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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溃烂的木板门被风吹得邦邦作响,木柱高悬的牌匾写着什么看不清,只隐隐好像有个‘村’字。

大道上没有人,只飘过几片叶子。

“有人吗?”

她身上的人越来越烫了,再这样下去,脑子非得烧糊涂了不可。

“有人吗?”

她把梅濯雪放到墙根靠着,开始挨家挨户地敲门,一连敲了十几家,却愣是一个开门的都没有。

靠!

“小菇娘。”

隔了两扇门旁传来声音,花醉漓看去,就见门缝后探出银白稀疏的脑袋,脸上肌肤干老跟枯树皮一般,眼睛混浊直勾勾盯着她,活像个鬼。

花醉漓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忍着不适细看下去,发现她身后被光拉长的影子,才清楚这只是个老妇人,不是什么鬼。

那老妇人佝偻身子走出几步,细声问道:“小菇娘,这森更半夜滴,你在这儿做什么呀?”

花醉漓收拾好心态,眼眸一低瞬间变得楚楚可怜,“我和兄长打算去上京走亲,可没想到途中遇到了劫匪,抢了钱财还杀人,我和兄长好不容易逃出,却又在林子里迷了路,兄长也水土不服病重了……”

说完,她挤出几滴眼泪。

“多可怜的娃娃砸,来来来,快仅来,婆婆给你熬汤喝。”

老妇人连连冲她摆手,花醉漓暗自松一口气,抬头又道:“婆婆,您家里还有别人吗,能不能帮我把兄长抬进去。”

“丑丫!!!”

老妇人朝屋里大喊,一个扎着脏辫子的胖黑丫头啃口萝卜探出脑袋,“干啥?”

“抬锅野男人。”

“男人?!”

一听这话那丑丫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叼着萝卜梗,一提裙摆露出两条结实的大腿飞速狂奔。

“来来来菇娘,你往屋里坐,等一会儿啊丑丫就把你锅锅带进来喽。”

老妇人拉着被那豪放劲儿惊得目瞪口呆的花醉漓,十分热情地往屋子里拖。

“婆婆,她不用帮忙么?”

“霉事儿,你别看子是锅丫头,可那气力呀连男人都比不得捏。”

“不。我的意思是……”

“啊!!!”意料中的惨叫声压下了她正要说的话,花醉漓耸耸肩,很好,直接救人罢别解释了。

她跑去一看,果不其然看见梅濯雪瞳孔猩红着,死死掐住那个叫丑丫的脖子。

“梅濯雪,住手。”

那熟悉的荼蘼花纹在他的左瞳中悄然绽放,花醉漓惊了,没刮风没下雨,他怎么突然有要失控的前兆了。

可现在一条人命在他手上,她再怕也要上。

他身上的肌肉异常紧绷,花醉漓用力掰开钳制丑丫脖颈的手,同时柔声细语道:“她没有恶意的,不是想要伤害你,听话,放松下来。”

“你放松。”

眼看丑丫开始朝上翻白眼,花醉漓急得汗都下来了,竟不管不顾大喊道“梅濯雪你丫的清醒点,有老子在还真能让你两腿一登不成?!”

可能是言语太过彪悍,梅濯雪竟默默转头看她一眼,红唇蠕动“醉醉……走……”

他手一松,只听‘扑通’一声,丑丫狠狠跌坐地上屁股摔成三半儿,而他自己也身子一歪,好巧不巧地倒进花醉漓怀里。

“哎哟,我滴天!”

老妇人早看见动静急急走来,花醉漓尴尬地扯扯嘴角要解释解释,就见那老妇人一脚踹在丑丫身上。

“你这锅赔钱的货!让你抬锅男人你都不会,留着还有啥子用!”

挨打被踹丑丫都默不作声,就跟习以为常了一样。

“婆婆。”花醉漓是看不下去了,急忙出声制止“这事跟丑丫没关系,是我兄长,他太神经了。”

转头又对丑丫道,“丑丫姑娘,谢谢你,也实在抱歉,把你伤到了。”

丑丫身形微微一顿,她还没抬头却又挨上一脚。

“你跟她道啥子歉哟,一个不中用滴。”

老妇人面向花醉漓完全是笑呵呵的,根本没有对待自家姑娘时的凶神恶煞,她上前两步,可瞅瞅她肩膀上正扛着的俊美男子,却又不自觉停住了。

“菇娘,你咋个兄长……”

“哦,我、自己来就好。”

她连拖带拽,终于把梅濯雪带进了老妇人的屋里,放到木板床上,拿起毛巾沾了水替他擦额头,可温度还是烫。

“菇娘,来喝点子水儿。”

“谢谢婆婆。”

“你客气撒哟。”老妇人笑道“你放心,丑丫已经去找郎中溜,一会儿勾来。”

花醉漓点点头,看着老妇人笑眯眯的眼睛,说道:“婆婆,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收留我们兄妹,我们可能就要风餐露宿了。”

“害,咋有啥可谢滴,鹅们桃源村的人,最私热情好客。”

“桃源村?”

花醉漓瞬间被这个名字吸引了,她知道有个‘世外桃源’,那里平静安乐,没有纷争,不缺财物,自给自足,可以说是完全让人毫无烦恼的地方。

她把想法告诉老妇人,老妇人听了笑得合不拢嘴。

“莫错,莫错,我们这个村子当初取名砸,就是因为这个词儿,那时候呀,我们一村子滴人都一子安居乐业,邻里乡亲滴什么烦恼都没有,生活的呀,可自在料。”

“可我来的时候,没瞧见多少人?”

此话一出,老妇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有几分怪异。

“那是因为他们傻!放着好好的日砸不过非要出去折腾,非要出去看什么,所谓的繁华,一个走了就两个走,两个走了就三个走……走罢走罢都走罢!留我老婆砸在咋里,自生自灭!”

那爆发的情绪惊呆了花醉漓,门外恰巧又传来一阵高呼。

“娘!许老狗来了!”丑丫手里使劲儿拖着拄着拐棍儿的老头儿,往屋子里带。

“你这死丫头慢点拽,我刚缝好的衣服。”

姓许的老头儿抖了抖衣襟,瞟见床上躺的人和旁边坐着的花醉漓,顿时一愣,脸上复杂神情一闪而过,“这、就是丑丫说要治的人?”

“赶紧治,废啥子话!”

自许老头儿紧屋子起,花醉漓就发现老妇人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儿,似厌似恶,对那老头儿好像反感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