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吟霜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也对,这原本就是他的性格,薄情自私虚伪这些都不必说了,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疑心病很重!
她嘲讽的笑了笑:“臣妾该怎样做,才能消除皇上的疑心?”
慕容邪看着她,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拧出水来,但是他的目光却落在她拿着的那瓶药上。
“好,我明白了!”在进入浴池之前,凤吟霜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素衣,发髻并未挽起,也没有佩戴任何饰物或者尖锐物体,她这么做就是为了消除慕容邪的疑心,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怀疑她。
她站起身来,拿过桌上的花瓶猛然砸在地上,直到这个时候慕容邪还在怀疑她是不是想要鱼死网破。
却不想,她竟然拿起一块碎片对着自己手臂用力一划,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她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想要表演“苦肉计”?
只见她将那瓶药拿起来,一下子倒在伤口上,慕容邪当然知道这金疮药撒上去会有多疼,尤其是她刚刚下手还那么严重……可她只是紧紧咬住嘴唇,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现在,皇上可以放心让臣妾给你上药了吗?”
慕容邪顿时变了一副嘴脸,连忙讪笑道:“这次是朕错了,朕不应该怀疑爱妃的一片真心,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朕不得不小心一点,你也应该理解朕的苦衷。”
凤吟霜淡淡的说道:“臣妾当然理解,只希望皇上以后不要再怀疑臣妾了。”
“这是当然,来,让朕来为你处理伤口吧。”
“这怎么可以,皇上龙体不可以有丝毫闪失,还是让臣妾来吧。”
慕容邪眼角微微抽动了几下,就那么两道小小的血痕,哪里算的上什么伤口,平日走路就算不小心蹭到或者被花枝刮到都比这要严重吧,其实根本用不着小题大做。
“朕是男人,何惧受伤流血?倒是爱妃这凝脂雪肤,如果不好好处理留下疤痕就可惜了。”
凤吟霜没有再说什么,但慕容邪却有些心虚,是他冤枉了她,才会逼她做出这样极端的行为来证明清白,心中或多或少也有些愧疚。
包扎过后,凤吟霜起身说道:“既然没什么事,那臣妾就先退下了!”
“爱妃难道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慕容邪当然不会轻易放她离开,好不容易他有兴趣了,她怎么反而还要走了,这是什么道理?
但对方给出的理由也很充分——新婚当夜变染了血腥,是为不吉,可能会影响到气运甚至是国运!
对于这种说法,慕容邪不仅信了,而且十分忌惮,想了想还是不能逞一时之快而让自己陷入危险的情境,只好让她先离开,但他心里却是一万个不痛快!
先前是接连不断出现刺客,连他期盼已久的女人到了身边竟然还吃不到,怎么谁都在跟他作对?
没关系!他在心里劝慰自己,这个女人已经是他的了,早一日万一日没什么区别,他不该这么沉不住气。
……
凤吟霜又回到了住了好几日的小院里,这也是她自己要求的,慕容邪本着心虚所以也没有拒绝她的请求,但还是没有放松对她的监视。
走进房间之后,莺儿立即关好房门,这时有一个人影从暗处突然现身,速度之快简直就好像凭空闪现。
莺儿还没有看清此人的面容,就看到凤吟霜已经被他抱了个满怀,她惊讶的捂住嘴,才没有叫喊出声。
“我回来了,计划一切顺利,总算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凤吟霜第一时间先汇报一下成果,但某人在意的显然不是这些,将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甚至连头发丝都没放过。
“我就说嘛,小霜儿出马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是某个人就是不放心,你就算不信我,也该相信自己的夫人吧。”这时角落里又出现另外一个声音,但是走出来的却有四五个人影。
“你们怎么都来了?”凤吟霜十分惊讶,这里可是慕容邪的核心地盘,他们这么多人就不怕被发现吗?
“放心好了,就外面那些小喽啰对我们还构不成威胁,就算守卫再森严几倍,我们也能像出入无人之境。”凰夜很有自信的说道。
“别吹牛了好吗?如果没有尊主,你连第一道防线都过不去。”月影毫不客气的戳穿了他。
凰夜倒也脸不红心不跳:“哎呀,这也没什么可丢人的,外面都是一些小角色,我自然不在话下,但是这里的全都是一些高级行尸,敏锐度比普通行尸要高出很多,我只是个肉体凡胎,就算对付不了也是正常的。”
月影默默翻了个白眼。
即便是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下,看到他们斗嘴的样子,凤吟霜也觉得莫名放松和亲切,仿佛回到了之前在绝杀宫的时候。
千枼雪当然没有心情理会他们,只是紧张的看着她问道:“慕容邪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当然没有。”凤吟霜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从一开始知道这个计划他就一直在极力反对,是她自己要坚持这么做。
她将藏在胸口的布巾取了出来,看到上面沾染着的血迹,大家都是眼前一亮。
虽然很少,但他们知道这是她冒着危险拼尽一切得来的,弥足珍贵,也是拯救千凌冽的希望。
千枼雪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他现在心中没有一点开心的感觉,而是充满痛苦,让自己的妻子出卖美色在别的男人面前献媚讨好,他如何能够忍受,心中充满无尽的愧疚。
“小白,你不要这样,我说过无论任何事情都要一起承担。相信只要能够找到救出冽儿的办法,所有人都会不遗余力去做的,并不是只有我一个。”凤吟霜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她并不认为自己在做什么牺牲,只是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
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不禁为之动容。
其实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到最后他们越来越发现,彼此之间早就成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家人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