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倒猢狲散。
查抄甄家的消息传到了江南,立刻就有无数人站出来指控甄家。江南的官员,为了自保,更是不遗余力地收集甄家的证据。
甄家试图联络各级官员,建立攻守同盟,准备联合起来向朝廷施压,试图逃过一劫。也有不少自知罪孽深重的官员与甄家联合,她们之所以敢如此做,是把希望寄托在了太上皇的身上。
这个时候,甄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甄家老太君也坐不住了,强撑着身体,准备到京城向太上皇求情。甄家老太君的身体本就不好,行程又比较急切,到了半路上就撑不住,去了黄泉。
消息传到了金陵,甄家知大势已去,根本就无力对抗朝廷,只能伏法认罪。在这之前,甄家暗中转移走了很多的财物,送到了各处老亲那里。除了一些不太重要的人家被查出外,剩下的就是像贾家这样的人家,等着日后清算。
王夫人到了现在,还是没有长记性,暗中收下了甄家的财物。
皇上接到了甄家的罪证,在朝堂上公示,让那些准备求情的人无话可说。
甄家被抄家,凡是罪孽严重的人都被问罪,直接被问斩的人还算是好的,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也被贬为奴籍,不日发卖。
那些被甄家迫害过的人家,都准备出手,买下甄家的人准备泄愤。那些贪恋甄家女卷的男人,更是早早地准备好了银子。
对于甄家的落败,除了有数的己家有些兔死狐悲之外,大部分的人都当成了一场狂欢的盛宴。
王庭轩对于这样的事情也只能当作看不见,祸不及妻儿只能当作一句笑话。反过来说活,权贵们自己犯罪,家里的妻儿真的就没有受益吗?现代社会都不可避免,更别说在古代社会了。
她们享受了家族带来的荣耀和富贵,如今只不过是替家族还债罢了。
林如海也实可关注着甄家的判决,那些暗害林家的人一个都没有逃脱。林如海出手买下了两个甄家的奴仆,他们间接的参与到了贾敏和林家少爷的事情当中。
这两个人直接被林如海送去了最苦的煤窑,特意交代了煤窑的主事,不要让他们那么早的就累死。
林黛玉得知害死自己母亲和弟弟的仇人被问罪,喜极而泣。对于林如海的做法,也没有质疑。
只是过后,又有些暗然伤神。
“妹妹,最近这是怎么了。”
“哥哥来了,我没有什么,只是有些为二姐姐她们担心罢了。”
无论是书中,还是现实,真真假假都一样,甄家现在的结局,就是贾家未来的结局。唯一不同的就是,贾家的大房逃过了原本的命运。
“你若真的担心,提前把她们接出来就行,到时候我跟忠顺王爷说一声,没有什么大碍。”
江南不比京城,甄家的事情虽然也牵扯到了皇家,但太上皇早就囚禁了那几位不安分的皇子,皇上也不好继续追究。剩下的那些官员,掀不起什么大浪。皇上在甄家的罪名定下了,才派太子出面安抚江南官场。
京城这边,世家大族牵扯甚广,阻碍也是最多的,最后很可能像书中写得那样,由忠顺王和北静郡王共同出面。四王八公这个群体,除了南安王府的结局未定之外,其他几家交出了权,皇上也不好做得太过,也要对其他的人家网开一面。
可这样的处理,会留下很多的隐患,皇上又岂能甘心。为了避免那些人死灰复燃,必须尽可能地断了他们的根基。
没有皇室的人出面,结果很可能不如人意。作为对四王八公最了解的忠顺王,就是处理这件事情的不二人选。
四大异姓王也不会放心忠顺王独断专行,必然也要派人制约他,这个人非北静郡王水溶莫属。
在四王八公当中,北静王府跟贾家的关系一直也是比较亲密的,水溶也会尽力为贾家周旋。
林黛玉若是接贾家的几位姑娘出来,两位王爷也不会阻拦。
“若真的可以,那就最好了。尽管我也恨甄家,可听了甄家女卷的遭遇,心里还是有些不忍。我在贾家住了几年,跟姐妹们也没有红过脸,实在做不到袖手旁观。能帮她们一把,我也能心安。”
林黛玉的担心也有道理,抄家的时候,若是不提前把她们接出来,被关进了女监,对她们的名声也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
甄家被抄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赖账不还了。甚至连皇上许诺的分期付款都不愿意,暗地里出卖祖产,归还户部欠银。
纷纷弃付款是给朝臣们的选择,他们不接受,皇上自然不会强制,早点收回欠银,对于朝廷还是有不少好处的。
兴修水利,制造军械,推广红薯种植等等,需要的花费还是很多的。甚至太上皇那边牛痘实验成功,推广牛痘也要花费不少的银子。
当然了,其中还是有一些家里真的困难,无奈之下才从户部借银的官员。对于真的有前途的官员,皇上也不愿意因为钱财问题困扰他们,暗地里让忠顺王伸手帮扶一下。
欠银是归还了,朝臣们心里积攒的怒气还没有发泄出来。造成他们不得不归还欠银的根源,就是贾赦带头归还欠银和林如海状告甄家。
他们抓着两个罪魁祸首,不断攻讦。
只是,贾赦躲在家里,根本就不出面,再多的攻讦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他们也不能逼着皇上去抄贾家。
太上皇时期,对朝中的老臣太过宽裕。就算是皇上登基后,也很少能动得了这些老臣。可以说,太上皇是这些老臣的保护伞。
贾家也是太上皇保护伞下的一员。皇上能对贾家出手,那么自然也可以对他们出手,他们是不敢冒这样的风险,一时间还真的拿贾家没有什么办法。
剩下的就只能是林家了。
接任巡盐御史的黄宗兴也没有逃得了,这次也被抓回了京城问罪。作为黄宗兴的岳家,修国公对林如海恨之入骨。状告林如海最积极的就是修国公本人。
对于朝臣的心思,皇上看得分明。皇上的政治理念跟太上皇是不同的。太上皇即位之时,多有倚仗朝臣,特别是四王八公。那是因为当时北疆的边患十分严重,不得已之下而为之。
皇上即位的时候,北疆虽有边患,但并不严重。之后又利用羊毛分化了草原民族,北疆的边患已经构不成什么大的威胁。加之,四王八公也没有什么出色的子弟,平时还经常跟他作对,皇上心里迫切地想要铲除这些占据高位的老臣,换上自己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