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繁霜忽然意识到卡的来源。
肖骐不解:「就是你钱包里掉出来的。」
右繁霜连忙接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笑:「确实是我的,谢谢。」
肖骐赶紧去帮她复印,离开了那个修罗场。
陈晏岁看着她,面无表情,可是却心悸。
他时不时来一句,只是觉得和她的联系越来越微弱,马上就要被斩断,可他和她之间都没什么能说的,除了以前的事。
他越卑劣,就感觉离她越来越远。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能不能读懂他的意思。
右繁霜有些无奈,可是依旧是让人想多看一眼的温暖:「陈晏岁,我本来不想多说的,但是,走出来吧,不是没有人在乎你的,我一直觉得你会有幸福的可能。」
她的眼睛太明媚而坚韧,偏偏像一片云雾,温暖地将人裹挟而不自知。
连声音都是迷雾般的温柔:「你走出过去,说不定能看见完全不一样的风景,就像蝴蝶走出茧房一样。」
她的话让他忍不住觉得,她才是那座茧房里飞出的蝴蝶。
哪怕飞出来之后是露染风裁,翅膀都被残风暴雨淋得清透,偏偏她只要飞来,就让他有错觉,是她要亲吻自己所以飞来。
陈晏岁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右繁霜,你才真的像蝴蝶,你薄情到可以向其他花飞去,但你是先向我飞来的。」
可他的语气不自觉被她带软,面对她,他总是像灵魂找到归宿一样地慢慢平静,让他对这种感觉上瘾。
右繁霜一直觉得陈晏岁就像是小孩子撒娇胡闹,让人无奈地叹气,却觉得又没必要向他发脾气。
她仰着脸看他,荔枝眸透亮清澈,深邃而纯真,一眼万年,哪怕听他胡闹的话,也没有一丝生气,像是教他的大人。
「我是先向另一只蝴蝶飞去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变成了蝴蝶,所以马文才会变成马兰头,也因此,蝴蝶从来不采马兰花的蜜,向你飞来的蝴蝶,也许是路过而已,是你误会了。」
陈晏岁看着她温柔天真的面庞,听着她的话,只觉得无比心悸。
她声音温柔,可是话永远绝情。
没有人比她更能看清他的本质,每一次他的歇斯底里,她都是如此平静,像是看得透他的一切。
她知道怎么让他死心。
蝴蝶的翅膀轻颤,无比让人动心,但其实她根本没有动,是花自己摇晃,看起来像是她动了。
她一直没有变,只是他在拼命地动摇。
他太想靠近她了,可他不知道用什么方式。
在她身边好像永远能得到平静。
他太想和她产生联系。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陈晏岁第一次有回到三个月的感觉,只感觉无比无助:「那我怎么办?」
右繁霜垂眸,想了一下:「做朋友吧,我把你当成正常的朋友,就像刚刚那个同事一样,你也正常地把我当成一个普通朋友,我清楚你不是故意的,也没有坏心。」
她温柔的力量无比迷人,让他对做朋友都不禁生出渴望。
而陈晏岁的助理把资料送完,走到陈晏岁身边,顺带提醒道:「小晏总,白董那边已经处理完了,这次估计那边要大乱一场了,现在白氏木业的股价已经开始动荡了,估计不久就要开始大跌。」
陈晏岁淡淡道:「知道了。」
右繁霜不解。
陈晏岁看着她,心绪却终于平顺下来,艰涩地说出希冀:「做朋友吧,以后我会找你进行正常的工作交流,但我会尽量控制自己不再对你产生困扰。」
她永远知道怎么拿捏安抚他。
右繁霜点点头,和他擦肩而过。
陈晏岁回头看着她的背影。
只是她没有回头。
右繁霜在公司里待着整理合同的时候,忽然听见办公室里一句卧槽。
外面都听到了,加班的律师们纷纷回头去看。
那是邹屿的声音。
而邹屿和罗绶在办公室里,邹屿余惊未定地拍着胸口:「我去,豪门太可怕了,说倒就倒。」
罗绶淡淡道:「金丝楠木是国家二级保护的珍贵树种,即使是自家种的也不能采伐,缅甸那边也有种,是合法的,白氏木业就一直假装自己是从缅甸拿到的供货,实际上都是在国内非法砍伐,他们搞的量这么大,判到什么情况都有可能,陆盈是真的狠,白氏要陆盈丢脸,她直接要白氏死。」
邹屿也感慨道:「我就说,金丝楠木一向是做棺材的,拿来做饰品有骂人的意思,白家那个二世祖怎么拿那个做簪子,原来是讽刺。」
结果在陆盈的生日宴上发这种簪子,偷鸡不成蚀把米,狠狠露馅了。
罗绶百思不得其解:「就是不知道陈氏的小儿子为什么帮陆盈,把白氏木业获取金丝楠木来源的证据给陆盈,毕竟白氏和陈氏可是有合作的,小晏总这是把火力全引到了自己身上,吃力不讨好。」
邹屿也好奇:「是啊,按理来说小晏总没有任何引火的理由,难不成是为了给他哥扛雷,他哥过分,他更过分就能把雷扛走?」
罗绶轻嗤:「要是关系真的这么好,这个收购案小晏总做得这么出色,为什么最终签约还是陈璟出面,所有业绩都是陈璟的?」
邹屿挠挠脸:「也是。」
罗绶搅了搅咖啡:「不过陆盈想弄白家那个二世祖很久了,一直找不到切口,这次简直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陆盈可是陆氏的女儿,拥有整个华国最强大的法务集团,这下子,真能把白氏弄死。:
陈晏岁这是让陆盈报仇雪恨了。
白氏那个二世祖也不是第一次侮辱陆盈了。
但这还是陆盈第一次找到缺口还击,估计白氏不奄奄一息,是不能了事了。
罗绶放下咖啡:「说起来,周衫烨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弥补,人家可是差点被你逼死,我早说你不要表现得太势利眼。」
邹屿心虚:「我也是误会了,楼裕那么处心积虑,等闲能发现吗,而且我只是让周衫烨离开,我经常这么训人,但第一次遇到要跳楼的。」
罗绶慢悠悠道:「你干脆把周衫烨接手过来带,一是你在这个时候真心教她,她自然会感动,二是可以把你手里的资源分一些给她,让她赚点钱,好补贴家用。」
邹屿冷笑一声:「要你说,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势利眼似的,右媛死了之后你花费多少心机去接近陆董,自己心里没点数?」
罗绶心理素质极强,面不改色道:「与其在这里趁口舌之快,不如抓紧时间弥补,先趁着今天带周衫烨做个小非诉案,你上个月接的那个,让她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补充进合同的了,把她也算进这个案子里,明天发工资还可以多发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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