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又阴狠的手法,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便知是谁,那树叶中沾上了毒,刚刚的几人暴毙而亡,他们惊惧的退后了好几步。
“邪,楼神医?”为首的人立刻将邪医两字收回,邪医两字是楼越最不喜听到的,他忍着惧意上前:“我等于天门派有仇,还请楼神医让让。”
楼越悠悠的出来,轻拉住苏苒的手臂将她身后推,小心的护着她,他眉目骤冷:“和谁有仇?”
为首的那人如实道:“叶弘轩。”
楼越冷笑了声,他便知道,小姑娘看着乖巧,虽说气人了些,定然不会与人结仇,肯定是家里的蠢货惹出来的祸端,他冷冷开口:
“既然是和叶弘轩有仇那就去找他,听说过父债子还,倒是没听过兄债妹偿的。”
虽有不甘,却没人敢反驳楼越,楼越心情好的时候能和他们说道几句,心情不好时,他们就要去见阎王。
他们不情不愿的扭头就走,忽的有人惨叫1声,1声接着1声,响彻天际。
几根银丝从楼越手中射出,缠住了他们的喉咙,本是嘶吼着的他们最后挣扎到无声,通通倒在了地上。
楼越唇角勾起,扫了眼地上的人:“今日心情不错,给你们留个活口,正好积德。”
他慢条斯理的收起银丝,地上的人面色发青再发紫,饶是晕过去了也要承受着巨大的折磨,醒来之后也只会更惨。
楼越眼中不带丝毫情绪,地上的人宛若杂草,斩断也引不起丝毫波澜。
“小姑娘,怕的话可以闭闭眼睛。”楼越只挡住了苏苒却不知她究竟看了多少,他很少这样废话,今日无非就是莫名的想收敛收敛。
也只能说地上的人很幸运,碰巧能遇上这么1天。
苏苒撩起他的袖子,楼越手正要退又按捺住不动:“怎么了?”他1笑:“想找这个?”
他手中多出了1圈银丝线,苏苒抬手要去碰被他躲开:
“有毒,碰不得,你想要的话,我让人送1副无毒的过来。”
苏苒放弃了念头,手中被抹上了清凉的药膏,带着淡淡的药草味,清新不难闻。
楼越将手递过去:“这下能碰了。”
那圈银线交到了苏苒的手中,她细看了下:“这是你的武器?”
“算是。”
楼越鲜少带兵器出门,他也用不上,1般没人会在他面前找死,真遇上了,随便什么东西都能用来杀人。
突来的脚步声,他抱起苏苒直接离开了原地。
还不到深夜,有月光在,夜色不算暗,而地上多了把点燃的火把更是照亮了周围的1切。
楼越到河边时把人放下:“慕容旭和他们大抵还需要些时间结束。”
火架子上炖着1锅药,还有两条烤鱼,显然是他提前准备的。
楼越给鱼翻了1面,他正要起身时,苏苒扑在了他身上,那根银线也到了他的喉咙处,小姑娘确实没什么男女大防,他轻笑了声,没有丝毫反抗的动作。
“楼神医,若有人用你的银线杀你,你说有几成成功的机会?”
“这倒是不知,不过,他们送死的机会可以是十成。”楼越任由她抵着喉咙,接着道:“叶大小姐是第1个拿起它的。”
苏苒笑意粲然:“那楼神医算算我有几成机会?”
楼越弯了些身子,又托住了苏苒的手让她没太大负担,他缓声:“你试试。”
苏苒:“你先猜。”
“大概是9成。”
苏苒环住了他的脖子,手中的银线也出动,瞬间缠在了他的身上,她翘了翘唇角:“猜错了,是十成。”
楼越小心贴近了她,他轻扯,银线慢慢解下,他轻笑出声:“说了,是9成。”
银线几番扯动,在两人身上缠绕着,捆在了1起,苏苒松手将它们扯开,面纱忽动,被银线勾住她发上的簪子,刹那间,面纱彻底掉下。
苏苒的脸直接展露在了楼越面前。
两人皆是1愣,随后,穆谌顿住,瞳孔微缩,眼中带着些愕然,视线落在了她脸上那道黑色的长疤上,从眼尾至唇边上,周围还伴着灰青色,便是1眼他足以认出是毁容的毒药所致。
楼越收起银线,将面纱拾起交在了苏苒的掌心,他声音平缓:“抱歉。”
苏苒将面纱置于腰间处,抬眸与他对视:“无碍,左右也看见了,何况,我也不能用于不显人前,楼神医……”
楼越盯着她的脸,温声打断了她的话:“疼吗?”
他又道:“现在还疼吗?”
苏苒不知说什么话回他,忽的被抱起放在了地上,草地上铺上了1件外衣,楼越待她坐好后捧着她的脸仔细的看了会儿。
“谁做的?刚刚那群人?”
楼越声音中压抑着戾气,他无端的起了怒意:“是他们还是另有其人?”
这伤分明是用刀子剜下了1层肉再撒上了毁容药和毒粉,唯有不共戴天之仇恨到极致的人才能做到如此,单从伤口他便知最少有1月之长,再晚下去,只会皮肤溃烂,就算彻底治好也会留下磨不去的疤痕。
“你要替我报仇?”苏苒搭着他的手,凝视着他,眸子里漾开1丝笑意:“神医这么大方?”
“这种时候还贫?你若想我便是在天涯海角也能把那人抓回来杀了。”楼越拧了拧眉,轻捧着她的脸,手中的金针扎在了她的脸上:“先别动。”
他施针时,苏苒语调平缓的开口:“我自己伤的。”
楼越握针的手不可避免的轻颤了下,他目光深邃了些,旋即闪过了1丝惊色,若非是他耳力向来很好,他或许以为是听错了。
“没听错,是我自己亲手剜下来了。”
苏苒能想象出那场面,被叶弘轩1掌拍在墙上,跪在地上拿着刀生生的在脸上剜下了血肉,原主不敢反抗,体内毒素的发作和叶弘轩的折磨,若不照做,她只会迎来更惨的惩罚。
毁容对那时候的原主来说也是自保。
楼越心1紧,心中的怒气再次被勾起,尤其是她如此平淡漠然的语气,这便足以说明,比起毁容,她可能还受过更严重的伤。
他余光瞥向了苏苒的手腕,却终究没有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