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乌达在鹤金山追踪凶兽,遇赵安年、关荣,言语不合起了冲突,两人前后夹击,与乌某恶战许久,最后关荣用一黑袋,放大股妖雾,乌达昏昏欲睡,奋力杀出包围,勉强脱困。”
“数日后,识海生出一枚铜钱大小恶斑,剧痛难忍,赵关两人追踪上门,告知已在乌某识海种下魂片,若想彻底解除,需帮其杀了仇家。”乌达捂着脑袋,说道。
“本法没印象认识两人!”红衣美妇嚷道。
“你仇家无数,又有几句真话?”白骨上人冷冷回应。
“白骨老贼,休与我处处作对,当初你色眯眯靠近,本尊嫌你太丑,骨头上没几两干肉,你就怀恨在心?”红衣美妇鄙夷挖苦道。
白骨上人淬了口唾沫,“是本尊嫌你太脏!人尽可夫的淫妇!”
红衣美妇冷笑,道:“看来你嫌死得太慢,非要本尊送你一程!”
手中蛇剑蓦然寒光大炽。
“戚夫人息怒!两位勿再口舌之争了”秦长老打岔,问乌达道:“所以你就跟到莲山宗,赵安年、关荣还说了什么?”
乌达摇头,“没,连仇家姓名都没说,只说他俩一动手就上。”
“好吧,此事到此为止,看莲山宗面子,诸位暂且忍耐,待退了坚阳二子,你们要打要杀随意。”秦长老看了几人一眼,郑重说道。
转而意味深长吩咐随从:“增派两倍人手,在各园警卫,如有争斗,速速禀报。”
乌达向薛通伸手,讨要法宝。
薛通干脆利落还了“凝山”。
乌达指了指脑袋,又道:“道长能把识海黑斑消了么?”
“呵呵,薛某只答应归还法宝,可没承诺去除魂片,秦长老说能解决你找他,薛某无此能耐。”
“再议、再议,不急在一时半会”秦长老带人快步离去。
白骨上人等亦不愿沾上此事,鸟兽散去。
“兽人精神力偏弱,恶战力竭之际,被关荣乘虚而入,种下魂片,待莲山宗事毕,薛某再与你同求秦长老吧,大宗人多路子多。”薛通说道。
“道长好人,乌达佩服!”乌达惊喜道。
“你那法宝凝山,装了几座山进去?”薛通问道。
“四座五百丈石山,空间已满。”
“此宝还需历炼,扩充空间、提挪移之速。”
“嗯,事关空间时间法则,哪那般容易。”
“此宝不像道友所炼,能问问哪来的?”薛通问起通常忌讳之问。
乌达稍一迟钝,说道:“此宝唯一被人收走,便是道友这回,乌达也不隐瞒,法宝得自秘境,因移动太缓,出重金请时间法则道长提速,才有了今日可用的状况。”
“哦?”薛通两眼放光,时间法则乃天地第二至尊法则,何方神圣掌握此法?
“敢问是何方神圣?”薛通问道。
“天摩城影宫宫主,知其者不少,但道友仍不要说是在下所透露。”乌达说道。
“当然!”
薛通没想到又和影宫关联,问道:“影宫宫主花了多少心血,让你的宝贝提速?”
“无从得知,流传的消息是宫主选择性拿他人法器练手,至多提至普速。”乌达说道。
“也算正常,谁肯替他人炼出太厉害的宝贝。”薛通话锋一转,又道:“待莲山宗事了,除了魂片,去摩城再炼炼你的宝贝吧。”
乌达当即摇头:“宫主最多帮炼一次,绝无再炼可能,这是铁打不动的规矩。”
“坚阳二子又是什么路数?”
“坚阳二子又称坚阳二老,先祖中表之亲,兄长力修,炼的是粉碎法则;其弟法修,炼的是火之法则。乌达除了受赵安年胁迫,本也有意来看看坚原的神力,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薛某也想!”薛通笑道。
“道长神力令乌达五体投地,但坚原真法顶峰,感觉..感觉....”乌达结结巴巴,不便明说,意思薛通恐有不及。
“嗯嗯,那是那是,薛某哪敢资格与坚老并论,我等看看热闹就好,万勿涉及双方恩怨,惹上麻烦,你可知二老因何找上莲花宗?”薛通问道。
乌达摇头,“乌某消息闭塞。”
……
地宫。
戚夫人倒出储物法器所有物事。
她确定无疑,真不认识赵安年、关荣。
她未当场把话说死,矢口否认,只因想到一节:“就让那些人胡猜好了。”
“莫非我身怀不知名重宝,两人是为夺宝而来?”戚夫人心道。
储物法器倒出近万件物品,她杀人无数,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多数都忘了何时何地得来。
戚夫人仔细盘点了一日,百余物事不确定用途。
……
九月初六。
执事宫修士一早便带人上山。
薛通远远望见,梧岭之巅,一艘巨型鹜船不知何时停靠。
船长百丈,三层船楼。
饶是薛通见多识广,亦暗暗心惊,“坚阳二老带这么多人?!”
