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脸上毛毛的。
猛得睁开眼,瞬间对上一张脸。
等看清面前的人是司螣的时候,我懵了。
这是蛇堡?
我揉了揉眼睛,四处张望。
不!
这不是蛇堡!
此刻司螣正匍匐在我的床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司螣大人?”
“打我!”司螣笑眯眯的开口。
“啊?”
“打我!”司螣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快点!”
完了!
司螣好像脑子不太正常!
昔日那个高冷傲慢冷酷无情的蛇君,此刻正欢快的将尾巴甩来甩去。
我皱了皱眉,好不容易才抓住蛇尾。
而后当着司螣的面,使劲的咬了一口。
打我可舍不得,随便咬口得了。
“嘶……”
司螣的眉梢只是微微蹙了一下,便瞬间绽开。
“会疼!”
“啊?”
“原来我不是在做梦!”没等我回过神,司螣一把抱住我的腰。“原来你真的属于我了!”
我愣了愣,这才将手放在司螣的头上轻轻抚摸。
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你半夜过来就是为了这个?”我有些哭笑不得道。
“不全是!”司螣抬起头,“饿不饿?”
“原本倒是不怎么饿,但你一说我就有些……”
没等我说完,司螣打了一个响指。
灯亮了之后,满眼的食物。
卤菜、川菜、徽菜、粤菜……酸系、甜系、苦系、辣系。
各种口味,应有尽有。
“也不知道你害喜之后口味如何,所以我每种菜都给你做了一份!”
“都是司螣大人亲手做的?”我小心翼翼的开口。
一想起司螣上回的粘豆包,我就反射性牙疼。
“嗯!”
司螣拿起筷子,自顾自的挑起了鱼刺。
“为了防止那些眼花缭乱的调味料,我不仅在上面贴了标签还刻了盲文,防止我万一哪天看不见了还能靠触摸分辨。”
说到这,司螣将一块鱼肉夹在我面前。
“这些菜我也都亲口尝过了,绝对不会出现上回的错误!”
望着司螣温柔的眸子,我的鼻子有些发酸。
我真的没有想到,他的心思会如此的细腻。
“年豆包,怎么眼泪汪汪的?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这些菜本君早就暗中学习了,绝对不是因为你怀孕才临时抱得佛脚!”
“我没有胡思乱想,我就是……感动!”
“感动你就多吃点!乖,张嘴!”
我轻轻点头,像是一只嗷嗷待哺的雏鸟乖乖的张开嘴。
可越吃越快,快到司螣已经赶不及喂了。
“别着急,慢慢吃!”
司螣轻轻拍了拍我的背,轻声安抚。
可是饥饿难耐的我,却越吃越急躁。
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
“年豆包怎么了?”司螣急了。
“司螣大人,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我抓住盘子里的烤鸡直接塞进嘴里。“我……我越吃越饿!”
此言一出,司螣直接变了脸色。
他伸出大手抚了一下我的额头,随即一把将我拦腰抱起。
“乌梢!”
破门而出的瞬间,司螣大吼。
原本黑漆漆的家里,瞬间灯火通明。
率先冲到跟前的,是小乌梢。
“蛇君陛下!”
“快叫救护车!”
“是!”
小乌梢跌跌撞撞的冲下楼梯的之后,外公他们也陆陆续续跑了出来。
“发生什么了?”
“岁宝宝怎么半夜吃鸡?”
“年豆包生病了,快点叫救护车!”司螣急促道。
墨暖盯着我,眉头紧锁。“看她吃得满嘴流油,哪像是生病的样子!”
“滚一边去!”外公怒喝,“岁宝宝那孱弱的小身子,能和你牦牛般的大体格比?都给我打120!”
“爸!爸!”墨仓山赶紧扶住外公,“咱们家有私人医生!”
“那也不行!咱家没有除颤器!万一需要抢救怎么办?”
外公说到这,一把撸起袖子。
“需要血抽我的!”
“我没事!我只是饿!”
看着乱成一团的家,我赶紧解释。
可是,没人听。
司螣一副天要塌下来的表情,其他则是如临大敌一般。
见司螣准备跨出大门,我赶紧咬住烧鸡一把抓住门框。
“我真的没事!我就是……”
“岁宝宝,别怕我们都在!”外公面色凝重的握住我的手。
“要肝捐肝要肾捐肾,我们全家一定挽救你!”墨仓山紧接着开口。“还不快打120!”
“打不通啊!”管家急忙举起手机,“占线!”
废话,几十口子一起不占线才怪!
“那还不开车!”
……
医院里,人头攒动。
医生半张着嘴,惊诧的望着众人。
眼神,像是在看一群傻子。
“很严重吗?”外公一把捂住胸口,浑身颤抖。“还……还有几天?”
“董事长您还是先吸口氧吧!”
医生想要递过氧气罩,却被外公一把打开。
“我外孙女都要没了,我还吸个嘚!”
“董事长,怀孕是死不了人的!”医生有些无奈道。
“怀孕死不了人你还一副哭丧的表情!你简直……等等!”外公突然瞪大眼睛,“你刚刚说……怀孕?”
“董事长,小姐怀孕了!”医生赶紧道,“看胎囊的大小,应该一个月左右。因为胚胎的生长发育需要足够的养分,所以它会分泌一种激素让母体产生强烈的饥饿感,好让母体通过不停的吃东西供给所需营养!这是自然反应!”
说到这,医生抹了一把汗。
“虽然小姐的这种反应出现的有些过早,但也算是正常的妊娠期反应!所以董事长,您不要太过紧张!”
“怀孕?”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停下咀嚼的动作。
但尽管如此,还是没忘记攥紧手里已经啃得只剩一半的烤鸡。
“别看她,我干的!”
司螣伸出大手,将我的脸转向自己。
“男神,牛!”
墨寒率先反应过来,对司螣竖起了大拇指。
外公则像首长视察一样,一个接一个和众人拥抱。
最后,老泪纵横。
“我们墨家要添丁进口了!”
就在众人欢欣雀跃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半掩的门缝里穿过。
尽管速度快到只是一闪而过,但我确定那人就是朝暮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