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答案，就连姜茉自己也不知道。
挂了电话之后坐在沙发上发呆，直到毛茸茸的脑袋在她手背上来回蹭了好几次，她才回过神来。
倏地对上自己手边那双无辜的蓝色眼睛。
似乎是感觉到姜茉有些失落的情绪，它特别乖巧地靠在姜茉手边，软软的耳朵动了动。
“啧。”姜茉用手指轻轻捏了下月饼的耳朵，小声道：“要是大反派也有你这么乖就好了。”
刚才那话说完她心里有一点点后悔。
只是明明都说好了，对方还是瞒着她先动手了……
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呢？
她觉得生气。
临近傍晚，夕阳落下，橙金色的光将眼前的景色全数染成了暖色。
往常这种漂亮的景色姜茉肯定要拍照片发给傅宴深分享。
今天她盯着自己十分安静的手机，心头生气的情绪慢慢变成了丝丝缕缕的委屈。
心尖泛起点点的酸。
“呵，男人。”她犹豫了半天，没舍得把人拉黑，只气冲冲地把手机塞回兜里。
是她之前在电话里生气的还不够明显吗？
为什么不给她发消息！
随着太阳完全落下，天际最后一丝金光也陷入云中，被慢慢吞没。
姜茉的手机忽地震了震。
她犹豫片刻，打开手机一看，却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个人。
方姗姗一整天没看到姜茉，这会儿主动发消息问她晚上要不要回来一起吃饭。
姜茉更气了。
看到姜茉居然在那么远的地方，方姗姗决定亲自开车去接人。
“要是在方姗姗来之前，还不给我发消息的话。”
姜茉用指尖戳了戳置顶那个头像，凶巴巴道：“我就真的要拉黑您了！”
此时的傅宴深也在对着手机屏幕犹豫。
“傅总。”
“傅总？”
于助理在旁边喊了好几声了，桌后的男人还是锁着眉头一副走神的模样。
他无奈地伸出手来，在桌子上面敲了敲：“傅总！”
傅宴深总算回神，看向他。
于助理：“冬雷新提出的条件您打算同意吗？”
“驳回。”傅宴深：“不可能再让，如果对方不同意，就终止合作。”
“好的。”于助理点头：“那我先跟其他人把具体条例单独挑出来，跟冬雷那边说明。”
“等等。”
于助理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傅宴深把自己叫住。
他停下脚步：“怎么了傅总？”
傅宴深：“上次你说经常跟女朋友吵架？”
于助理：“呃。”
“也就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他小心翼翼道：“也没有很经常吧？”
“很好。”傅宴深点头：“频率很高。”
于助理：……
他想起刚才自家老板眉头紧锁的模样，问道：“您跟姜秘书吵架了？”
傅宴深：“没有。”
于助理哦了一声。
傅宴深：“她好像生气了。”
于助理：？“那您还说没吵架？”
没吵架怎么会生气的？
傅宴深：“我没有跟她吵。”
于助理问道：“姜秘书为什么生气呢？”
傅宴深想了想，回答：“有件事我没有告诉她，她从别人那里知道了。”
听到这话，于助理大概了解了情况。
“那您解释一下就好了。”他说：“毕竟之前也没说好什么事都要告诉对方呀。”
“不。”傅宴深：“我之前说好了要告诉她。”
“现在她似乎不想理我。”
于助理：……
他忽然很想推翻自己之前的论点。
老板看起来并不像很会谈恋爱的样子。
傅宴深：“我是不是应该现在打电话跟她解释一下？”
他不太确定：“还是回去当面说比较好？”
往日里处理工作从来都雷厉风行，做事果决的男人这会儿看起来似乎很纠结。
脸上罕见地露出几分迷茫。
于助理还是第一回看到自家老板这么苦恼的样子。
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强大如傅总，还不是要为女朋友头疼？
他忽然觉得自己跟傅总在这方面还是可以比较一下的。
傅宴深问他：“如果是你，你怎么做？”
于助理：“那肯定是当面说比较好，现在人在气头上，说这件事会更生气的。”
“而且您不是说姜秘书不想理您吗？那您如果现在找她，她肯定会觉得您很烦。”
傅宴深点头。
说的也有道理。
于助理心里生出几分莫名的骄傲——
至少在跟女朋友吵架方面，他的经验比傅总要多！
傅宴深放下了手机：“尽快把合作的事宜处理好，别耽误回去的时间。”
于助理应下，忍不住嘱咐道：“这件事虽然要回去当面说，但您也不要太凶了，要哄着点。”
“女孩子都吃软不吃硬的。”
傅宴深：“我知道。”
姜茉更是吃软不吃硬的典型。
于助理说的话让傅宴深压下了心里找姜茉的冲动，打开电脑继续处理工作。
就稍微晚点再联系吧。
姜茉左等右等，外面都亮起了路灯，还是没等到傅宴深给她发消息。
心里那点点小后悔直接被怒气给取代。
二话没说把人拉黑。
她脸上气鼓鼓的表情太明显，店主瞥见那丢手机的动作，把手里的小蛋糕放下：“怎么了？”
“跟男朋友吵架了吗？”
姜茉：“没有。”
店主：“可是，我看你很生气的样子？”
“就是吵都没吵，所以才生气嘛。”姜茉捏着叉子，扎进蛋糕里：“还不给我发消息。”
气人。
太气人了！
“嗯……他们都是这样的。”店主笑了笑：“我男朋友经常惹我生气，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我每次都要告诉他，我为什么生气了，他才知道。”
姜茉：“他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店主觉得奇怪：“那他没有来哄你吗？”
“没有。”姜茉哼了一声，闷头吃蛋糕：“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现在想哄我也没机会了。”
话虽然说得底气十足，但心里还是闪过丝丝酸涩。
忍不住想起他牵着自己手低声道歉的模样。
莫非真的是新鲜感过了？
那以后不得更过分。
姜茉被自己脑袋里下意识冒出来的想法吓到，脸上原本有些愤慨的表情僵了下，慢慢化成一片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