执事宫修士神情凝重,沿途一言不发。
入口出示玉牌,梧岭顶的三千亩大坪,一侧已建亭台。
乌达侧席入座,十丈外便是面对面的四列主位,薛通、白骨上人、戚夫人坐在莲山宗第二列的主位。
修士陆续抵达,第二列主位九人坐满。
论道规模如此之大,出乎所有人预料,隐约觉得,绝非普通纠纷那般简单。
巳时时分,莲山宗宗主抵临,随行的秦长老冲薛通等微微一笑,坐在了侧席。
莲山宗主面皮灰白,身形消瘦修长,神情木然,左右二人俱是真法顶峰。
“呜~”号角长鸣。
鹜船走下数十人,填满主位侧席。
坚阳二老,披玄青火红道袍,神色冷峻,杀气外溢。
双方连客套寒暄都免了,面对面冷冷注视。
“先前数回联络,无法达成一致,坚阳门四千子弟上了梧岭,莲山是要成修罗道场,还是和平解决,全在宗主一念之间了。”阳奚开口。
“如此大事,本尊也做不了主,宗门数次讨论,此事断无可能,本宗愿出钱出力,协助坚阳门另择吉地建宗。”莲山宗主说道。
“莲山本是我两家先祖的吉地,被沧博老儿巧取豪夺,如今到了该交还的时候,无可商量!”阳奚怒道。
薛通此刻方知,双方争执竟如此之大,不可调和。
“多说无益,想听听请来的天摩域高修的意见。”莲山宗主左侧老者说道。
群修议论纷纷,薛通大致听明,据各类典册记载,莲山万余年前,确系坚阳二老先祖所有,不知怎的,两家人忽起争斗,最后由外人沧博子占了莲山。
陈年之事各说各有理。沧博子究竟是巧取豪夺,还是坚阳先人自行撤离,往事如烟,终究难辨了。
群修倾向坚阳二老所求,有点强人所难,不尽合理。
“先祖离山后各种记录保存至今,系沧博子用昇龙丹资源,引发两家争斗,此贼才窃占了莲山。争斗后两家实力大损,即便冰释前嫌,亦再也无力夺回,励精图治万年,才有拨云见日之时。证据都在这!”坚原储物袋往桌上一抛,说道。
莲山宗主嘿嘿冷笑,“此等垃圾本宗概不承认!”
群修中胆大好事者,隔空取物,取书简玉片传阅开来。
“怎么样?”坚原问道。
众人默默无语,既不反驳,那便是或为真事之意。
“别以为带了几千人上山,本宗就会怕事,莲山宗万余修士,断无惧怕之理。”莲山宗主说道。
“两家人福运所系,必须收回!”阳奚回应。
“福运所系,这种说法常有,坚阳两家的心情可以理解,不过莲山宗派人至新地祈福祈运,也能移转。”一年长修士说道。
“本尊可亲临新地,祈福祈运,已解纷争。”莲山宗主说道。
“祈福祈运一说,能否移转福脉运脉,尚无定论,有这功夫不如莲山宗搬走。”阳奚说道。
“本宗仁至义尽,不必多说了!”莲山宗主面皮死灰,形容可怖。
“我看打一架得了,吵来吵去有什么意思!”坚阳门主位次列,白衣修士轻展折扇,阴阳怪气说道。
“一旦动手,必全宗出动,血流成河亦在所不惜!”莲山宗主恐吓。
“你是不敢单打吧”坚原鄙夷。
“没什么不敢,本尊杀得了你,莲山宗也灭得了坚阳门,单打就是群殴,群殴亦是单打。”莲山宗主冷笑。
强大的法力波动扩散开来,莲山宗主近身,淡淡黑气瞬间凝聚,其身形体貌,立变得模糊朦胧起来。
“烦请诸位退开,一旦开战仅做旁观,皆不要参与,互做监督。”莲山副宗主大喝。
坚原面色倏变,“莲山宗就是要依仗人多,鱼死网破?!”
他心头涌起无数念想,“莲山底的半截灭世黑莲残根,该否公之于众?!”
念想一闪即逝,惊天的秘密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被外人知晓!
众修哗然散开,腾出巨大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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