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指针刚指向七点半,沈应星跟谢莎莎两人就出了房门,刚走到院子里,却看到起夜的老婆婆。
四角的红屋檐房子都只住了一个老人,灵洬那边是个老爷爷,谢莎莎这里是个老婆婆。
两人刚出门,就跟老婆婆撞了个正着。
“你们是要出去嘛。”
老婆婆举着蜡烛,另一只手护着火苗,火光被遮挡了一大半,只隐约能看到老婆婆下垂耷拉的眼睛。
“老婆婆,我们不出去,有点渴了,打算去烧点水喝。”
“不出去好,晚上不要在村子里乱走动,容易碰到不干净的东西。”
老婆婆佝偻着身体,举着蜡烛慢慢转身,动作迟缓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两人静默不语,悄悄打开了大门,开了一个小缝,从大门钻了出去,朝着村口走去。
四周的道路静悄悄,家家户户都没有点灯,来村子里这么久了,还没有在晚上见过其他的村民。
终于到了村口,徐谦跟灵洬早早就等候在哪里,四人齐聚。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村子里好像起了雾,夜风吹拂,寒意直往所有人身体里钻。
“我们去看看村民,你们不觉得奇怪嘛,这个村子里,晚上看不到村民活动的痕迹,房间也没有点灯。”
听沈应星一说,所有人也察觉到了村子里的违和之处。
“那我们先去那家看看。”
“左手边第一家吧。”
沈应星随手指了指,被她指到的房子,门前灯笼随风摇晃,漆黑一片。
众人朝着房子走去,门口的门槛很高,好像所有人的房子,门口的门槛都十分的高。
房子里的建筑非常的不一样,推开大门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夜色沉沉,凉风袭过走廊,将走廊上挂着的灯笼吹的摇摇欲坠。
众人穿过走廊,转角就是一个房间,房间内的火光忽明忽暗,几人对视一眼,蹲在了窗户下。
房间里面很安静,只有火光摇曳,窗前倒映着灯影。
就在众人凝神静听时,走廊的尽头忽然出现了一片模糊的红色身影,在身影在黑暗中缓缓移动。
经过第一个灯笼的时候,灯笼自动点燃,借着灯笼的光芒,众人终于看清了那红色身影是什么。
那竟然是七八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孩,他们一个接一个搭着前面人的肩膀,低垂着脑袋,一步一步的往前缓缓移动。
大晚上看到这一幕,给人的感观带来无比巨大的冲击力。
小孩移动着,距离越来越近,众人这才看清了第一个小孩的脸,他直直的伸出手,用那张惨白的脸露出个怪异的笑容。
“进房间!”
沈应星当机立断推开了房门,几人猫着腰进了房间。
房间在走廊的拐角,小孩的视野看不到他们。
房间并不大,只有一套桌椅跟一张床,桌子上燃着白色蜡烛,蜡烛已经燃烧了大半,沈应星将蜡烛吹灭,找了个椅子坐下。
众人各自寻了椅子坐下,谢莎莎目光扫视着,透过窗户却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女人,女人背对着窗户,穿着红色的长裙,留着一头黑色的长发。
女人寂静的站在院子里,冷漠的背影如同一座凝固的雕像。
谢莎莎还想走近一点看清楚,就在她缓缓走进靠近窗户的时候,房间突然一亮,却只见白色的蜡烛突然自己点亮了。
沈应星反应极快的吹灭了蜡烛,众人呼吸声都轻了起来,众人感觉到一股视线,一股从窗户外面投射进来的视线。
所有人紧紧盯着窗户,也不知道是不是谢莎莎太紧张了,她甚至感觉自己听到了微风吹过裙摆的细微响声。
接着,有什么东西在窗户纸上慢慢的摩擦,片刻后,一只小手捅破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一只漆黑的眼睛出现在窗户的后面,不怀好意的朝着屋里面窥探。
所有人悄悄的蹲下了身体,藏在了窗户的死角下面。
那只眼睛在外面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发现藏在屋子里的人,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气,慢慢移开了眼睛。
众人却是一动不动,目光警惕的盯着窗户。
果不其然,几秒钟以后,黑色的眼睛再次出现,依旧没有找到任何人,黑色的眼睛透露出愤怒,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屋内。
直到外面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声,眼睛的主人才彻底离开了窗户。
几人又是等待了好一会儿,确定外面没有声响以后,这才站直了身体,将房间的白色蜡烛点燃。
“那些小孩子是什么,是鬼嘛。”徐谦迫不及待的发问。
“我刚刚透过窗户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她穿着红色的裙子,就站在那里。”
谢莎莎也连忙开口,指着窗外的院子说道。
沈应星走过去,一把推开了窗户,院子里漆黑一片,只有屋檐下挂着的灯笼带来一点微弱的灯光。
院子里的女人早就消失了,连带着那些孩子也不见了。
“那些孩子是伥鬼。”沈应星向徐谦解释道。
“我们去那个房子看看。”沈应星指着屋檐下挂着灯笼的房子。
其余几人没有异议,灵洬环抱着双臂,跟在沈应星的身后。
推开房间的房门,从门槛垮了进去,房间很黑,床上有一个人形,盖着厚厚的被子。
沈应星上前将被子掀开,被子里躺着一个中年男子,男子约莫四十岁左右,安详的躺在床上。
谢莎莎一摸鼻息,又探了探他的脉搏,“这人死了。”
沈应星将手电筒拿出来,照在男人的脸上,男人脸上呈现青灰色,尸斑覆盖了脸颊,紧闭着双眼,脸上却挂着跟仙女娘娘如出一辙的笑容,一样的悲天悯人。
“去其他的人家看看,我怀疑村子里的都是死人。”
出了大门,又连着去了好几家查看,村子里的人都安详的躺在床上,已经死去了很久,尸体都有些腐烂发臭,所有人的脸上却带着一模一样的笑容。
“明天早上,我们去仙女庙再看看,这个副本给我的感觉很复杂,有太多迷惑性的东西在里面了。”
沈应星皱着眉头,其他人没有任何异议,不知不觉,她已经变成了那个发号施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