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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蔚迎着宁光焰惊愕的目光,轻轻抿了下嘴角,似笑非笑的朝宁光焰笑了笑。

然后转身走向钱老夫人,“祖母,咱们走。悦娘,让人收拾箱笼……哦,对了,

不用收拾,咱们不带走宁府的一根纱。”

悦娘说道:“静安堂,芳菲苑,柳苑的东西都是咱们自己置办的,可不是宁府的。”

宁蔚说道:“那也不要了,重新置办新的。”

悦娘曲膝道:“好的,老奴明白,

这就去做吩咐。”

宁蔚接着说道:“乔一,

你去衙门给兄长立户。”

钱老夫人对宁旭明道:“他叔,宇哥还在贡院考试,不能亲自去衙门,你是宇哥儿的叔祖父,又是宁氏一族的族长。劳烦你跟着去趟衙门,将宇哥儿的户立好。”

钱老夫人是个果决的人,下了决心,就快刀斩乱麻,将事情迅速了结,省得节外生枝。

宁旭明点头应下,“好,那老夫就走一趟。”

宁光焰愣愣的看着扶着钱老夫人离开的宁蔚,久久回不过神来。

那个默默躲在角落里,缩手缩脚的妮子,一夜之间,像是换了个人,

让他觉得无比陌生。

宁旭财看看离开的宁蔚,

又看看愣怔的宁光焰,

摇头叹口气,

对其他人说道:“咱们也走吧。”

其他人跟着离开。

邵阳见宁光焰傻站在屋子中间,上前提醒道:“老爷,人已经走了。”

宁光焰回过神来,问道:“你看看,那妮子是不是变了?”

邵阳不解,迷茫的看着宁光焰。

宁光焰瞪邵阳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是问你,宁蔚是不是变了?”

邵阳欠身道:“大小姐……”

宁光焰恶声恶气的说道:“哪来的大小姐?那妮子已经跟老子断了关系。从今往后,宁府不在有大小姐与二爷,记住了?”

邵阳连连点头,战战兢兢的回道,“是,小的记住了。”

宁光焰接着问道:“那妮子是不是变了?”

邵阳欠身,恭敬的回道:“小的在外院,很少见到大……宁……宁蔚,小的并不知宁……宁蔚是否有变。”

宁光焰瞪邵阳一眼,没有再出言责备,抬步往外走。

邵阳赶忙跟上,

问道:“老爷,

咱们接下来去何处?回衙门吗?”

宁光焰抬头看看天色,说道:“不去衙门了,备车,去双莲巷。”

“好!”邵阳欠身应下,转身去做吩咐。

另一边,钱老夫人一脸落寞,她打算为宁宇争取半座宅子的。

结果,什么东西也未争取到。

钱老夫人心里愧疚极了,出了正堂门,钱老夫人长长的叹口气,对宁蔚说道:“蔚姐儿,祖母很没用,对不住你与宇哥儿,什么也没给你们争到。”

宁蔚轻轻的捏了捏钱老夫人的手,安慰道:“祖母别难过,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够用就行。

蔚儿与兄长都不在意这些。况且,蔚儿与兄长有手有脚有脑子,往后可以挣很多银钱。咱们自己挣的,用起来更硬气。”

钱老夫人侧头看着宁蔚,很欣慰,也很心酸,这么好的蔚姐儿,那孽障却不知珍惜,有他后悔的一天。

过了半晌,钱老夫人说道:“祖母手里还有一间铺子,一个庄子以及明苑这处宅子。

等蔚姐儿出阁时,祖母将铺子与庄子给蔚姐儿作嫁妆,明苑这处宅子,就留给宇哥儿。”

宁蔚笑着挽起钱老夫人的手撒娇道:“好,兄长与蔚儿有祖母宠爱,很满足,很幸福。

祖母,咱们先去明苑,正好,魏先生的母亲姜老太太也住在明苑,往后,有人陪你说话了。”

钱老夫人点点头,“好,咱们去明苑。”

听到孙女说有她很满足很幸福的话,钱老夫人落寞的心瞬间被填满。

心里的坏情绪一扫而空,甚至对与孙子孙女一起生活的日子充满期待。

宁蔚转头对冬卉道:“冬卉姐姐,去看看静安堂的人都来了没有?咱们去明苑。”

冬卉曲膝应下。“是,奴婢明白。”

一行人回到明苑,魏源事先得了信,带着人迎到门口。

宁蔚诧异的看着魏源问道:“魏叔不是去了东水码头吗?”

