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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雁之所以会知道凌琛远喜欢她的妹妹宁宁。

那还是宁宁亲口告诉她的。

宁雁二十五岁这年,从国外拿了拉赫玛尼诺夫比赛的大奖。然后搭乘班机回国。

还没等她开arty,和其他相熟的富二代千金一起庆祝。

她就被告知,她那个走丢多年的妹妹被接回来了。

刚接回来的宁宁,和家里格格不入。宁雁不喜欢她。

但宁宁却仿佛终于找到了亲情,什么话都肯和她说。宁宁告诉她,有一位凌先生对她很好……

宁雁这时候才知道凌琛远居然也回国了!

宁雁早在国外就认识了凌琛远,她比国内任何人都更早地见识到凌琛远有多么厉害。

她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他,并且认为以她的魅力,要得到他的心并不难。

然后……

然后宁雁就遭遇滑铁卢了。

“噼里啪啦……”那是雨点拍打在芭蕉叶上的声音。

海上开始下雨,一下唤回了宁雁的思绪。

宁雁忍不住转过头,又看向了郁想。

她之前的目标很明确,对付宁宁,让宁宁从此难以翻身。但现在,因为那一晚喝错酒、上错床的人变成了郁想……导致她的所有计划似乎全乱了!

宁雁思绪正繁乱的时候,听见“啪”的一声轻响。

储大少身边的王秘书撑开了一把伞,也是唯一携带的一把伞。

伞下,储礼寒和郁想并肩而立。

只见凌琛远走到了郁想的身边,低声说:“好狠的心,不给我遮一遮吗?”

宁雁呼吸一窒。

凌琛远为什么还围着她打转?

而那头的郁想:?

郁想:“行啊……”她十分愉快地招呼道:“何少不如也一起?啊还有……宁小姐也来挡个雨吧?”

凌琛远:“……”

储礼寒:“……”他提醒胆大包天的郁想:“这是我的伞。”

郁想眨眨眼,转头再看凌琛远,拒绝得理直气壮:“你看,他不让你遮。”

储礼寒:“……”

后面的人听得眼皮狂跳,心说这位神仙是打哪儿来的啊?这怎么还大剌剌地挑拨人兄弟感情呢?

宁雁也听得直想冷笑。

就这样一个女人,嘴上不分大小高低,开口的挑拨水平都格外低级,空有一副花瓶的皮囊。可就是这张皮囊,也长得过于妖精了,正经男人谁会想娶回家?

那头凌琛远低低地笑了一声,说:“那算了。”

不过何云卓倒是终于回过神了。

他现在知道,郁想嘴里的“杀人犯”没准儿就是储礼寒了。难怪那天储礼寒把郁想叫住了,多半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正等着收拾郁想呢。

何云卓该生气的。

但是一想到连储大少,郁想都敢耍……心里就奇迹般地得到了一丝平衡呢。

何云卓吐了口气。

雨点拍打在他的脸上,他转头一看,他终于想起来……宁雁还在被雨淋!还在被风吹!

何云卓本能地去摸自己的外套。

……外套在郁想那里。

怎么办?

何云卓连忙去看宁雁,宁雁的头发已经快湿透了。

他心里一疼,赶紧去找了一片特别大的芭蕉叶,然后快步走到宁雁的身边。他克制住内心的激荡,努力用平稳的语气说:“宁小姐遮遮雨?”

宁雁看了一眼,并不感念他的殷切,反而只想冷笑。

那边储大少的秘书在给郁想撑伞。

你却拿一片芭蕉叶来给我遮雨?

两相对比,是生怕我不够丢脸跌份儿吗?

宁雁正要拒绝,却见何云卓匆匆将芭蕉叶塞到了她的手中,说:“宁小姐撑着吧。”然后就扭身走了。

宁雁:?!

要不是良好的家教压住了她,她现在鼻子都能气歪。

何云卓也疯了吗?

他不是喜欢她吗?却到头来连芭蕉叶都要她自己撑?

何云卓还没忘记,自己今天的目的是要和郁想发展感情。

而且……他其实也想知道,宁雁会不会为了他而吃醋呢?

哪怕只有一点可能呢?

小小的海岛上,一时间所有人心思各异。

唯一称得上悠闲的,大概也就只有郁想了。

郁想没有玩手机了,毕竟快没电了。她问系统:你说今天回去,宁雁得烧到多少度啊?

