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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谢时训出声询问,李萱萱便拉着他重新坐好,并让他闭眼:“你看看,是不是能看到星星?”

“抓住它们就好啦!”

谢时训聪慧,哪怕李萱萱没有完全说明白,他也能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只是可惜的是——

闭眼后,他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片黑。

李萱萱顿时抓耳挠腮:“怎么会看不到呢?不应该呀!”

李萱萱有些急躁,她不仅走来走去,还时不时地敲打自己的脑袋。

谢时训见状连忙拉住她,“萱萱,你不要着急,我再试试。”

谢时训重新闭了眼,李萱萱在旁边紧张地看着,没一会儿她便忍不住出声问到:“怎么样?”

“好像能看到一点?”

谢时训迟疑着开口,只是李萱萱却是半点儿没听出来,当下便咧着嘴拍着小手开心地说到:

“我就说嘛!不可能会看不到的!”

谢时训睁眼看着李萱萱开怀的模样,面上也不由带上笑,但眼上很快便被覆上一只小手,耳边也传来李萱萱的‘威胁声’:

“谢时训!你快点抓!不许偷懒!”

谢时训并没有去拉开李萱萱的手,只是顺从地闭眼应道:“好,我知道了。”

看似无可奈何,但嘴角边的笑意却是泄露了其主人的真正心意。

不过这一抹好心情,也没能持续多久,因为看不到就是看不到,不会因为所谓的‘好像’而成真。

那一段时间,是谢时训度过的最难捱的时光。

一方面,他耗费大量的时间去感知,但却一无所获;另一方面,对上李萱萱不间断的‘关心’,他只能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去回答,内心无比煎熬。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某一个深夜,他实在是熬不动了,但又不想放弃,便将打坐的地点从书房换到房间床上,大概是太困了,他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都不知道。

他只记得临天亮时,在他意识回归,但眼睛尚未睁开之时,他突然‘看到’眼前满满当当的光亮。

那一刹那,他止住想要睁眼的冲动,只顾着——

抓星星!

等他抓完眼前的‘星星’,此时天色已亮,但他却还能发现周围零星的几个。

谢时训并没有放过这几个。

只是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满目星光只是偶然,那零星点点才是常态。

此刻的他,只顾着下床穿鞋,一路小跑到李家。

他想见李萱萱。

他难得的有些迫不及待。

可惜的是,李萱萱睡得很沉,怎么叫都不醒。

谢时训从一大早等到傍晚降临,这才等到李萱萱的姗姗醒来。

而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谢时训也终于反应过来:他并没有和李萱萱分享的名头。

因为他很早就说过了,他能看到,他能看到星星。

这让谢时训有了些许挫败感,也使得他回答不了李萱萱问他怎么在的话,只能将视线从李萱萱的脸上错开。

倒是李萱萱如同往常一般,半点儿没看出谢时训的脸色,只一个劲儿地凑到谢时训的面前,还大言不惭地问他:

“谢时训,你是不是想我啦?”

“快说,是不是想我啦?”

“哈哈哈,你特地来见我的呀!嘻嘻!”

“……”

在李萱萱的插科打诨中,谢时训神色渐渐如常,两人很快也一起去吃晚饭。

饭后,谢时训还陪着李萱萱在附近玩了一圈。

等着李萱萱使唤够谢时训后,这才大手一摆,放谢时训回去,期间也没再提及先前的问题。

李萱萱的母亲看着这情形,原本想好好说一说自家女儿,哪知道一转头,便见到李萱萱坐在床边昏昏欲睡。

她顿时也没了脾气,只摇着头扶着女儿躺下睡好。

另一边的谢时训,他回去后也没有休息,而是重新坐到书桌前,描绘符文。

不过这一回,他也学会适可而止,画到差不多了,便休息休息,又或者是明日再画。

符文绘制顺利,感知气流顺利,身体适应顺利,在这种情况下,谢时训甚至连读书、练字都没落下,这精力真是令人不得不佩服。

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疑问:这些符文的作用是什么?

李萱萱对此也说不上。

她只知道有用,但具体怎么用,有什么用,她一概不知。

直到那一日,因为李萱萱最近嗜睡,所以她的父母买了两只老母鸡,准备给两个小孩儿补补身子。

而当李萱萱看到那活蹦乱跳的老母鸡时,脑海里一道白光闪过,她连忙拉住谢时训小声说到:“谢时训,是材料的问题!”

符文没有问题。

是绘制符文的纸张和墨水不对!

有了方向后,谢时训开始寻找书籍,最终拼凑到——黄表纸,朱砂粉,公鸡血,陈年酒。

和李萱萱不同,谢时训年纪小小便已经有不少可支配的银两。按照他的想法和财力,这些所需的材料,直接买下绰绰有余。

偏偏李萱萱这个捣蛋鬼,硬是要拿那老母鸡去换大公鸡?!

对此,她还自有一套歪理:“能想起这事儿,全靠那老母鸡所赐,不拿它去换,坏了因果怎么办?”

老母鸡:我谢谢你了。

关键是谢时训也听李萱萱的话!

结果便是两个小人儿,跟着老母鸡的身后,一通乱跑,鸡没抓到,还被啄了好几下。

最后还是谢时训查了杂书后,等天暗了再摸黑去抓的。

之后两人瞒着家里人,成功换鸡,并着之前准备好的材料,重新绘制了一张符纸。

“我来!我来!”

谢时训刚收笔,李萱萱便迫不及待地拿过符纸,以食指和中指夹之,一手横摆在身前,一手举起,口中念叨着:

“太上老君在上,急急如律令!”

“显现?急急如律令!”

“急急如律令!”

好几句‘咒语’落下后,都无事发生,气得李萱萱又将符纸扔给谢时训:

“这玩意儿骗人!”

谢时训见李萱萱气得脸颊鼓鼓,不由露出浅笑,“试试而已,成不成都没关系。”

李萱萱却是认为自己想错了,浪费谢时训好多银两,因而嘟起的嘴巴迟迟收不回,这会连着谢时训都不看了,只扭过头,轻轻哼了一声。

谢时训见她这模样,只在她的身后,面上露出宠溺的笑容。

随后,他也拿起那张符纸。

仔细翻看后,他并没有尝试口述咒语,而是试着将体内的气流汇集到指尖,注入到符纸中——

“嘭!”

这一日,谢时训的小书房被突起的火焰烧净,而被认定在小书房里玩火的两小只,则被禁足月余。

一个多月后。

刚刚解禁的两小只,带着禁足期间画的符文,开启了第一次的冒险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