魏源笑着回道:“接到石世子递过去的信,在下吩咐万平在那边看着,自个儿先回来了。”

魏源说完,见钱老夫人下车,上前欠身见礼,“老夫人好,在下有礼了。家母本想出来迎老夫人的,这会起风了,家母的身子吹不得风,只能在屋里等老夫人,还请老夫人见谅。”

钱老夫人笑着点点头,“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老身住过来,往后有的是时间与老姐姐说话。”

一行人往会客厅去,钱老夫人问道:“老姐姐这几日如何?身子骨好些没有?”

魏源回道:“多谢老夫人关怀。家母用了胡大夫的药,身上轻松了许多。天气好时,中午还能出门晒晒太阳。”

沈嬷嬷守在会客厅门口,见钱老夫人到了,先曲膝见礼,然后说道:“咱们老太太正在屋里等老夫人。”

魏源随口介绍道:“这是家母身边的人,沈嬷嬷。”

钱老夫人朝沈嬷嬷点点头。

沈嬷嬷掀起帘子,宁蔚扶着钱老夫人进屋。

姜老太太由宋嬷嬷扶着,面带微笑的看着钱老夫人,招呼道:“老夫人好!没能出门迎老夫人,还请老夫人见谅。”

钱老夫人没有回姜老太太的话,双眼紧紧的看着姜老太太,怕自己看得不真切,还紧着往前走两步。

魏源心里一紧,赶忙转头看一眼沈嬷嬷。

沈嬷嬷会意,将冬卉等丫鬟带了下去,只留下悦娘在钱老夫人身边。

姜老太太见钱老夫人的神情,知道遇上故人了,努力想着眼前的人谁?

宁蔚看看祖母,又看看姜老太太,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的打转。

片刻后,钱老夫人试探的叫道:“晴姐姐?”

姜老太太定定的看着钱老夫人,好半天,抬手轻轻地敲敲头,低头想了想,嘴里念叨着:“你是,你是,让我想想,你是钱主簿家的德美?”

钱老夫人激动得连连点头,抹着眼角说道:“是我,钱德美。”

姜老太太笑看着钱老夫人说道:“对,钱大小姐。钱德美。没想到,有生之年,咱们还能再见上。”

姜老太太有些激动,全身的血直往上涌,脑子开始嗡嗡作响。

魏源见母亲身子有些晃,赶忙上前扶住,“阿娘,先坐下。”

说完,魏源转头对钱老夫人道:“老夫人,对不住了,母亲的身子不宜大喜大悲。”

姜老夫人借着魏源手上的力坐下来,朝钱老夫人说道:“老了,不中用了。德美,你也坐。”

钱老夫人点头道:“我知道,你赶紧坐下歇歇。”

宋嬷嬷倒上茶后,让姜老太太喝了口茶。

宁蔚在钱老夫人的对面坐下来,看看姜老太太,又看看钱老夫人,好奇的问道:“祖母,您们认识?”

钱老夫人抬头看了看,见下人已经退下,“何止是认识?晴姐姐是祖母的手帕交,晴姐姐与我,就像现在掌珠与你一样。晴姐姐,我以为,这辈子再见不到你了。”

姜老太太苦笑一下,“我也没想到,这辈子还有回京城的机会。”

魏源见母亲的额头开始出虚汗,用帕子为其擦了擦,劝道:“阿娘,你先回屋歇一歇,等养好精神,再与老夫人慢慢细聊。”

钱老夫人也瞧出姜老太太的脸色不好,关切的说道:“晴姐姐,你先去歇歇。”

姜老太太歉意的说道:“德美,对不住了,我得失陪一阵。”

钱老夫人边起身边说道:“无妨的,晴姐姐好好歇歇,身子要紧。长日方长,咱们有的是时间说话。”

魏源将姜老太太背回起居室,问道:“阿娘,钱老夫人是外祖父属下的女儿?”