系统:?

系统:【……三十八度?】

郁想:那怪低的。

系统:【?怎么跟你拿了恶毒女配剧本似的?】

郁想:我这也是替女主出口气啊,宁雁这人多坏啊。

系统想想也是。

储礼寒这个大反派收拾起人来,那是雷霆手段,一击七寸。但宁雁就是弯弯绕绕,各种小心思,间接害了不少人。

系统:【你恨她是应该的,但也尽量收敛一下】

郁想:我还行,没有太恨她。谢谢她给我开荤的机会。

系统:?

这边聊天打屁。

那边终于听见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和大型游艇及游轮靠近时鸣笛的声音了。

不愧是来救援男主和大反派的手笔!

郁想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这是傍晚的六点十七分。

她忍不住轻轻抱怨了一句:“好饿。”午饭都没吃,更别提晚饭了,幸亏她吃了两块蛋糕,不然人说不定已经在低血糖昏迷的路上了。

储礼寒扫了她一眼。

很快,直升机平稳落地。

上面很大一个标志,写着“bsp;后面有人松了一口气,感叹道:“下雨了,满天雨雾,我还以为直升机找不过来呢……”

王秘书笑笑说:“有瑞慈的最新科技作导航,怎么会找不到呢?”

瑞慈是储礼寒名下的企业。

后面的人恍然大悟,连忙忍着哆哆嗦嗦的寒意,一边还出声恭维道:“储大少当初真有眼光,也足够有手腕啊。瑞慈的技术现在在国外都很吃香啊……”

储礼寒没有回头应他们的话。

那头直升机上的救援人员跳下来,手里还托了两个头盔。

“储大少。”对方将头盔递了过来。

大家顿时都看了过来。

谁都知道坐直升机回去肯定是最快的,这会儿大家都又冷又饿,心神俱疲,还余惊未消。看着直升机头盔,他们那叫一个馋啊。

只见储礼寒扣住一个头盔,转手塞到了郁想的怀中。

“上飞机。”他说。

郁想惊讶了一瞬。

不过她很快就坦然地接受了。

好耶!

回去热水澡了!

郁想连忙扣好了头盔,跟在了储礼寒的身后。

郁想一边走,一边问了一句:“王秘书呢?”

储礼寒顿了下:“他坐游轮。”说完,储礼寒转身从王秘书手中接过了伞。

王秘书也任劳任怨,想着他等游轮一块儿回去就是了。

拿人工资,就干什么岗位的事嘛。

于是大家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俩,登上了直升机。直升机没有落地,就这样在空中盘旋了下,很快就远去了。

宁雁望了望直升机的身影,心头有点更。

她是天之骄女,嘴上不说,但心里当然希望什么事都能是她当先。更不用提是被郁想这样的女人抢了先了。

宁雁心道,郁想还不如她那个妹妹呢。

终于游轮上也下来了救援人员,负责接引他们上船。

之所以动用游轮呢,主要是游轮吃重大,在风浪涌动的时候,几乎不受到影响。

宁雁等人先后上了游轮,狠狠松了口气。

但是等她回头再去看凌琛远……

凌琛远跳上了救援人员的快艇,将保温衣和救生衣一裹,就冲了出去,倒是比游轮更快了。

宁雁望着他离去的凌厉而张狂的背影,心底又是向往,一时间又觉得更酸了。

另一头的直升机上。

救援人员递了干毛巾给他们,然后大声说:“有!姜!汤!在!保温桶!”

没办法,螺旋桨的噪音实在太大了。

郁想看着对方的口型,大概辨认出了意思,然后弯腰摸了摸,还真摸到了一个保温桶。

她拧开盖子,一股浓烈的姜味儿就立刻涌了出来。

储礼寒垂眸扫了一眼,然后抬手按住盖子,转头对她说了句话。

什么?

郁想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他的嘴巴,再一摊手。

表示自己听不见。

储礼寒拽掉了她的耳罩,低下头,几乎是在她耳边冷冷淡淡地开口说:“乱喝东西,……不想要了?”

什么不想要了?

郁想迟钝地反应过来……嗯?是说,……怀孕不想要了?

郁想心说那不全是口嗨吗?

