的指导下,他只花了半个月时间就学会了骑马,还能驾着马跑的像模像样。
这天卫宴刚骑着马在马场跑了一圈,王捕头带着两个人匆匆赶了过来。
沈秀也在一旁骑马,只看见王捕头不知道跟卫宴说了什么,后者就急匆匆跟着王捕头他们走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走的怎么这么急?”沈秀下马后,便问一旁的宝桃。
宝桃道:“我也不知道,只听见了灾民两个字。”
“玉山县怎么会有灾民?”沈秀诧异道。
要知道卫宴前些日子为了农田灌溉的事,天天都忙着兴修水利。而效果也是很显着的,起码玉山县的秋粮收成不错,而卫宴也没有借机提高赋税,所以县里的百姓几乎都存下了过冬的粮食。
如今听到灾民,也难怪沈秀觉得奇怪。不过细想一下,也许这灾民可能是从外县过来的。
玉山县的秋粮是因为卫宴大力修建水利,才保证了丰收。
可其他县城的县令就不会那么勤勉了,而他们为了自己的政绩又不会减免赋税,如此一来,灾民只能四处逃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