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基站和魔法投影跟绝大多数炼金物品有一个特别明显的不同点。
由于韦恩企业不会搞明面上的垄断，因此它们的内部都采取了模块化设计，只有核心技术的部分高度集成。
这样设计的好处有很多，不仅方便维修，还能给将来的非公版方案留足设计空间。
核心技术部分都一样，大家能卷的无非是怎么能进一步提升性能和稳定性，甚至是毫无性价比的外观造型方面。
按照文森特的定位，韦恩企业未来会朝着魔法界的英特尔和英伟达等方向发展。
只要牢牢把控核心技术，每次多挤一点点牙膏，30年屹立不倒是肯定没问题的。
而因为模块化设计的原因，想要确认这次故障是不是巧合其实非常简单。
只需要单独查看故障部分，确定是否由同一种原因引起就可以了。
文森特简单询问了一下帛曳，已经基本可以肯定不是巧合。
虽然没有人为痕迹等关键证据，但这次故障大概率就是人为的。
可既然要动手脚，又为什么不选在决赛当天？
恶作剧？
不，是试探。
文森特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赫敏朝似乎有话要说的帛曳摇摇头。
这里毕竟是魔法部的地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最好还是回去再说。
番尼想起白天帛曳的猜测，顿时大惊失色地叫了一声。
文森特瞪了过去，“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将维修好的设备放回原处后，四人离开体育馆幻影显形出现在翻倒巷巷尾。
炼金商店冷冷清清的，他们进来的时候切茜娅还以为是终于来客人了。
“欢迎光——是董事长啊，还有格兰杰小姐。”
文森特朝她微微点头，接着一语不发地来到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来。
切茜娅见番尼和帛曳也是一脸凝重的样子，立即明白是出事了。
她关上大门，随后也来到休息区。
文森特结束短暂的思考，见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便把刚才的想法说了出来。
居然有人敢试探韦恩企业？
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看不见的敌人往往是最可怕的。
帛曳朝番尼挑挑眉。
高级炼金术证书可不是白拿的，不懂装懂的行外人以后还是少说话的好。
番尼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帛曳不甘示弱，反瞪了回去。
两人还是很有分寸的，互瞪几眼便没再继续。
片刻后，低头沉思的切茜娅看向文森特，“董事长，会不会是那群纯血老爷们？”
文森特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我想不到他们能从中得到什么利益。”
纯血老爷们个个都是利益至上的精致利已主义者，即使是为了报复也用不着试探。
在座的都跟他们打过交道，非常清楚他们很少会做无利可图的事情。
文森特和赫敏更是通过福吉知道老马尔福对魔法基站很感兴趣，搞垮魔法投影只会破坏这个尚未发展起来的新兴市场。
那么谁还有嫌疑？
帛曳脱口而出道：“国际炼金术协会！”
文森特眯起眼睛。
那群老古董有理由，也有能力动手脚。
先试探性警告一下？决赛当天再整波大的？
等等——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
魔法投影的内部相当复杂，再顶尖的炼金术士也很难做到在不清楚各零部件具体作用的情况下，让设备出现没有人为痕迹的相同故障。
赫敏跟文森特对视一眼。
有内鬼！
帛曳被两人看得一愣一愣的，“董事长、格兰杰小姐，你们是觉得我猜得不对吗？”
文森特朝赫敏微微摇头。
堕落天堂的9人全都互相立下过“牢不可破的誓言”，一旦其中有1人背叛，另外8人会立刻知道。
全体背叛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文森特有足够的自信，相信他们不会找到比自己更好的老板。
赫敏见他摇头，也没再怀疑帛曳。
只是这个内鬼……
“对了！”她眼神惊骇地看着文森特，“你还记得上个月魔法部向我们多申请一本保养手册吗？”
“你是说……”
赫敏深呼吸，说出自己的猜测，“如果真的有内鬼的话，那这个内鬼很可能就在魔法部，而且他的职位不低，还隐藏得特别深。”
切茜娅猛的倒吸一口凉气。
聪明如她，自然能猜到刚刚两人是在怀疑帛曳。
没想到文森特否定嫌疑没多久，赫敏就给出了一个更加可怕的猜测。
番尼和帛曳愣愣对视着。
不是应该在说国际炼金术协会有没有猜错吗？怎么突然说起内鬼来了？甚至说的还是魔法部的内鬼。
切茜娅很是无奈地望着一头雾水的两人。
就这智商，难怪文森特敢相信他们不会背叛。
番尼摸了摸大脑袋，“董事长，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魔法部怎么突然多了个内鬼出来？”
切茜娅朝他翻了个白眼，“董事长设计的魔法投影又不是传统的炼金术造物，想要伪装成非人为故障很难的好吧。”
“呃……所以魔法部的内鬼是根据保养手册里的注意事项去对魔法投影动的手脚？”
她扯了扯嘴角，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喜可贺，你终于能跟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番尼听出了她话里的嘲讽。
他气哼哼地捏着拳头，“魔法部这群孙子！居然敢用我们的手册来搞我们的设备！”
切茜娅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们的敌人是魔法部的内鬼，如果你这话传到外面去了，一切后果都由你自己承担。”
帛曳赶紧挪了挪屁股，“死胖子，你哪天要是被傲罗带走了，千万别跟他们说我认识你。”
番尼一屁股坐回他旁边，“别这样，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滚一边去！”帛曳使劲推开他紧挨过来的大脸蛋，“谁跟你是好兄弟了，我们不熟！”
文森特望着打闹起来的两人，朝想要阻止的切茜娅摇了摇头。
他又不是那种一成不变的老古板，韦恩企业的内部氛围也特别开放包容，不像传统企业那样等级森严。
“究竟谁是内鬼……”
文森特摇了摇头，看向还在打闹的两人。
既然一时半会想不起来，那就干脆先别想。
魔法部就像是一个由无数丝线揉成的毛球，每一根丝线都分别代表了一股势力。
想要揪出内鬼就需要先找到线头，在情报不足的情况下，唯有抛出足够鱼饵，再耐心等待对方咬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