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辫军折损两员虎将,实力锐减,小辫子一夜之间腮帮子就肿了。”梁先生说小辫子这是上火了。
再说油军此时正遇良机,油腻腻邀梁先生入办公室共饮,油腻腻曰:“此时不战,更待何时?吾起早贪黑思得一计,不知可否。”
梁先生曰:“我也。”
二人各自写于手内,两个移近互看,皆是一“烟”字。
呵,学渣的惺惺相惜罢了。
话说怎么又是烟?上一回就是梁先生用烟雾弹佯装火攻打败了小辫子,难道小辫子命里冒烟?梁田芳你能不能认真一点搞创业番,你这评书讲的面目全非,罗贯中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梁先生曰:“欲破辫军,须以烟代火夺其仓储货源,但大江面上,货船四散,除非献‘连环计’,教他钉作一处,然后功可成也。”
油腻腻深以为然:“为我行此计者,非梁先生不可。”
梁先生冷笑,将手中红牛一饮而尽。
“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告辞!”
梁先生起身便走,被油腻腻一把拉住,他慌了:“别介啊,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啊!”
油腻腻铁了心抱大腿。
“没那闲工夫,我实习生的活儿还没干完呢!”
梁先生去意已决。
“多大点事儿啊,你等着。”油腻腻一手拉着梁先生,一手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行了,干完了。”
油腻腻拉着梁先生坐到真皮沙发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你从了我……啊不是,只要你帮我干死那狗日的小辫子!”
“真的?”梁先生仰起了下巴,突然傲娇起来。
“真的!比真金还真!”油腻腻为表真心,抓着梁先生的手放在胸口上。
哎你们这什么画风啊,我怎么有点想吐呢。
“那好吧,我要……”梁先生耳语完,油腻腻吃了一惊。
“你咋知道那地方的?”
“你别管我咋知道的,你就说行不行吧。”
油腻腻大为不解:“你要调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吗呀?我连年终抽检都懒得去。”
“哼,你管我,你就说行不行吧。”梁先生使起了小性子。
油腻腻紧忙哄道:“行行行!都依你!”
呕……
时公元某年某月某日,天气晴明,风平浪静。
辫令:“置酒设乐于大船之上,吾今昔欲会达人雅士。”
小辫子这是要附庸风雅了。
辫坐于大船之上,左右侍御者数人,皆高定礼服,手持酒杯。
辫见山色如画,心中欢喜,谓众官曰:“今吾有百万雄师,更赖诸公用命,何患不成功?收复江东,天下无事,待我得总裁之位,与诸公共享荣华富贵,以乐太平。”
座下一人曰:“某素闻丞相用兵有法,如今一睹军容,依山傍水,进退曲折,起伏有序,用兵如此,果然名不虚传!”手指江东而言:“油郎,油郎!到期必亡!”
辫乃附庸风雅之辈,见此人身穿古风套装,仙风道骨,仪表非俗,辫大喜,请入帐中,置酒共饮,同说兵机。
古风男高谈雄辩,应答如流。
辫深敬服,殷勤相待。
古风男佯装醉曰:“敢问军中有良医否?”
辫问何用。
古风男曰:“水军多疾,须用良医治之。”
时辫军因不服水土,多有入院治疗者。辫正虑此事,忽闻古风男此言,如何不问?
古风男曰:“某有一策,使大小水军,并无疾病,安稳成功。”
辫大喜,请问妙策。
古风男曰:“大江之中,潮升潮落,风浪不息。北兵不惯乘舟,受此颠簸,便生疾病。运输若以货船各皆配搭,首尾用铁环连锁,上铺阔板,别说人能走,马都能走啊。乘此而行,任他风浪潮水上下,复何惧哉?”
辫下席而谢曰:“非先生良谋,安能破油军耶?”
辫即时传令,唤军中铁匠,连夜打造铁锁连环,集中货船。
诸军闻之,俱各喜悦。
咱就是说这小辫子上回都让人火烧连营了,这回怎么还不长记性呢?就不知道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吗!
古风男又谓辫曰:“某观江东豪杰,多有怨油腻腻者。某凭三寸舌,为辫总说之,使皆来降。油腻腻孤立无援,必为辫总所擒。”
辫送古风男行至江边,古风男登船回首:“辫总,等我好消息啊!”
辫拜谢。
待船入江,古风男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过了一会儿,身边坐下一人。
那人问:“咋样了?”
古风男回:“成了!”
“你这身衣服不错,哪儿来的?”
“唉……”古风男低头摸了摸衣服上的花纹,闷声说:“李树留下的,我看着合适就穿上了。”
江水滔滔,一时无言。
阿伟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犹豫着说:“梁哥,你打过来那些钱,每天就跟流水似的花出去,打了水漂连个响儿都听不到……要不咱撤吧,这他妈就是个无底洞啊。”
梁先生看向窗外,没说话。
阿伟无耐,忍不住发起了牢骚:“你这回可是逼哑巴说话了,小辉原来八竿子都压不出一个屁的主儿,现在每天直播把嗓子都喊哑了,我们又要卖货又要搞运输又要归拢那些想分蛋糕的同行还得应付那些‘仅退款’,要是挣钱咱也就认了,问题是不挣钱啊,还倒搭钱,老乡那份儿都快填不上了。”
梁先生低下头。
“梁哥!”阿伟泄了气。
“再等等。”梁先生拍了拍阿伟的肩膀,看了一眼他衣服上祥云盘龙的花纹。
一艘小游艇驶来,慢慢向大船靠拢,梁先生起身便走,背影如松,脚步坚定。
“都给老子挺住了!”梁先生头也不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