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走了。
杨争站了起来,拿起其中一张不记名储值卡,丢给了孔奇。
“办得利索点。”
孔奇喉结一阵滑动,眼神挣扎,过了几秒后,才下定决心,把那张储值卡拿起来转身离去。
等办公室只剩下杨争一个人之后,他才哈哈笑上两声。
“钱有了,功法秘法都有了。”
“等熬过了这一次,天下之大,何处我杨争去不得。”
“这狗屁主管,不当也罢!”
他将手提箱拎了起来,离开大楼。
汽车里,陈望对司机道:“离开基地,我们回饮马城。”
坐在他旁边的陈楚楚意外地说:“三叔,我们这就回去了吗?”
陈望点了下头道:“接下来,这里将会成为是非之地。”
“而且我们之前表示过,陈家不参与调查,所以越早走越好。”
“事实上我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不如撇清关系。”
陈楚楚从鼻孔里哼了声道:“可惜没办法看到那厮临死前的样子!”
陈望淡然道:“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必须死在这里。”
“唯有这样,我陈家的威望才能够保得住。”
陈楚楚连忙道:“三叔说得是。”
陈家如此大动干戈,说到底,并非因为陈光烈。
而是因为罗阎扇了陈家一记大耳光。
甚至如果罗阎不是开了那场‘直播’,公然扇陈家的耳光。
可能陈家还会低调处理,可惜,罗阎当时开了‘直播’,就注定了今日陈家和他不死不休。
汽车很快离开了嘲风基地,几辆护卫车随行,陈家的人连夜返回饮马地城。
深夜。
嘲风基地。
执法队羁押室里。
罗阎看向窗外,天上的乌云几乎散去,一轮皎洁的银盘悬挂夜天。
月光照进窗户,落在地面。
这时候,罗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羁押室的门被人打开,一名执法队员走了进来,是个三十出头,快要四十的男人。
一看就知道是老油条的男人端着个盘子,上面放着酒和食物。
他笑眯眯地来到罗阎面前道:“小兄弟,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罗阎无声无息地开启神藏,他怎么可能随便吃陌生人送来的食物。
以防万一,他朝那些东西扫了一眼。
顿时,从那些食物和酒里面,他看到了一些信息。
毒素!
罗阎再看向眼前这个男人。
‘牛永康,38岁,嘲风基地执法队队员’
随后对方内心的心声,也在罗阎眼中显露无遗。
‘快吃吧,小王八蛋,早死早超生,你牛爷还得替你收尸呢。’
赤眸里银华悄然隐去,罗阎站了起来,轻声说道。
“是谁派你来的?”
“陈望,还是孔奇?”
牛永康愣了下,堆着笑说道:“小兄弟什么意思?”
“酒里和食物都下了毒,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我原本以为收敛一点,低调一点,配合一点。”
“能够得到公正的对待。”
“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们根本就不打算调查,只是想将我和兵团分开,好对我下毒手。”
“只要我死了,兵团纵使追究起来,也可以来个死无对证,是吗?”
罗阎平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但他不会杀了牛永康,这是一个人证。
杀一个帮凶无济于事,将幕后主谋全都揪出来,才能够彻底解决这件事。
“我就知道,陈望废了那么大的劲,设了一个局让我跳进去,断然不会这么轻易让我脱身。”
“我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心急,今晚就要让我死。”
罗阎摇了下头,微微一笑。
牛永康额头上冒出冷汗:“小兄弟,你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听不懂是吧,没关系,你不是给我送吃的吗,来,咱俩一块吃。”
罗阎将那瓶烧酒端起来,递给牛永康:“你先喝一口。”
牛永康脸色一变,说道:“这怎么可以,这是给你的,我不能碰。”
“是吗?”
罗阎突然上前,捉着牛永康,就要灌他喝这瓶毒酒。
牛永康急了,大叫一声,把烧酒打落,接着摸出手枪,不再掩饰,笑容狰狞地说道:“小王八蛋,乖乖喝下那酒不就行了吗,非得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
他就要扣动扳机,罗阎眼中亮起一片朱红色的火光,整个羁押室的温度顿时上升。
只见罗阎双手一分,那如同手铐般的压抑装置立刻掉在了地上。
随后伸手在手枪上一捏,这枪顿时变形,牛永康眼睛差点就要掉下来:“这怎么可能!”
他还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被罗阎一推,人飞了起来,撞在墙壁又滑下,一时爬不起来。
罗阎朝他走去:“说,谁让你这么干的。”
牛永康张了张嘴巴,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罗阎背后的窗户,有一点光芒迅速壮大。
下一秒,一根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箭矢占据了他整个视野!
羁押室中。
一抹幽蓝闪过。
速度之快,罗阎才刚发觉,那根箭矢已经没入牛永康的脸门之中。
砰!
朱永康的脑袋立刻炸成了碎片,红的白的溅了一墙。
杀人灭口?
罗阎猛地转身往窗口外看去,但哪里看得到凶手。
与此同时。
脚步声响起。
随后门外灯光亮起,一道道人影出现在门外。
其中便有孔奇。
孔奇先是看了那具无头尸体一眼,再看向掉落在地上的手铐,立时怒吼起来。
“罗阎,你居然杀了我们兄弟!”
听到这句话,罗阎缓缓转过身来。
不,不只是杀人灭口。
还有栽赃嫁祸。
现在在外人眼里,他就是杀了牛永康的凶手,哪怕那些下了毒的食物,也无法为他辩解。
按照基地法规,现在他除非束手就擒,否则,孔奇一方完全可以将自己就地正法!
当然。
杀不杀得了自己则是另外一回事。
再往深一层想。
孔奇出现得太及时了。
及时到,仿佛他一早知道羁押室里会发生这种事情。
所以提前在外面等候。
想到这一点,罗阎豁然开朗。
“原来是这样。”
“这就是你陈望的手段吗?”
“利用基地和地城的法规来对付我。”
“无论我怎么选择,都只能走上你为我挑的路。”
“可惜,你机关算尽,唯独算漏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