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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儿,去请夫人来书房。”云涯说完敛了神,便向书房走去。君言家京城的院子只是个二进的宅子,然书房仍有两个,一个在外院里,一个在二进里紧紧的挨着后面的花园,较之前院的书房,更多了些隐秘。

因着那事比较隐秘,云涯也不敢大意,抬腿便向二进的书房走去。瞧云涯的神情,又联想到自家主子昨天的神情,织儿便知道只怕两人有要事商量,也不敢多问,忙去后院找周灵素。

织儿忙上前接过周灵素手中的水壶,“小姐,云涯找你,似是有什么急事,他在后书房等你。”

周灵素将水壶递给织儿,弯腰在旁边的水渠里洗过手,从架子上拿了帕子将手上的水擦去,才不急不慢的向书房走去。

周灵素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织儿,拿着水壶随我来,书房外的花草许久没有浇水了。”

织儿有些疑惑,那边的花花草草不是前两天才浇过水嘛?织儿看了眼自家,主子闲庭信步的样子,摇了摇脑袋,忙拿了水壶跟上去,想来是她记错了。即是主子说没浇,那便是没浇,况天气越发的热了起来,多浇些水又如何。

不大一会儿两人便到了书房载,周灵素瞧了眼书房外低低矮矮的花草,很是满意。这书房的周围竟是没有一个可以遮掩身形的地方,连高一点的树木都没有,只有一尺来深的花草,何况是假山等易藏身的地方。

“织儿,你瞧,这花儿没精打采的,瞧着着实没意思,你就给它们浇些水吧!”

周灵素一说完,织儿便蹲了下来,仔细的将地上的花花草草给拨开,伸手去抠了抠下面的泥土。

瞧着织儿如此认真,周灵素也不急,虽然云涯在里面等着,然而有些事儿却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不一会儿,织儿便将这周围的花花草草都看了一遍。“小姐,确实是有些干,想来是天气越发的热了起来的缘故吧!”

周灵素笑着点了点头,“想来,云涯寻我有事,你在这儿浇浇水,顺便瞧着些,莫要叫人挨近书房。”

织儿不知二人要说何事,总归该她知道的,她家小姐定会叫她知道,既然没有告诉她,想来定是有她的思量!

“嗯嗯,小姐,我知道了,你去忙吧!”织儿将水壶灌满,便开始给书房外的花花草草浇起水来。周灵素瞧着织儿懵懂而又明白的样子,摇了摇头,便长书房走去。

果然,书房里的云涯一脸正色,待周灵素一进来,便想要开口说什么。周灵素对着云涯摆了摆手,便将书房的门窗都给全部打开。

“这天气越来越闷热,开窗通通风,也叫这屋子里的陈设透透气。”

起初云涯不太理解,待见了周灵素脸上略有些谨慎的笑容,便会意过来,忙上前帮忙。

“嫂子,你快坐着吧,这些琐事我来就好。”

周灵素见云涯会意过来,赞许的点了点头,这书房啊,还是视野开阔些比较好。这不,你瞧,织儿在院子里做什么,坐在屋子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待门窗全部打开,云涯不知从那儿摸出了一副画像,摆在了周灵素的面前。周灵素将画像打开,画像上的男子瞧着有些熟悉,跟记忆里的那人有些重合,只是那时的他才十六岁,而画像里的男子也是及冠之年。

“这便是他啊!果然是像极了。”周灵素看完便将画像收了起扔进地上的大肚子梅瓶里,那里面不知何时装了许多的画,这副画扔了进去,到也看不出什么来。

“嫂子,他不像,一点儿也不像,他定不是我们要寻的那人。”云涯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些执拗。

周灵素挑了挑眉,“他是谁?住哪儿?今年年龄几何?几时进的京城?”

云涯见周灵素虽然没正面回答他,然而从她的这些问题里,便知她是信了,只是那样的人……罢了罢了。

只好一点隐瞒也没有的将查到的都说出来,“他叫君孟,字不弃,现在住在兰陵长公主府,今年二十一,据探查到的消息来看。他应是十六岁时进的京城。”

虽则不愿意违背了她,然而云涯的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便只将周灵素问的说了出来,其他的只字未提。

瞧云涯脸上的神色,周灵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她给云涯倒了杯茶放在他一旁的桌子上,也不管云涯是否看见。

“云涯,向来不是小气之人,况那人同阿言关系匪浅,不知怎么一提起他,云涯便这般恼怒,可否同嫂子说个一二。”

云涯见周灵素不是一谓的将心神扑在那件事上,还知道关注其中的奥妙,便在心里松了口气,同时脸上的僵硬也少了许多。

“那人不论他是与不是,都不应该和咱们家扯上关系,最是冷漠无情,将来定是个白眼狼。”

周灵素的眼珠子转了转,却也没打断云涯的话。“虽不知其中缘由,然他自来了这京城,便不曾听说过,他祭拜过父母,寻过多年生死不知的兄长,便是待他极好的兰陵长公主一家,也不曾见他对她们报了感动之心。……”

云涯说了许久,君孟的种种冷情,然而最是关键的重点他却不曾抓到,照他的性子,想来定是不喜这个君孟极了。

恼怒的将平日里的性子,都给掩了过去。只是周灵素还是从中抓住了关键的地方,确定他便是她们要找的那人。

况从画像来看,他的眉眼同他的眉眼其实,相似极了,只是一人谦谦君子眉眼柔和,一人煞气腾腾,眉目间略带了些杀气,还被脸上的刀疤给硬生生的分去了世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