姜老太太点点头,“是,德美就是我与你提过,太仆寺主簿钱敬斋的女儿。

你外祖父含冤入狱后,钱主簿为你外祖父多方奔走,因此得罪了人,被人从太仆寺里挤了出来。钱家,对咱们有恩。”

魏源说道:“儿子知道了,阿娘先歇歇。”

“好!”姜老夫人闭上眼休息。

会客厅里,

魏源与姜老夫人离开后,宁蔚问道:“祖母,姜老太太是什么人?你们怎么认识?老太太是京城人?”

钱老夫人看眼刚进来的悦娘,说道:“你到门口守着。”

悦娘曲膝应下,退到门外,随手将门关上。

钱老夫人见门关上了,才开口道:“这事,得从我父亲,你的曾外祖父说起。

我父亲叫钱敬斋,是先皇时期,治平九年的同进士,就职于太仆寺。

我父亲这人,人老实,不善交际,在太仆寺任职的那些年,没少受同僚排挤。

直至晴姐姐的父亲姜冀封调至太仆寺任太仆寺卿。”

说到这里,钱老夫人侧头看向宁蔚,解释道:“姜老太太叫姜亦晴,是姜寺卿的小女儿。”

宁蔚点点头,表示明白,并没有开口打断钱老夫的话。

钱老夫人抿了口茶,接着说道:“姜寺卿曾任福建路帅司,在福建路任职多年,治平二十四年调至京中。

姜寺卿务实,他执掌太仆寺期间,很器重你曾外祖父。你曾外祖父在姜寺卿手下做太仆寺主簿。

姜寺卿于我父亲有知遇之恩。正因为如此,咱们家与姜家有了往来。

我就是那时结识晴姐姐的,晴姐姐长我四岁,很照顾我。

我记得,第一回随母亲去姜府作客,是晴姐姐祖母的生辰宴。

太仆寺卿府是三品大员的府邸,往来的人家多是有官阶且官阶不低的人家。

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去赴宴的极少,祖母怎么与你说呢?”

钱老夫人想着,该如何向宁蔚讲述当时的情形。

宁蔚接过话来,“我明白那种感觉,格格不入,遇上势利眼的贵人,会遭人对方看不起。”

钱老夫人笑着点点头,“嗯,就是这样,那日我就遇上了势利眼。

我与阿娘一道去赴宴,那是我第一回去三品大员的人家赴宴。

到姜府后,晴姐姐的母亲让她带着我玩。

我们在花园赏花时,我不小心撞到了靖远伯府的史大小姐。

史大小姐得知只是个主簿的女儿时,不依不饶的要我学狗叫。

为此,晴姐姐跟史小姐打了起来。那时的晴姐姐,一身侠气,猛得很,直打得史小姐向我道歉。

那些年,晴姐姐就这样护着我。

直到后来,姜府出事,晴姐姐的夫家魏府也出了事。

姜府,魏府死了很多人,我以为,我再也见不着晴姐姐了。

老天有眼,竟让我再见到晴姐姐。”

钱老夫人幽幽的说着,后面的话,钱老夫人说得很含糊。

宁蔚脑子里有很多疑问,见钱老夫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便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钱老夫人侧头看向宁蔚,“蔚姐儿,缘份这东西真是很奇妙,是不是?”

宁蔚点点头,“是,很奇妙。”

宁蔚想问钱老夫人,当年姜家与魏家出了什么事,但见祖母的不愿多说的样子。宁蔚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魏源敲门进来,欠身道:“老夫人,小姐,午饭已经好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宁蔚道谢:“谢谢魏叔,祖母,咱们先去吃饭。”

钱老夫人站起身来,“好,走吧。”

中饭后,魏源陪着钱老夫人喝了两盏茶,钱老夫人问道:“晴姐姐得的是什么病?”

魏源未加隐瞒,直言道:“那此年,家里出了事,母亲忧思成疾,加之居无定所,未及时医治,拖成旧疾。”

钱老夫人问道:“要紧吗?有得治吗?”

魏源温言道:“所幸遇到胡大夫,胡大夫说还有得治,毕竟是旧疾,得慢慢养,可能要一两年的时间。”

钱老夫人松一口气,连道:“阿弥托佛,只要有治就好。”

钱老夫人又问了些姜老太太的日常,魏源皆一一作答。

宁蔚催促道:“祖母,今日先到这里,已经到午歇的时间了,您老先去午歇,有什么问题,咱们改日再问,好吗?”

魏源附和道:“老夫人,先去午歇,一会阿娘醒了,肯定有话与您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