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琴察。
教皇尤金三世满头大汗，不停的用手帕擦拭着头上的汗珠，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上帝保佑之类的话。
“教皇冕下，不好了，康拉德三世和路易七世昏迷不醒，还在不断的吐血。”
一名教士匆忙来报。
“什么！”
尤金三世只感觉胸口发闷，有点喘不过气来。
“还有多少人？”
尤金三世好半天才压制住了那种想要昏厥过去的感觉开口问道。
“就……就只剩下四五万人！”
教士低头说道。
周围的军卒都是围坐在一起，一个个低着头，甚至有人把脑袋埋在腿间，像是被吓破了胆一样。
二十五万十字军，只是只是一战就死伤二十万，而他们甚至还没有碰到敌人，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绝望。
“那是怎样可怕的神威！难道齐国的神灵已经到了咱们这边？”
那些大主教开口道，他们都看到了那地狱降临般的可怕场景，一切在爆炸中都显得那么渺小。
“神灵！根本没有齐国的神灵，那不过是齐国船上的火炮罢了！”
伯纳德带人回来说道。
“船上的火炮？”
众人看着伯纳德，他们理解不了伯纳德说的话，齐国有的不过是普通商船改造的战船，这些普通的船只能干什么？
“不是我们知道的那些！齐国的铁甲舰来了，密密麻麻一百多艘！整个海岸边都是的！”
伯纳德开口道，他刚才又冒险回到战场之上，亲眼看到了齐国舰船靠岸，那巨大的钢铁猛兽也是让他心惊。
不过这样的解释要比神灵发威要更好，如果只是靠着战船，那他们还有想办法的可能，如果是神灵的力量，那他们就只可能失败。
人可以被战胜，但神灵不行。
“铁甲舰？怎么可能？齐国的舰船怎么可能过来！这不合理啊！”
众人在知道刚才的一切是人力所为之后心中的畏惧消散了几分，开始怀疑起了伯纳德的说法。
“齐国的运河才刚刚开挖，怎么可能进入地中海？”
一名红衣大主教开口道，西方的商人们寻找了几千年，走遍了整个地中海沿岸，硬是没有发现一条连通红海或者波斯湾的河流，两片海域是完全隔绝的，船只不可通行。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但我亲眼所见，海岸边都是铁甲巨舰！”
伯纳德看着众人认真的说道，他也无法理解，但事实就在眼前，如果眼前的这些人不信那就带他们去看看。
“铁甲舰！我听商人们说过，那是全由钢铁打造的巨舰，没有风帆也没有船桨，全靠一种叫蒸汽机的东西驱动！”
有人开口道，齐国的铁甲舰他们也有所耳闻，不过他们只是听说过谁也没有见过。
“一百多艘铁甲船就杀了我们二十万大军！”
有人不敢置信，如果只是战船他们应该不会败得这么惨。
“你们脑袋放清楚一点，这片土地上不可能有齐国的神灵！”
伯纳德看着众人道，他好像想说世上没有神灵，但他不好说出口，整个西方高层其实都知道神灵是假的，只是为了实现他们私欲控制平民的一个口号。
西方出现了太多的神灵，罗马教会、希腊神灵体系、北欧神话体系、埃及神话一系、天主基督，各种各样的神灵太多了，可从没有谁真的见过神灵。
“教皇冕下，我们还是早点回教廷吧！”
一名大主教开口道，这次圣战他们惨败，已经没有了作战的能力，现在只有回到教廷重振旗鼓。
“现在回去有什么用？敌人能炮轰威尼斯，就能炮轰罗马！”
伯纳德看着那些人说道。
“炮轰罗马？不可能！”
“罗马绝对不行！”
众人立刻开口，声音都尖锐起来了，罗马是他们教廷总部，如果总部都被炸成废墟他们还如何自处，还哪来的信徒。
“不行？这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齐国的铁甲舰就在海上，炮管就顶在你们脑门上！”
伯纳德开口道，他很不屑这些教会高层，这些人身居高位却从不为未来着想，只知道躺在教廷里混吃等死，齐国炮管都顶到头上了还在做白日梦。
“那怎么办？”
那些教会高层慌了，他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在他的意识里，不管成败，回了教廷一切都可以慢慢解决。
可现在似乎不一样了，齐国不会给他们机会。
“先去看看皇帝吧！”
尤金三世用权杖撑着身体面前起身开口道。
众人来到一个营帐，康拉德三世和路易七世都躺在床上，有医生正在帮他们治疗，也有牧师正在帮他们祈祷。
“怎么样了？”
尤金三世问道。
“教皇冕下，皇帝陛下情况很差，这……我们没办法！”
几名医生开口道，康拉德三世本就身体不好，如今气得吐血，气息都若有若无，此时他们也是束手无策。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尤金三世问道，现在他不能失去康拉德三世。
“这……倒是有最后一个办法！”
一名医生看着教皇尤金三世说道。
“什么办法？”
教皇尤金三世立刻问道。
“输血……皇帝陛下吐血太多，身体里的血液太少，导致身体虚弱，只要输血就能好转。”
教皇尤金三世皱眉起来，血液在教会里是很严肃的，如果是圣者，那血液会拥有神奇的力量，驱邪伏魔都是可以做到的。
但如果是污秽的血液，那情况就完全相反，那会带来各种厄难。
“教皇冕下，我们实验过，可以把羔羊或者牛犊的血输入人体内，这会让人变得强壮，充满力量。”
医生认真的说道。
“还有，可以剃光头发，把活着的动物内脏铺在头上，再把管子插入肛门通气……”
“还可以放血，反复输血放血，把毒素排出！”
其余几名医生也说着自己的治疗方法。
尤金三世脸色变了几变，他有种呕吐的冲动，这些医生的治疗方式太恶心了。
“我不管，你们想办法让皇帝醒来！”
尤金三世摆了摆手道，他不想管这么多了，只要能把康拉德三世救醒就行，现在需要这位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