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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接下来还有无数的大仗要打,我身边也需要你这样的勇士,从现在起,你就不再是一个小兵,而是一名佰夫长!”男子展颜一笑。

叶轻一滞:“佰夫长?”

男子:“怎么?不满意?”

看到叶轻没有说话,男子沉默了片刻:“抱歉,这是我暂时能争取到的职务。”

王威一直坚持说叶轻拖累了整个大军的进程,他的本意是要杀了叶轻,只是这么多的新兵在此,如果杀了叶轻,又怕压不下去,最后只打了50军棍作为惩罚。

以叶轻的小身板,怎么可能受得了50军棍,死了更好,不死,也会变成残废,那他更加有理由拿捏她!

那成想到,执棍的士兵又不是瞎子,对叶轻放水了,还有看守的老兵,不但偷拿了药,而且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当然,说好吃好喝是有点过了,不过,确实是对叶轻不错,除了不能出牢房,其他的想咋样就咋样!

王威是太子的舅舅,这次太子代天子出征,大权还是在王威的手中,太子实际上并没有实权。

这次之所以保住了怀阳城,是因为出奇不意。

他的本意是想把叶轻从西北军调过来,进入他的亲卫队,王威却不同意。

再闹下去,两人可能就要翻脸了,为了一个小小的叶轻,跟手握兵权的舅舅闹掰,实在不划算。

他以后想要登上皇位,还得靠这位舅舅的支持,所以,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清。

叶轻:“没有什么不满意,我只是想问一下,我能有单独的房间吗?”

太子以为叶轻会提出什么刁钻的问题,想不到只是一个小小的住宿问题,很爽快地说:“这个自然没有问题。”

于是,叶轻以一个小小的佰夫长之位,拥有了一个单人间,这是在西北军里从来都没有过的事。

太子并没有呆太久,走出牢房后,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是他的两个护卫把叶轻送到营房。

看着与刚才自己住的牢房差不多的所谓宿舍,叶轻嘴角抽了抽,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好吧,忘了自己就是那个人!

。。。

“哗”的一声,廖松仁从河面上提起一桶水,打破了波光粼粼水面的平静。

他将水桶仔细在岸边放好,又顺手洗了个脸,清凉的河水让他精神一振。

直起身后,廖松仁长长地呼了口气,看着远方,心里的气却得不到丝毫的释放,反而更加憋屈!

他娘的,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那天安顿好女子们之后,廖松仁匆匆赶回了军营,没有想到回到军营的第一件事,就是听到叶轻被大元帅给押入大牢。

这件事,任谁都想不通。

他们想闹事,苏尘阳却阻止了他们:“来日方长,现在叶统领为了大家,甘愿受罚,如果你们这么一闹,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她的一番心血,王威有可能为了惩罚叶统领,会变本加厉的折磨她。”

于是,他们乖乖地没有去闹,但,接下来的事,更是让人窝火。

5千多的士兵,全部被打散,分到了不同的兵营。

而那些因为上阵杀敌受了伤,已经无法再继续上战场的士兵,则是让他们返乡!

返乡也可以理解,但是,不能理解的是,一分军响都没有给他们,让他们怎么回去,难道他们会飞不成?

当时叶轻还在牢里,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兄弟们发生这样的事。

最后,廖松仁把从庆林镇打劫回来,已经所剩不多的钱财里,分出一部分给他们作为盘缠带回去!

这里说明一下,叶轻在牢房里呆了三天!

分配到不同的兵营也是可以理解,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廖松仁被分到后勤,也就是现代的炊事班,他成了一名伙头军。

新来的总归是被欺负的,廖松仁现在的任务就是挑水,睁开眼就是不停地挑水,那么多人,煮那么多饭菜,需要的水量很大,全都由他一个人来挑,可以说,挑水挑到怀疑人生。

廖松仁挑着水往西面走去,他曾经是走镖的,这个身体可以说是虎背熊腰,虽说挑着两个沉重的水桶行走数米,仍是感到毫不费力。

看到没有人注意到他,转了个弯,来到了一间十分简陋的营房,小声敲门:“叶统领,你在里面吗?”

“我在,进来吧。”叶轻趴在床上轻声说道。

廖松仁把水倒进水缸里,这里本来是没有水缸,牢房的老兵给叶轻弄过来的!

