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成功和小燕总结盟。
小燕总十分嫌弃地上下打量他:“你现在就算是我的人了,这身行头太掉价了。”
小燕总出钱又出力让梁先生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不仅如此,结盟后,燕氏还无偿共享了客户渠道,供应商和项目合作伙伴,对梁先生的农机厂形成了一次快速高效的产业互补,让梁先生的农机厂在资源,生产以及服务等方面获得了巨大的能力提升和竞争优势。
……嗯?不对吧。
梁先生讲到这里,我又又疑惑了。
只是结盟而已,小燕总这一通操作是不是太热情了?
难道……梁先生你真的成了他的人了?
小燕总给梁先生配了一辆老总专车,还想给梁先生配两个保镖,梁先生说:“不用,我有。”
你有?搁哪儿呢?
“我的左膀右臂嘛,当然是小辉和阿伟了。”梁先生骄傲地说。
农贸公司已经站稳了脚跟,梁先生把日常事务和渠道对接的工作安排给了天台小姑娘和他的团队,急召小辉阿伟和他一起奔赴前线。
怎么还奔赴前线?你怎么有这么多前线!
这不是已经和小燕总结盟了吗?
“一个盟友哪够?你打个团战还得有法师,射手,辅助啥的呢。”
梁先生计划中的第二个盟友是北方的赵氏农机。
这一次梁先生的待遇倒是与小燕总的农机厂不同,他的专车离工厂大院还有段距离就看到有人在列队欢迎。
清一色的大美女。
红旗招展,锣鼓喧天。
梁先生从没有过这等待遇。
欢迎谁也不能是欢迎我啊,他想。
人群堵在车道上,他只好下车步行,凑到人群边上他就不走了。
哼,梁先生一遇到热闹就挪不动步。
他凑近人群问:“这是欢迎谁呢?”
“你。”她们答。
“啊……啊?”
梁先生话音未落就被两个娘子军架了起来。
他想求救,转眼一看,身后的小辉和阿伟正笑嘻嘻地被姑娘们簇拥着向农机厂的大门走去。
阿伟捂住嘴巴,以防喜悦的泪水从嘴角流出:“天啊,这不就是传说的单身汉天堂吗!”
小辉戳他,小声说:“要镇定,要泰然,不要给梁哥丢人!”
“你镇定?你泰然?瞅瞅你那张脸,红的跟猴腚似的!”
“……我是热的!”
小辉话音刚落,一个妹子就递过来一瓶水:“小哥哥,喝点水呀!”
这下好了,小辉从只是脸红变成了全身都红了。
一行三人晕晕乎乎地进了农机厂厂房。
小辉一路都被阿伟搀扶着,才没被台阶绊倒,没撞到柱子上,没直奔女厕所。
“啧我说你真是出息,哎哎,看路啊!”阿伟拦他。
“……她叫我小哥哥。”
梁先生转回身,他决定不指望那俩人了,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暗中观察,见机行事。
他左顾右盼,还真观察到点东西。
这偌大的农机厂,从穿着蓝色制服的技工到一身西装的文员,甚至到值班室的保安,竟然全都是女的。
“这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你要说文员都是女的我还可以理解,她们工厂竟然连工程师和技工都是女的!”梁先生惊讶地说。
梁先生不止不理解,他还羡慕嫉妒恨。
“她们老大从哪找来这么多女员工,我们厂为什么就招不到女员工!工人师傅们民怨沸腾!”
梁先生不禁暗戳戳地想,今天要是谈判不成功,那就退而求其次,能给厂里挖回去几个墙角也不亏啊!
正想着,他就被带到了一个小型车间。
小辉和阿伟被姑娘们带到办公区的会客室去了,临分开时,梁先生本想用眼神示意他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准备行动,但是那俩人眼神闪躲,故意装作没看到。
“他们竟然躲开了我的眼神!”梁先生难以置信。
其他人都走了,梁先生终于重获自由身,他东走走西看看,感觉这个车间与刚才一路走来路过的车间没啥不同,就是没有那些忙忙碌碌的工人和拿着本子做记录的工程师,车间里非常非常的安静。
安静到他甚至可以听到不远处拧螺丝的声响。
虽然微乎其微。
梁先生走了过去。
他走到了声响的源头处,但他没见到人,只见到一辆大型农机。
“在底下。”一个闷闷的女声从农机底部传来。
梁先生蹲了下去,看到农机底部有一个人正在维修机器。
“……赵……总?”梁先生不太确定。
“梁先生。”这是她的回答。
“赵总,我之前给您发过邮件,我这次来是代表燕氏农机和赵氏农机厂谈结盟的,以共同对抗xx公司的吞并,想必你也得到消息了,xx公司现在已经收购了国内多家中小型农机厂,母公司迅速扩张占领高端市场……”
“燕氏?就是那个让人骗财又骗色的废物?”赵总打断他。
“额……是他!”
梁先生接着说:“以赵氏农机的规模,很快就会成为xx公司的目标。”
“你是说我们小?”赵总又打断他。
“……是不大。”梁先生直言不讳。
赵总轻笑出声:“你倒是实在,那既然我们不大,你为什么还要选我结盟?”
梁先生的腿蹲麻了,站起来抻了几下腿,干脆直接趴在地上,侧着头对农机底下的人说:“第一,是为了帮你。结盟后,农机联盟将共同进攻对抗xx公司,如果他们来打赵氏的主意,燕氏第一个出手相助。”
“据我所知,xx公司目前的市场份额大多在西南部地区,燕氏在东北,而我刚好就在他们中间。谁都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如果xx公司对我下手,就算没有结盟,我想燕氏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对吗?”赵总说。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结盟是相互的,燕氏助你,你当然也要替燕氏抵挡xx公司的火力,如果xx公司进攻燕氏,你也需得鼎力相助。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农机底下的人哼了一声。
“你是在威胁我?如果我不跟你们结盟,xx公司来了,你们就坐视不管甚至落井下石?”
梁先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还有第三点,如果不结盟,就以现在这群雄逐鹿的势头,你的农机厂还能坚持多久?”
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突然停了。
这句话有多刺耳,梁先生比谁都懂。
梁先生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地上,换个舒服的姿势舒了一口气。
他看着农机厂的钢架顶棚说:“同行们都说你们老赵家穷横穷横的,穷的要死还从来不跟别人家合作,之前还起过内讧,想必内耗一定不小,肯定是穷途末路。”
半天没有动静。
“按照套路是不是该说‘但是’了?”赵总的声音平稳,听不出起伏。
梁先生笑了:“但是我见过你们家生产的农机,有质有量有创新。我家万师傅说你们家的农机透着一股子骨气,你们是穷而不弱。”
又过了片刻。
滚轮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响声,从农机底下钻出来一个人。
灰头土脸难掩清秀眉眼。
赵总拿起一旁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两口,用袖子擦了擦嘴,身体斜靠在农机上。
她想了想,说:“爸妈生了我们三个孩子。当初,他们把厂子交给大哥和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