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选择神皮大衣时,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提示的。
之所以锁定最后的目标,是因为隐隐的一丝熟悉感。
事实上这也是从刚才到现在,付前一直在疑惑的问题。
不管是后续的权柄体现,还是此刻的神话形态,彻底化身远古神只,竟是依旧找不到那一丝熟悉感的来源。
但这个称呼却是让一切豁然开朗,付前瞬间反应过来,那熟悉感来自哪里了——暴君之拳。
这件自己很早就获得的武器,最大的特点是每一次抽打,都会让目标丧失心智。
当然鉴于自己的任务风格,后续大部分目标,并没有丧失心智的机会,所以用得不算太多。
而熟悉感正是来自那种“失智”。
所以不是错觉,自己手撕了暴君之拳的力量本源?
那根据刚才的特别感受,自己现在是不是该称为机械暴君了?
当然这样会带来一个问题——自己的拳头呢?
目前似乎还没察觉到,任何丧失心智相关的权柄能力。
有什么原因吗?
“这算什么,我的手段还多着呢!”
疑惑间,面对靛蓝女巫谬赞,付前冷哼一声拍了拍身上,心中分析着对方的反应。
面对旧识的“错觉”。
看上去虽然这位一副破壁者的样子,但至少融合特质的过程中,自己那最后肢解神只的行为,并没有被探查到。
一方面可能那属于极特殊范畴的变化,超脱于时空之外。
另一方面,这位的注视应该是随着渗透逐渐强化的。
此外列文加到自己身上的这件黄袍,果然也不是只有坏处。
固然过分醒目,扎眼权柄拉满,但身份的遮蔽效果也当真惊人。
耀变之虹作为远古神只,在面对面自己这顶级cosplay,外加承受灾厄权柄影响的情况下,给出的反应是“面对旧识的错觉”。
与其认为对方一眼看穿,付前更倾向于黄袍的笼罩,让自己机械暴君的威仪,传达效率变得很低。
……
“所以你为什么不再继续展示了?”
思索间,面对付前的大言不惭,靛蓝女巫笑了笑,一只手虚空拂过。
压制在付前身上的道道色彩,瞬间重归动感,占卜师小屋再成迪厅。
“虽然只是个投影,但尝试用灾厄毁灭掉我,说不定可以延缓一下最后一刻来临的时间。”
解除束缚后,她甚至主动提出建议。
“否则岂不是太浪费了?相信你做到这种程度代价绝不会小。”
“说了加个钟而已。”
可惜付前摇了摇头,看上去对她的建议并无兴趣。
这是实话。
鉴于谈话进行得不快,刚才那一会儿,伪神化生的时间已经濒临结束。
而虽然san值足够,但因为需要缓冲,是没办法连续开启的。
对此付前的反应是,直接尝试全力发动了神话形态。
早在晋升过程中,出现那一丝明悟时,他就想到了这个用处。
既然完整展现神话形态意味着彻底化身远古神只,那么这明显也是一个类似伪神化生,强行提升位阶的手段。
不管对方的姿态有多诚恳,付前都不准备提供一个位阶断档的间隙。
“不过你说的对,什么都不做,确实有点儿浪费。”
说话间付前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眼天上。
……
这会儿的功夫,那灼热之环似乎离得更近了。
随之渗透出的压抑,让人更加喘不过气。
坐在这里犹是这样,那边正义的执夜人们,想必观感更是不佳。
不过到底是见过大风浪的组织,目前为止,还没发现有什么冲动行为。
“那是真的太阳吗?”
付前好奇地问了一句。
“是,也不是。”
果然如前面推断,面对主动提问,靛蓝女巫的答案毫无诚意。
“莫非你改变主意了?想再次找执夜人帮忙?”
“如果真是这样,不得不说我会有些失望。”
“怎么会,是我路见不平,准备帮个忙而已。”
付前依旧没有回头,凝视着那毫无光明气息的圆环。
夜空中的一枚橙色眼眸,随之缓慢而坚定的放大。
没错,作为可以给一切带来厄运的机械暴君,看上去就算是太阳也无法免疫。
虽然灾厄累积的速度,甚至比靛蓝女巫还要慢。
好在付前不甚介意。
意志凝聚,在眼睛睁开的缝稍有些明显后,他就直接引爆了灾厄,并一脸好奇地期待。
很难想象面对如此特殊的存在,灾厄究竟会以什么方式爆发。
下一刻,视野里亮度骤增。
原本就热闹的天上,竟是出现了一枚奇特的流星。
被绚丽的金焰包围,并拖拽出同色长尾,流星义无反顾地撞向了灼热之环,如同跳火圈的金丝猴。
这都可以?
这奇妙变化,让始作俑者付前都心中赞叹。
一方面是再次感受到灾厄权柄的粗暴。
另一方面从那道流星上,他居然体会到了刚才没找到的东西——暴君之拳上,让人丧失心智的力量。
果然要随时保持好奇心,因为启发总是在不经意间。
另外看上去,自己这个机械暴君的称号是逃不掉了。
感慨间,金色流星已经是命中了目标。
灼热之环的存在状态固然特殊,但这份属于它的灾厄,还是精准找上了它。
那一瞬间,天地似乎发生了昼夜交替。
灼热之环亮度骤然增加,甚至内部的暗红区域都如同被引燃。
随之带来的恐怖炙烤下,金色流星直接悄无声息消失,如同气化。
果然威力还是差得太远。
对此结果并不意外的付前,甚至没来得及担忧,执夜人们会不会因此更加迷糊,下一刻却是察觉到一丝特别的异样。
似乎有什么存在,透过那炙热的天体注视了自己一眼。
虽然身份地位不同以往,但付前又怎么会失了礼数,当即循着联系,反向回以了注视。
穿越层层光晕,他似乎真看到了一双眼睛……
远古太阳神?那位不是陨落了吗?
稍显惊讶间,知觉里竟是又多了一道截然不同的注视。
接着是再一道,又一道……
而所有这些注视里,都充斥着无尽挣扎与扭曲。
如同一群炼狱囚徒,透过栏杆望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