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珊同意大家的分析,正要说几句,看到右侧山坡上走下来一位老者,老者六十多岁的年纪,个头不高,粗布衣服,牵着一头奶牛,老者看着山脚下站着许多人,还有汽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愣愣的看着陆珊几个人。
陆珊疾步上前问候道:“老人家,可好啊,山坡坡度太陡,注意一点。”
老者站了下来,疑惑的问道:“谢谢姑娘了,有事吗?”
陆珊笑着说:“老人家您家在哪里,在这附近吗?”
老者点点头,回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房屋说:“我家在附近,哝——,就在那里。”老者家的房屋是山城常见的民居,石头基座,砖瓦结构,房前屋后都是菜地,还有几间木板棚,周围是低矮的木栅栏围墙。
陆珊客气的说:“老人家,我问一下,前天在这附近发生了一场枪战,您还记得吗吗,能介绍介绍当时的情况吗?”
老者思索了一会儿,回答说:“姑娘,你说的是前天中午的事吧,记得,前天中午,我正在牛棚里喂牛,突然响起了枪声,我不敢靠近,只是站在栅栏旁看了一会儿,一伙人在汽车里,一伙人在山坡上,打得很激烈。”
“老人家,你能回忆回忆,在山坡上那伙人的样子吗,他们有几个人?”陆珊问道,没想到自己随便一打听,还能获得重要线索。
老者回答:“在山坡上那伙人,七八个,十几个,大概就是这些了,特点是他们都穿着皮夹克,有黑色的,还有紫色的,带着鸭舌帽,打了十几分钟,山坡上那伙人就翻过这座山山顶,向南跑了。”
陆珊又问:“老人家,还有其他的事吗,您回忆回忆。”老者想了一会儿回答:“这伙人从我家房屋东侧跑过去了,他们大喊着什么话,我听不懂,不是山城本地语言。”
听了老者的介绍,这伙人翻过山顶,向南跑了,陆珊和赫平,高文和,李久福几个人向山顶爬去,山峰不高,只有一百多米,几分钟以后,大家来到山顶,山顶上长满落叶松,高高低低,粗粗细细,树下是厚厚的落叶,风一吹,落叶四处漂动,所有人的痕迹都掩盖了。
山顶上也没有踪迹,只晓得袭击郑参议的这些人穿着皮夹克,黑色的,紫色的,陆珊考虑一会儿问:“文和,你作战经验丰富,你想一想,我们破获的几起日本人地下联络站,哪一个战斗力最强。”qqxδnew
高文和盘算了一会儿,和李久福商量道:“老李,我看哪,战斗力最强的还是龙坡村山田三木一伙人,他们装备精良,还有九二步兵炮,准备攻打百市驿机场,其他的就差远了,基本上都属于获取情报,像乐岭镇的西村岸一伙人,只是放火发信号,或者绑架之类的,战斗力有限。”
龙坡村山田三木,百市驿机场,高文和的话提醒了陆珊,陆珊对赫平说;“赫参谋,文和的分析有道理,韩永旭对龙坡村山田三木很熟悉,是他们的联络员,我们可以找韩永旭了解了解情况,说不定会有收获,韩永旭一直没有离开山城,还在蔡家坝码头。”
赫平也觉得高文和的分析有道理:“文和分析的有道理,敢于袭击郑参议车队的人,战斗力很强,郑参议属于军事大员,出入都有警卫跟随。”
黄昏时分,鲁明驾驶洛克面包车来到菜家坝码头。
菜家坝码头在山城西南,距离山城有十几公里,处于山脚下,有一条盘山公路与外界相连,还有一条铁路,韩家客栈距离菜家坝码头还有五百多米。
韩家客栈掌柜的韩永旭原来是日本人地下联络人,一个多月前被陆珊抓获,供出了龙坡村山田三木日军特工队,鉴于韩永旭有立功行为,陆珊没有追究他的责任,但是要求韩永旭不能离开山城,暗地里为陆珊提供情报。
韩家客栈靠近公路,上次为了给日军飞机轰炸指引目标,被韩永旭放火烧毁,现在又重新修缮,鲁明在韩家客栈门前停下车,陆珊,赫平,高文和下车,其他人在车上等候。
韩家客栈修缮后,面目一新,灰色的墙壁,紫红色的门窗,带着一个阁楼,门前一副对联,黑体隶书——上联,往来人间途途间任来往,下联,逍遥天上客客上添逍遥,横批,财吉酒楼。
陆珊看着韩家客栈门前的对联,觉得很文雅,心想韩永旭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呀,迈步走进韩家客栈,因为是夏季,韩家客栈房门大开,客栈里人不多,一个四十多岁年纪的男人,还有一个小姑娘,陆珊认出四十多岁年纪的男人是韩永旭。
韩永旭个头不高,身穿灰色长衫,带着米色瓜皮帽,看到有人进门,急忙迎了过去:“几位客官,住店哪,欢迎,欢迎,本店买卖公道,价格低廉,包您满意——”韩永旭认出是陆珊,赫平,高文和几个人,有些惊异的改口说:“原来是几位长官,你们——”
赫平拍了拍韩永旭的肩膀,和气的说:“韩掌柜,你不用紧张,我们顺路过来看看你,找你有点事,你看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韩永旭急忙点头,陪着笑脸回答:“啊,好说,我们上楼去吧,楼上清静一些,请吧,三位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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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芳,沏一壶武夷山大红袍,一盘山西大枣,招待贵客。”韩家客栈是松木楼梯,刷着浅红色油漆,韩永旭一边上楼梯,一边对楼下的小姑娘说。
韩家客栈二楼阁楼很宽敞,松木原色地板,墙壁也是松木的,靠近墙壁是一排立柜,还有一张檀木方桌,几把椅子,韩永旭请陆珊,赫平,高文和坐在方桌旁,轻轻的鞠躬问道:“几位长官,别来无恙,多日不见,我能有今天,全靠几位长官宽容大度,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我能办到的,一定肝脑涂地。”
陆珊笑了笑,说道:“韩掌柜,放松些,我们知道你表现不错,遵纪守法,我们来这里,是想了解了解,最近有没有日本人找你联系。”
韩永旭急忙回答:“长官,说笑了,我的联系人只有龙坡村山田三木,山田三木已经被你们击毙了,我已经和日本人断了联系,肯定没有日本人找我联系,你们要相信我。”
陆珊看到韩永旭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赶忙说道:“韩掌柜你误会,最近我们的一支车队,在山城东北的北江镇附近遭到袭击,袭击者使用的是my40冲锋枪,my40冲锋枪时德国制造,火力很猛,一般只准备给日军的精锐部队,你和山田三木是联系人,看看有没有可提供的线索。”
原来是个样子,自己没有问题,韩永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时翠芳小姑娘提着一个茶壶上来,给每个人倒了一碗茶,等到翠芳小姑娘下楼,韩永旭讲出了自己知道的一个人,“陆长官,我在龙坡村山田三木哪里,见到过一个人,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处。”
据韩永旭介绍,他说的这个人,是山田三木的好朋友,也是一个日本人,日本名字不清楚,中文名字是王健,经常到龙坡村看望山田三木,在龙坡村韩永旭见过王健几次,因为日本人地下潜伏规则,平时生活用语要说华夏语,避免暴露,所以山田三木一般称呼王健为王掌柜的,王健这个人平时喜欢穿紫色皮夹卡,带着一顶黑夜鸭舌帽,瘦高个,嗓音比较粗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