廖松仁没有闲着,又帮忙搞了卫生。

叶轻:“廖大哥,不用忙活了,你先坐一下,我有事问你。”

叶轻房间里的卫生不用叶轻操心,周震威他们会偷偷跑过来帮忙,勤快得很。

叶轻觉得很对不起他们,这么多人,除了她,没有一个人升职,全都是普通的士兵。

叶轻:“现在大军打到哪里了?”

廖松仁:“已经几日没有动静了,我也不清楚,要不,我明天不去挑水,在伙房里打听一下?”

叶轻:“不用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免得被人找事。”

廖松仁:“怕个锤子,谁敢说我一拳打死他。”

叶轻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纪云她们在外面怎么样了?”

廖松仁叹了一口气:“不是很好。”

这么多女子住在外面,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再加上她们刚刚到来,而当时派出去的两个士兵也已经回到军营。

她们又没有什么营生,于是,有人对她们指指点点,甚至还有登徒子找上门,被李紫涵打得头破血流。

叶轻:“你告诉她们,过两天我会偷偷溜出去,叫她们不用担心。”

叶轻受伤的事,没有人敢告诉纪云她们,就怕她们忍不住跑到军营来!

现在没那么自由了,他们想要出军营,还得要报备,经过层层审批,才可以出去。

所以,叶轻不打算走寻常路,待伤好一点之后,直接翻墙出去。

叶轻:“我这个佰夫长过几天就上任了,听说我的手下全都是些**子。”

廖松仁咬牙切齿的说:“可不是吗,听说都是三年以上的老兵,训练时,他们总是拖后腿,上阵杀敌时,他们跑得最快,他们就是在混日子,真不知道王威是怎么想的?”

叶轻无所谓:“还能怎么想,不就是想把我气走,或者折磨我,放心,没有练不好的兵,到了我的手上,绝对能让他们脱掉一层皮。”

按理说,叶轻这个佰夫长,用不着王威这个大元帅亲自安排,但王威却不打算放过他,让他的心腹暗中搞鬼,把一些顽固分子整到叶轻的麾下,想必是以这种方式再给叶轻一个教训!

伙房里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喂,新来的,把这里打扫干净。”

现在还没到做饭的时间,大家不是很忙,各司其职,只是,有些人就是这么欠揍,看到新来的使劲地欺负。

廖松仁阴沉着脸,挑着水直接走进去,把水倒入水缸后,径直离开了。

“喂,我叫你呢,听到了没有?”那个讨厌的声音又响起。

廖松仁依然充耳不闻,这让那个男人恼火了:“廖松仁,你给我站住,不然我让你在这里混不下去。”

廖松仁停下来了,回头,半眯着眼睛看向他:“王东福,你确定要找事吗?”

王东福:“就是找事,怎么了?我告诉你,今天伙房的卫生你不搞好,休想走出这道大门。”

廖松仁挑着水桶继续往前走:“我现在就走出去,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简直就是挑衅,王东福:“他娘的,老子在伙房里干了五年,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跟我说话,好小子,你有种。兄弟们,给我上,今天就让他去见识一下,谁才是这里的老大。”

唰的一声,走出了五六个人高马大的士兵,哦不,现在应该叫伙夫!

廖松仁把水桶放下,活动一下筋骨,非常平静的说:“我没有能力弄死王威那个王八蛋,对于你们这些酒囊饭袋,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王东福:“简直是反了,给我上。”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腕却忽然被人一把捏住,伴着一声清脆的骨折声,剧痛传来,王东福失声尖叫起来:“啊,痛死了!”

一道冷冽的嗓音淡淡地响了起来:“王东福,还要不要弄死我?”

王东福没有想到在阴沟里翻船,看着沉着脸的廖松仁,莫名心头一紧,忍着骨折剧痛,哭丧着脸嚅嗫道:“廖大哥,误会一场!”

夜色之中,巡营的军官和士兵们举着火把在营房之间穿行,像是一条游龙悄寂无声地在军营里盘旋,只偶尔发出一两声金属盔甲的摩擦声。

暗影迷离中,树影摇曳,如张牙舞爪的鬼舞。

夜色浓郁,枝头寒鸦长鸣,声音呱噪,令人厌烦!

一道灵动矫健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向着怀阳城悄然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