要真是喝姜汤能死胚胎。

我立马干半桶。

郁想到最后还是没能喝成姜汤,因为直升机很快就停在了海岸边。

螺旋桨的噪音渐渐从耳边消失,郁想抬手揉了揉耳朵,把保温桶盖上放了回去。

等她从直升飞机下去,顿时就被无数闪光灯晃花了眼。

“储大少!请问您在海面上出了什么事故?是一次针对您个人的袭击吗?”

“这件事您怀疑和什么有关?和您上个月在国外的新举措有关吗?”

“听说凌琛远先生也和您一起遭遇了袭击?”

记者们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过他们还算规矩,大概是怕储礼寒这人,也就光嘴上嚷嚷,身体站得起码得有一米五远呢。

郁想往前走了走。

那些记者的声音瞬间就变了个调:“……请问这位,这位和您一起搭乘直升机回来的女士是谁?”

可把他们兴奋坏了。

这还是他们头一回抓到储大少的绯闻啊……上一次据说有个八卦周刊的快拿到一手资料了,后来又不知道为什么给送警局了,待了好久看守所才出来。

这次是抓了个现场啊!

听说一起被追击导致失踪的人有很多……那为什么偏偏储大少就带了她一个人回来呢?这女孩儿还长得相当漂亮!

这中间你要说没有问题,那肯定是不会有人信的。

就在他们激动又忐忑,怕储礼寒不动声色地阻断他们的采访权利时。

他们看见那位年轻且漂亮的女性冲他们勾了勾手指。

什么意思?

让我们……上前采访?

记者们这下可更兴奋了。

这位女士也太会来事儿了啊!

有个大胆的,慢慢走近了郁想。

储礼寒冷眼旁观,没有动,只是不远处的救援人员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充当起了保镖的角色。

“您好。”记者说。

郁想抽走了他手里的麦克风:“你好。我只是一个无名的,被储大少救助的可怜人。我身体虚弱,在岛上等救援的时候,昏倒了三次。储大少实在看不下去,就用直升机带我一块儿回来了。储大少真是个好人啊,建议颁发三好市民奖。”

记者:???

从来还没人说要给储大少颁三好奖。

储礼寒:“……”

他的视线转了一圈儿,又落回到了郁想的身上。

一边喊着要和他结婚,一边又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和他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她想干什么?

储礼寒转头和救援人员低声说了两句话。

救援人员连连点头,然后走到了郁想的身边去。

“郁小姐,三好市民储大少说,您现在该和他上车了,您不是饿了吗?”救援人员说。

郁想:?

记者:!!!

所以还是有关系的吧?这是什么你们有钱人的新情趣吗?

“储董……储董来了!”人群里突然传出了声音。

储礼寒冷冷淡淡地一掀眼皮,就看见了他的父亲储山一手拄着拐杖,缓缓朝这边走来。

储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海的方向,显然是想问凌琛远呢。

储礼寒低声问:“父亲是来接我的吗?”

储山的手抖了抖,说:“……是,当然。但是,听说有不少人和你一起被困,我想,等他们一起到了,确认大家都安全了,这才更礼貌。”

储礼寒看向郁想:“郁小姐虚弱得站不住了对吗?”

郁想:?

我该说对还是不对?她也摸不清储礼寒的心思。

郁想舔了下唇:“是啊,得赶紧输氧的程度了。”

储礼寒冲不远处点了下头,立刻就有一辆车开了过来。然后储礼寒为她拉开了车门。

一时间记者盯着她,眼底的震惊之色更浓了。

郁想语塞。

行吧,您都不怕绯闻,我怕什么?

郁想拉开车门坐进去,紧跟着储礼寒也坐上了车。

“去储氏公馆。”储礼寒说。

港口边的海风里,储山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凌琛远。

储山在媒体面前多有克制。

但媒体却不怎么克制,赶紧问:“凌先生,您认为这次意外和您有关系吗?”

凌琛远推开了那些长枪短炮,扫视一圈儿。

他问:“从直升机下来的那个女孩儿呢?”

娱记们瞬间全精神了。

卧槽!

凌琛远怎么也问她?

“她说她虚弱得要输氧……”

“储大少的车载走了。”

“凌先生也认识她吗?”

凌琛远:“岂止认识。”四个字,意味深长。

储山在后面哆嗦了下,差点把拐棍都摔了。

什么意思?两……两兄弟都对刚才那个女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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