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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窈窈不相思 > 第43章 猎杀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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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领了萧子窈的赏赐,不刻便调头去了沈要的房里。

鹊儿仍是云里雾里的,真不知萧子窈又同沈要闹了什么别扭,明明方才亲近了一分,便要苛责起九分。

直到沈要开门罢,大夫甫一落座,问过了伤病,便解了他的衣襟。

登时,满目的烂疮腐痍,尽现无遗。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鹊儿鼻尖一动,不由得捂住了嘴巴。

那大夫一见,眉头愈皱愈紧:“伤成这样有几日了?”

“一日。”

“这位军长莫要唬我,眼下冬日天寒,既然伤不过一日,怎么可能腐烂流脓?”

沈要微一语滞,随后淡淡的说:“淋过浴,便不巧沾了点儿水。”

那大夫惊怒道:“这、这也太不爱惜身子了!哪怕军长在军营里摔打惯了,也该知道,皮肉破绽的伤口是沾不得水的!”

“我的确知道。”

沈要倏尔放轻了声音,唇角也似是微微的勾起了一瞬,“但我更爱惜六小姐,她闻不得异味。”

然,只一眼罢,那笑意便不见了。

仿佛是旁人看不得,他又羞于笑给萧子窈看似的。

那大夫闻言,只与鹊儿默默的对视了一眼,心底唏嘘一阵。

沈要胸前的伤口虽不至于刻骨,可到底是密密麻麻一大片,眼下更见皮肉烂腐,必要以快刀割除腐肉,再敷以金疮药医治。

那大夫于是说:“这倒算不得什么手术,可也要上一上麻药缓痛。只是我今日想得浅了,药箱里并未携带麻药,不如待我返回取药,速速就来。”

鹊儿正欲应下,谁知沈要却说:“不用麻药。”

“你疯了!这可是动刀子的事情,还不把你痛晕过去!”

沈要仍是摇头道:“我还要去守着六小姐,不能被这些小事耽误了。”

沈要固执非常,鹊儿与那大夫三番五次的劝他不得,终于懦懦的退了步。

“军长可要想清楚了……”

“嗯。”

鹊儿拧着眉,又拦了一拦:“沈要,小姐已经说了,这几日准了你的假,你尽管休息便是了,何苦呢?”

“守着六小姐,不苦。”

鹊儿眉心一跳,实在是没了脾气。

那大夫更是叹息着摇一摇头。

他于是引着浸过药酒的棉纱清疮一道,再取出柳叶刀,以药酒开刃、以烛火炙烤,旋即一刀落下。

沈要的身子顿时崩成了一道弓弦。

鹊儿一见,直被吓得心惊胆战。

她跺一跺脚,嚷道:“胡闹,真是胡闹!我这就去请小姐过来,让她劝一劝你!我夹在你们俩中间,日子过得没一天安稳!”

沈要冷嘶一声:“别去!免得污了六小姐的眼睛!”

然,又是一刀割在他的心口,沈要只痛得滞住了嘴。

鹊儿不愿同他再说,作势推门而去。

谁知,这房门方才推出去不过半条缝的宽窄,却见萧子窈正倾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贴门站着。

萧子窈一见鹊儿,竟如惊弓之鸟似的,一下子退了开去。

“小姐,你怎么来了!”

萧子窈唇齿打架,面露绯色,却是气势汹汹的叱道:“我才歇下,厢房里就你一言他一语的吵起来,我怎能不来瞧一瞧!”

话毕,便是一挥手撇开了鹊儿,提步进了房里。

沈要原是躺在床上,见门边有裙角一掀,便知是萧子窈来了。

他于是挣扎着想要立起身来。

当是时,那大夫正落着刀子,沈要一动,那刀尖便是一偏,险些出了岔子。

“军长,莫要乱动!不然只好将你绑在床上了!”

可沈要却是充耳不闻似的,只说道:“六小姐,离远些,我身上有些脏。”

然,萧子窈闻言,绞一绞手指,反是愈发大步的走近了。

她只知道沈要身受重伤,却不知伤情严重至此。

却见那蜜色的胸膛之上,已无一寸好肉。

鞭伤深刻,纵横交错,鲜血淋漓不止,坏疽切割不尽。

萧子窈双目赤红,眸光碎裂。

她一言不发的坐去了沈要的床头,指尖一点,正中沈要的眉心。

“呆子,躺好。”

萧子窈声色冰冷,怒而不发。

“我已向爹爹禀明,一旦揪出歹人,便要以十倍偿还!你挨了十鞭,他便要挨百鞭;你挨了三十鞭,那他便要挨三百鞭!此人害你平白受过,我萧子窈定要将他活活的打死!”

萧子窈紧攥着双拳,指甲也陷进肉里,细腕跳起一线青筋。

却是此时,沈要兀的探出手来,轻轻的拨开她的手心。

“六小姐,仔细握得手疼。”

萧子窈只觉沈要这样一碰,仿佛烫着了她似的,心也一道烫了起来。

她滞了一刻,旋即问道:“那你呢,你疼不疼?”

“疼。”

沈要定定的说。

他的语气是很软很轻的,像是求她怜悯一般。

萧子窈笑了笑,眉头仍皱着,却牵了一片袖边抚过沈要的唇,道:“借你袖边咬着,还会不会疼?”

大氅之下,那一截袖边贴着她的腕子,白丝的,泛着粼粼的波光。

正是萧子窈方才搭在椅背上的贴身里衣。

沈要简直有些心猿意马了。

他轻轻的咬住了那一片芬芳的白丝袖边。

那般的芬芳,催他陷入癫狂。

那是纯白色的香皂的香味,是轻飘飘的丝绸的香味。

是她柔媚至极的肉体的香味。

他仿佛是含住了一片玫瑰花瓣。

他只怕獠牙凶猛,稍不留神,便要咬坏了这片娇艳欲滴的花瓣。

可他实在想咬碎这片花瓣,再咬碎那一朵玫瑰。

将她拆吞入腹,将她啖肉噬骨!

他像是一条饥渴难耐的恶犬,性欲随着食欲暴涨开来。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不疼了。”

萧子窈见他不应,于是轻声笑道,“沈要,咬住我罢。”

沈要一张嘴,终是小心翼翼的默了下去。

刀尖冰冷,切入血肉,沈要的喉间漫出一丝低吟,在满是血腥气的床塌之间,他毫无尊严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