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丢了可以补,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刻好,但是需要准备公司开具证明,只要雷牧东开口要这些材料,作为总经理的钱天瑜就能得到消息,事先跟赵凤声做好防范措施,这就是钱家大小姐的聪明之处。
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当天晚上,赵凤声他们就返回泰亨大厦。
部长以上的高层经常加班,谁见到都不会感到诧异。
为了安全起见,钱天瑜执意要钱大宝去执行任务,说赵凤声关系到泰亨命脉,他绝对不能出事,大宝万一失手被抓,两人还能从中斡旋。
赵凤声拗不过她,只能答应。
吩咐张子凡关掉监控,三人从步行梯来到董事长办公室。
走廊里寂静无声,三道身影拉的狭长,只有心脏的大力跳动不断响起。
咚咚……咚咚……
“转移个东西而已,至于这么紧张吗?”赵凤声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一声实在是突兀,钱天瑜被他吓的差点魂归西天,瞬间脸色惨白,虚汗遍布,等到三魂七魄回归原位,用粉拳锤了一下始作俑者,声音压的极低,“你不能小声点吗?差点吓死我!”
赵凤声挠头道:“我声音不大啊,是你心里有鬼。”
听到这个鬼字,钱天瑜又是娇躯猛颤,顺势抱住不算粗壮的手臂,“你别吓我!再吓我的话,真的会出人命。”
察觉到肌肤传来的汗水,再感受着身体颤抖,好像钱天瑜第一次被吓成这样,赵凤声不敢再开玩笑,宽慰笑道:“有我在,不用怕。”
人生每一次危机,都跟赵凤声有关,也是靠他才能屡次化险为夷,钱天瑜自然而然会产生依赖感,听着醇厚的嗓音,心绪渐渐归于安宁。
“大宝,我在这里帮你守着,知道该怎么做吧?”赵凤声掏出一串钥匙,交到了他的手中。
公司所有的门和桌子钥匙,都有余存,钱天瑜作为总经理,搞到这些并不是难事。
钱大宝戴好白手套,做了个ok的手势,弓着身子走到门口。
赵凤声觉得无聊,掏出香烟想来一根,不料刚叼到口中,被钱天瑜强硬夺过,她焦急说道:“你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怎么还敢抽烟!如果留下蛛丝马迹,很快能查到我们的行踪。”
赵凤声无奈道:“大小姐,小题大做了吧?我白天在这抽过烟,晚上就不能了?”
钱天瑜瞪眼道:“白天是白天,晚上是晚上,能混为一谈吗?!烟头很容易留下指纹和dna,怕警察抓不到我们吗?!”
赵凤声翻了个白眼。
这丫头再怎么说也是钱宗望的闺女,咋就这么胆小呢。
你爹当年可是敢踹向黑子两脚的猛人啊!
嘀咕归嘀咕,一个女孩子,总不能要求她跟自己一样,赵凤声无可奈何,悻悻然将香烟揣回口袋,“你这警惕性还挺高,不去做贼有点屈才了。”
钱天瑜将食指竖到嘴唇上,用比蚊子还小的嗓音说道:“嘘!声音再小点。”
赵凤声忽然觉得她的嘴唇相当性感,粉嫩俏皮,厚薄适中,忍不住用手去触碰。
没多少经验的钱天瑜如同被电流击中,痴痴愣在那里。
赵凤声见她反应如此剧烈,这才觉得过分了,辩解道:“芝麻酱没擦干净。”
钱天瑜今晚光提心吊胆了,筷子都没动,哪有吃什么芝麻酱,可这事没办法争辩,慌乱掏出纸巾,看似在擦拭污渍,其实是在掩饰尴尬。
董事长房间打开,钱大宝蹑手蹑脚走了出来,赵凤声问道:“办的怎么样?”
“章很好找,就放在抽屉里,我把它转移到了一个雷牧东绝对想不到的地方,足够咱们平安一阵子。”钱大宝得意笑道。
“你放哪了?”钱天瑜迫切问道。
“你猜猜。”钱大宝调皮眨了眨眼。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卖关子,信不信我揍你!”钱天瑜抬起手臂就要揍,强悍如母老虎,跟刚才的娇羞小女人,哪里是同一个人?
“嘿嘿,我把它放在拖鞋里了。”钱大宝狡黠笑道。
“拖鞋?”
钱天瑜眉头一紧,“那他换鞋的时候,岂不是很容易找到。你还不如放进鱼缸里或者埋进花盆,这样更保险。”
雷斯年听从风水先生的建议,在房间西北方弄了一个巨大鱼缸,里面养着几条金龙,底下放有假山,如果把印章放到假山后面,确实不容易发现。
“这你就不懂了吧。”
赵凤声乐呵道:“放进鱼缸和花盆里,一看就是有人在故意为之,而放进拖鞋里,很容易造成不小心掉进去的假象,刚夸完你细致,转过头就成傻冒了。”
“他一换鞋,不是就能找到吗?”钱天瑜疑惑道。
赵凤声含笑道:“你在公司里,见过雷董穿过拖鞋?”
钱天瑜一怔,摇了摇头。
赵凤声说道:“雷牧东对于外表很是讲究,服装打理的极其精致,你啥时候见过他头发乱了,或者是一枚扣子没扣?他这种人,宁肯受罪,也不会为了舒服妥协,尤其非常时期,张家和卢家够他忙活的。哪有功夫脱下鞋在办公室休息。”
钱天瑜仔细一想,确实如此,她每天踩着高跟鞋,脚又酸又累,不也是在办公室里没换过拖鞋。
“好了,大功告成,吃夜宵庆祝去。”赵凤声搂着钱大宝肩膀吆喝道。
“小点声!”钱天瑜忍不住嘟囔道。
开车离开大厦,行驶在柏油马路,三人心情稍显轻松,赵凤声口中哼起了小曲。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到了山顶我笑呵呵,歌声唱给我妹妹听呀,听到了歌声她笑呵呵。”
“老不正经。”钱天瑜笑骂道。
嗡嗡嗡。
钱天瑜手机响起。
见到是陌生号码,本不想接,可对方一直在打,钱天瑜只好接听,“喂,哪位?”
对方说了几句,钱天瑜嗯了几声,突然面如死灰,手机掉落在地。
赵凤声感受到她的反常,严肃问道:“咋了?”
钱天瑜眼眶红润,用尽全身的力气,颤声道:“张,张子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