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刚彻底傻眼。
自己居然带了个人皮手表,一带还是半年?
“这,这怎么可能啊?”
他急忙起身,把手表接过来:“这表是我老婆送给我的,她,她不可能害我的啊……”
仿佛是被人皮刺激到,他又情不自禁地去抓挠脖子上的尸斑。
脸上出现很诡异的表情。
秦枫看着他:“表是好的,表带看起来不像是原装。”
“表带?”
张永刚微微一愣,忽然想了起来:
“对,这表带是我亲手换下来的,不是原装表带。”
秦枫看着张永刚问道:“哪来的?”
“自己买的。”
张永刚没有丝毫保留:“一个月前的事,省里开会,要求我们这些市级负责人注意仪表仪容。”
“戴手表尽量带深颜色的,而且表带不要搞金属发光的那种,避免拍照时反光吸引人注意。”
“或者最好别戴。”
他脸色难看:“但我家那母老虎,才给我买的生日礼物,我也不敢真放那吃灰。”
“正好那天开完会,路过古玩一条街,正看见有人在卖这些东西。”
“我一眼就看中这个表带了,老板还说是民国时期的东西。”
“我花了三千块买的……”
张永刚捧着表带:“我身上的尸毒,就是因为这表带?”
“我现在就打电话,派人把摊主抓起来。”
“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都敢卖,也许背后还牵扯着一桩人命案。”
看张永刚义愤填膺,秦枫不置可否地问道:
“先不要着急。”
“你平时洗澡的时候应该不会戴这块表吧?”
他淡淡开口:“这表带上下两层用的牛皮,能很好地将中间人皮腐烂味道隔断,更不会把尸毒染在你皮肤上。”
“表带没有被水浸泡痕迹,再说这梅花表也不防水。”
“除非你戴表的位置受过伤,而且应该是在带上手表争执时刮破皮肤,血液渗透进表带里层,血液混合流进伤口,引发尸毒感染。”
秦枫轻蔑笑道:“张市,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吗?”
“这表带的摊主,没少受罪吧?”
张永刚脸色一僵,一脸愧疚:“我错了……”
他叹了口气:“这表带确实是在地毯上弄到的,但我没有出钱。”
“是我想买的时候,正好这片区的分局负责人看见,直接带人扫了他的摊子,说他占道经营。”
“所有货物被没收,在把表带给我的时候,那摊主忽然像是发了疯一样冲上来,要跟我抢。”
“我没留神,被他手里的古刀划破手腕。”
“那人被就地制服带走,后来怎么样,我也没有过问……”
秦枫看着他,一直没有说话。
他第一天见张永刚,就知晓此人的脾气。
霸道,持权自重。
很好面子。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跑到路边摊,买表带?
在扯掉手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表带下隐藏的伤口。
所以才推测这个表带的来历,肯定会有什么故事。
“我现在就给分局打电话,过问下那位摊主的情况。”
“该放放,该道歉道歉,该赔偿赔偿。”
张永刚看着秦枫:“那我这身体怎么办……”
“尸毒好解,但那人手里的古刀,肯定大有名堂。”
秦枫握住对方手腕,瞬间撕下那一层几近透明的结痂。
一股黑血瞬时从伤口中流淌出来,还散发着恶劣气味。
张永刚脸色更加难看,额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
“我先帮你解毒。”
秦枫没有去看他,让张永刚躺在病床上脱掉上衣,直接掏出针盒施展鬼门十三针。
一套针法施展完毕,张永刚惨白的脸色瞬时就恢复很多。
“你再稳稳这表带。”
秦枫把表带递到他鼻子前,张永刚下意识嗅了一下,顿时脸色难看地扭到一边,喉咙翻滚。
“太臭了……”他泛着恶心。
“你刚才还把它当成美味呢。”
秦枫耻笑:“我要是不在,你肯定得把这玩意儿偷吃。”
张永刚脸色一阵别扭,但还是抱着希望问道:“那我这,就算好了?”
“尸毒解了。”
“但一般的尸毒不会导致你行为异常,嗜血乃至失去记忆。”
秦枫把他从床上扶起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去找那位摊主,古刀是他的,他要是肯原谅你,一定会帮你化解的。”
他留了一手,只是想煞煞张永刚这股目中无人的锐气。
毕竟是张英凤的大哥,再出事,麻烦的还是自己。
张永刚再看秦枫的眼神完全不同,没有了之前的轻蔑,更多的则是敬畏。
他现在似乎能理解,为什么一向心高气傲的老爷子,会如此看中此人了。
“身在衙门好修行。”
秦枫补充了一句:“身居高位,多做点好事,少沾染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张永刚脸色一下子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