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教习的这堂实践课,拿到了前三名的人是宴清、闻说,以及另一个师弟。
令人吃惊的是,大师兄居然没有在这前三名之内!
可是当众弟子看到了被沈勿抱着回来的温苒时,他们一瞬间就明白了。
一群人围了过来。
“师妹这是怎么了?”
“师妹身上这股淡淡的香味……好像是迷神香!”
一众人捂住了口鼻,有些曾经被同门拿迷神香恶作剧的人,更是心有余悸。
他们看着靠在沈勿怀里睡着了的女孩,一个个还是忍不住开始了三言两语。
“师妹平时上赵教习的课也很认真呀,怎么还着了迷神香的道了?”
“师妹睡着了的样子还真是乖。”
“我想起了小时候,师妹把我当马骑,后来在我背上睡着了,也是这么乖。”
……
温苒小时候还是一个很软萌乖巧的女孩子,只是随着她渐渐长大,乖的时候就越来越少了。
这一辈的年轻弟子里,大多都是陪着温苒一起长大的,如今看到温苒这模样,都让他们忍不住回忆起了以前,一个女娃娃跟在他们身后叫着“师兄”的可爱模样。
沈勿微微动了动手,让温苒的脸埋进了他的怀里,面对着这群围过来把温苒当什么稀罕物看的少年郎们,他问:“诸位师弟都准备好去赵教习那里背书了吗?”
顿时间,除了那前三名以外,其他人都是唉声叹气的,只想着自己今后该怎么过关,哪里还有功夫关注他们那可爱的师妹?
赵教习缓步走了过来,他就和其他教习一样,学生越是痛苦,他们就越是高兴,“行了,今天的课到此结束,从明天开始,我会每天抽三人来我这里背书,你们就回去好好准备吧。”
“是,教习……”弟子们愁眉苦脸的应着,脚步沉重的往回走。
赵教习扫了一眼在场的人,问:“你们是不是还少了一个人没有回来?”
抱着温苒的沈勿脚步微顿,他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面有歉疚的说道:“秦师妹误摘了迷神香,晕倒在地,我只顾着先把受到牵连的苒苒带回来,再向教习求助,没想到一时间竟忘了说……”
洛淮立马说道:“大师兄,你别难过,这不是你的错!”
宴清道:“是啊,大师兄,你只有一个人,一双手,如何能带两个人?”
闻说平时是不会参与众位师兄弟七嘴八舌的讨论的,在这些年轻人里,他的话向来不多,不过现在,他也多嘴说了一句:“大师兄心系师妹,一时间难以顾及他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话里话外都是安慰沈勿的意思,他们都知道,大师兄是个严于律己的人,他力求事事做到完美,对师弟师妹更是爱护有加,如果不好好开导他的话,只怕他会内疚不已。
其他人都这么说了,赵教习还能说什么呢?
他总不能说沈勿应该先把温苒留下,去把秦苏苏抱回来吧?
如果他真的这么说了,温询那小子大概要提着剑来找他说理了。
最后,躺在地上的秦苏苏还是被其他弟子给带回去的。
迷神香最大的作用是让人变得像是一个听话的人偶,有问必答,而且答的还全是真心话,等到这个阶段过去之后,人就会陷入昏睡。
温苒从白天睡到了傍晚时分才醒了过来。
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就是感觉身上像是有什么重如千斤的东西压着自己,她呼吸困难,这种意识是清醒,身体却不能动的感觉,真是像极了鬼压床。
终于,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温苒睁开了眼。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熟悉的床顶,这是她的床。
第二眼看到的就是一个黑色的头顶。
少年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向来束成了马尾的黑色长发披散着,几缕黑色的长发都蔓延至了她的身上。
他呼吸绵长,是睡着了,而且看着他那如玉白净的侧颜,他还睡得很香。
就在他的手边,是一本被翻开了的书。
大概他在睡着前还在看书,可是看看看着就睡着了,如今他的脸和手都贴在她的胸前,长长的眼睫在他的眼下投下了一片小小的阴影,也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好梦,他的唇角都是扬起来的。
温苒的心忽然就软的无以复加。
等等……
他是怎么睡的?
脸和手都贴在了她身上的某个柔软的部分!
“沈娇娇!”温苒去推他,没推得动,“你给我起来!”
前一秒还能温婉如花的少女,又一次变得暴跳如雷了。
趴在她身上的人慢慢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他睡眼惺忪,眼里朦朦胧胧,但是第一眼看到的是就是他,他就下意识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苒苒……”
说着,还蹭了蹭。
温苒脸色爆红,她手脚并用的又是推又是踹的,终于把他从自己身上踹了下去。
沈勿滚下了床。
温苒从床上爬了起来,这么一动,她就发现自己身体酸的不行,那是自然,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被他这么压着,她的身体僵硬酸痛,尤其是胸口那部分……
温苒揉了揉,发现本来就不大的地方没有被压扁后,才慢慢的松了口气。
可是很快,她又意识到了不对劲。
滚下床的人到现在都还没爬起来。
“沈娇娇……”温苒赶紧挪到了床边,看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她急忙下了床,“你怎么了?摔坏脑袋了?还是哪里受伤了?”
她确实是着急,他本来就很难带了,这要是摔坏了脑子,还不得需要她吃喝拉撒的全面伺候?
温苒蹲在地上,不敢动他,只敢用手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肩膀。
却听他“哎呀”了一声。
吓得她的手一颤,不敢再做其他。
只听见趴在地上的人慢悠悠的,用一种迟缓的语气说道:“好……疼……呀……”
温苒眉头一跳,她一把坐在了他的背上,在他还懵着的时候,她已经两只手放在了他的腰上,拼命地挠着他腰间的痒肉。
趴在地上的人忽然就像是来了精神似的,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苒苒……苒苒……我错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