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濯雪低低闷笑,捣乱的手被她紧紧锢着,只能不再动作。
“我也不想的,可认真乖巧的醉醉实在是太可爱了。”他把头埋进她的脖颈,眼底闪烁着极尽幽深地光。
“你……混蛋!”
花醉漓憋了半天也琢磨不出反驳他什么好,只能干瘪瘪地骂一句,可她却是没发现,随着她这句话的说出,身后人的目光更诡谲了。
“嗯,孤倒是许久没听你说此话了。”
花醉漓疑惑:“我何时还说过?”
梅濯雪凑近她耳朵低语:“你觉得呢。”
花醉漓不知想起什么,耳根子猛地通红:“滚!”
她这次是真心实意的!
梅濯雪低笑着任由她在自己怀里折腾,手上却使用巧劲让她离不开分毫,花醉漓挣扎来,挣扎去,愣是半点效果都没有,反被他禁锢的越发地紧了。
小脸气得绯红,她发现自己越挣扎,对方越有闲情雅致来折磨她。
实在没办法干脆直接摆烂,靠他怀里做咸鱼状,她发现身体放松下来居然还有闲心问道:“你还没说,今儿个是怎么一回事呢。”
怀里的人儿乖巧了,梅濯雪眼底的暗火反倒更旺,只恨不得把她狠狠欺负一番。
梅濯雪闭上眼睛深深呼气,压下狂躁,回道:“今儿个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早在北星抵达前,那群戏子已经被屠戮殆尽,一个活口都没有。”
花醉漓诧异:“一点线索都没留下么?”她转念想想又觉得不对,“你……应该已经知道是谁下得暗手吧?”
那阵悠扬而又使人不适的诡异调子,她恍然才想起这是当初梅濯雪亲自吹给她听的夺命曲,他说这是他的命脉,一吹奏他体内的小东西就会不安稳,他也会跟着暴躁。
先前她令北星去抓戏班子时,北星明显的犹豫和推迟证明他并不知道调子的存在,可就这样的夺命曲却被不知是谁的外人知道,那他……
花醉漓忍不住打个哆嗦,抓住他的衣扣想要抬头看他,脑后的大掌却猛地把她摁住,不让她抬头。
耳边是他沉闷缓慢的心跳,花醉漓窝在他怀里,突然感觉眼前人很远很远,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他的过去,他的困境,他潜藏暗处数不尽要取他性命的敌人。
“同我讲讲,好么……”
她柔柔地伸出手怀住他腰,脑袋抵靠他的胸膛似安抚似撒娇地呢喃。
梅濯雪猛然颤抖,他眼底凝结的刺骨寒光因她的轻轻安抚淡化消融许多,他低头,静静看着努力给予他温暖的小人儿。
这是他穷尽一生追寻的小火苗啊,怎么能放手,又怎么会放手……
他搂抱她的力度紧了又紧,轻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就一西北的蛮荒小国,不自量力罢了。”
花醉漓垂眸:“那你呢,我只想知道你会怎么样?”
“我啊。”梅濯雪勾起她的下颚,指尖划过肌肤抚摸她的脸颊,突然低头。
速度又急又快,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等花醉漓知道自己在经历什么,她早已经被击溃得土崩瓦解。
琼浆甘露品得他流连忘返,梅濯雪一个抬手直接把晕乎乎,有些七荤八素的少女横抱起来,花醉漓脑子昏沉,腾空的一瞬间下意识搂紧男人的脖子。
她的举动明显取悦了他,她紧靠的胸膛上发出一阵沉闷的震动。
脊背一挨到软褥子,她急忙抻过被子紧紧盖在身上。
他们彼此间仅有一指距离,呼出的气息缠.绵,直直绕在心尖。
花醉漓终是比他脸皮薄些,呼吸的热度让她脸蛋不自觉发热,伸出手把被子捂得更紧,梅濯雪瞧她快喘不上气了,伸手扯了扯被子,哪知她死命压住不让。
他不禁好笑,“呵,你不是问我要怎么样么。”
花醉漓被他这番话吸引了注意力,手上动作不禁松了松。
“便是清楚孤的命脉,他们也得有能力来拿,就像一头猪哪怕知道宰杀者也会怕锋利无比的刀刃,但你觉得凭牠的猪蹄有能力反杀么。”
花醉漓听着这一段生动的比喻,嘴角不自觉抖了又抖,她在心里替被说成猪的那个暗杀者默默点上一根蜡。
梅濯雪见她完全放松下来,眸光暗了暗,身形一倒,整个人如藤蔓一般缠绕而上。
“你干什么?!”
“睡觉。”
梅濯雪从后面抱住她,额头抵上她的脖颈,他微微翘起嘴蹭了蹭,缓缓闭上眼睛。
他舒服了,可某人却难受。
“你睡觉归睡觉,抱我做什么。”
“一起睡。”
“我不困。”
“唔,可我想你陪着。”
“你是小孩子吗?”
花醉漓身体弯曲,就像小孩子紧抱着的可心棉布娃娃一样。
先前他们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可那时同床异梦,她想着怎么整死他,他想着怎么折腾她,两个人哪怕挨一起心里也半分旖旎都没有。
可现在被他抱住怀里,花醉漓只感觉热,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看着对面的幔帐,忽然问道:“你的眼睛……”
“醉醉。”梅濯雪声音淡然,打断她“这个是漫长的故事,漫长到连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讲,等一等,再等一等我就全部告诉你,好不好……”
听着他低声喃喃,似带着某种恳求,花醉漓心下也涌起一片涩然,她闭上眼,缓缓应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