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当曲桓把人送来时,陶思谦当时只觉得自己如在梦中,连对来人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如仙子般的女子。
这个被曲桓送来的女子不仅人美,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梦蝶。
梦蝶人如其名,不仅生得倾国倾城,而且琴棋书画无有不通。
船家女儿出身的阿碧和她一比,连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她。
而陶思谦对待两人的态度也天差地别。
阿碧对他来说就是个通房丫鬟,虽然偶有纵容,但阿碧在他心里不值一提。而眼前的梦蝶姑娘就不一样了,陶思谦不仅给她安排了单独的住处,还吩咐下去,以后梦蝶姑娘的待遇跟他一样。
而且一向不看重女色的陶思谦还在过后摆了两桌酒,将梦蝶纳为了姨娘。
梦蝶成为他姨娘的前几天,陶思谦被迷得神魂颠倒,过了好一阵神仙眷侣的生活。
不过陶思谦来杭州是为了公事,尽管再不舍新姨娘,过后他还是天天出去访查民情,顺便寻一两个卫宴的错处。
而在陶思谦查访了两天后,就知道了卫宴与夏家结怨的事。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陶思谦还特地拜访了一下夏家。
夏家的消息也很灵通,知道他这位监察御史与卫宴不对付,很热情的接待了他。
陶思谦在夏家待了半天,却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
不是夏家的人没手段,而是卫宴为官清廉,根本没有留什么把柄给他们。
不过陶思谦也不是全无收获,起码与夏家搭上了关系。
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待在京城,知道怡妃很受皇帝宠爱,一旦诞下皇子,说不定还能晋封。
而隆安帝虽然早早立了太子,可将来的事情还难说的很,陶思谦搭上夏家,也是想为自己多留一条后路。
夏家人因为夏子尧的事,已经记恨上卫宴了,一心想要报复对方。
陶思谦的到来,刚好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只是夏家人的手段都不太高明,他们想出的对付卫宴的办法无非是诬陷他贪污库银。
陶思谦有些看不上他们的手段,反倒觉得夏子尧的案子还有可斟酌的地方。
卫宴判这个案子的时候,因为知道怡妃会求情,所以特地判的比较重。
本来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了,不过陶思谦来了杭州,又刚好要抓卫宴的错处,便觉得这个案子判的有点不对。
他当然不知道卫宴的那些心思,只是觉得夏子尧杀害的那两条人命也不算无辜,夏子尧应该罪不至死。
夏家人当然觉得夏子尧是无辜的,为了给夏子尧减刑,他们听了陶思谦的话,将那个被杨氏毒死了的小厮家里人找了出来。
杨氏当年给夏子尧下药,却误被夏子尧身边的小厮喝了那杯毒酒,那小厮喝了酒没有多久就毒发身亡了。
而这个小厮的死就证明杨氏其实并不无辜。如果不是她要毒死夏子尧,夏子尧也不会灌她毒酒。
而夏子尧的马夫也被带到了陶思谦面前。
马夫能证明杨氏的表哥曾给夏子尧的坐骑下过药,还害夏子尧从马上摔了下来。事实上若不是夏子尧命大,他可能就当场摔死了。
因此杨氏的表哥也不算无辜。
有了这两个人证,陶思谦觉得终于抓到了卫宴的把柄,当天晚上就写了一封奏折。
只是奏折还没发出去,第二天他的新姨娘就生病了。
梦蝶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无比。
陶思谦一脸心疼的看着她,“我这就去给你请大夫。”
“大人,不用了。”梦蝶虚弱的说道:“我得的这是心病,大夫医不好的。”
“心病?”陶思谦道:“什么心病?”
梦蝶道:“大人可还记得我是由谁送来的。”
陶思谦道:“当然记得。”
梦蝶道:“大人只知道我是由曲老爷送来的,却不知道我的卖身契捏在卫夫人手中。”
“卫夫人?”陶思谦不明白的问道:“哪个卫夫人?”
梦蝶道:“杭州还有几个卫夫人,当然是卫宴的那位夫人了。”
陶思谦吃了一惊,“你的卖身契怎么会在沈娘子手中?”他还是习惯称呼沈秀为沈娘子。
梦蝶道:“我本来就是卫夫人买来的。不过她后来把我送给了曲老爷。只是我的卖身契还留在她手里。”
陶思谦没想到自己爱妾的卖身契,竟然会在沈秀手中。想到他刚写好的折子,陶思谦心内有些复杂。
梦蝶道:“我从八岁被卖到扬州,如今有十年时间了。这十年我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直到遇到大人。大人若是真的心疼我,就帮我把卖身契要回来吧!”
陶思谦只说好,身子却未动。
梦蝶看在眼中,便抚摸了一下肚子道:“还有件事,忘了跟大人说。我的小日子推迟了几天。如无意外的话,我应该是有身孕了。”
“你有身孕了?”陶思谦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惊喜的看向梦蝶,“真的假的?”
梦蝶道:“虽然还不大确定,但应该是有了。只是月份太浅,恐怕大夫也摸不出来。”
陶思谦道:“既然这样,那就再等半个月。”
如果半个月后真的有了好消息,他再替梦蝶拿回卖身契也不迟。
不过考虑到梦蝶的卖身契在沈秀手中,陶思谦想了想,终究还是把那本奏折收了起来。
半个月后,梦蝶果真被大夫诊出了一个月的身孕。
这下子,陶思谦高兴坏了。
他虽然不是第一次做父亲,可梦蝶是他最心爱的女子,因此对这个孩子也多了几分期待。
只是梦蝶自有孕后,一直都催促他把卖身契要回来,陶思谦拖了几日终究拖延不过去,只能找上门来。
沈秀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自从她买下梦蝶,然后把她安插到陶思谦身边后,就一直在等这一天。
当陶思谦的拜帖放到她面前时,沈秀就知道自己的所有努力没有白费。
“冯妈妈,将我那套新做的衣裙拿出来,我要好好的会一会这位监察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