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光复辽东,明军所用的粮草大部分都囤积在宁远城,另外一小部分通过水师运输。
为了明军防止明军断粮,朱慈烺不但留下金国凤看守宁远,还给他们留下三千白杆兵。
历史上建奴截断粮道造成明军溃败,最终导致明军主力彻底在辽东消失,只留下吴三桂苟延残喘。
朱慈烺不会再重蹈覆辙,历史上曾叛变的将领,他全部斩杀或者带走,如今在宁远守军全部都是忠于大明之人。
双方兵力相差不大,如果正面战斗,茅元仪并不惧怕建奴,他甚至有信心击败建奴镶白旗。
可他身后乃是大批粮车,为了保证粮食安全,茅元仪并不能全力对付建奴,这才给多铎机会靠近粮车。
不等多铎动手,金国凤率领他五百家丁和三千白杆兵赶到,看见建奴要劫粮草,金国凤对马祥麟说道:
“马将军,你们去支援茅元仪,本将去保护粮车安全。”
马祥麟点点头,对身后三千白杆兵高声叫道:
“下马杀敌,不惜一切代价斩杀建奴!”
“喏!”
金国凤率领五百家丁催马杀向靠近粮车的建奴,二马祥麟则指挥白杆兵冲向被围困的辎重兵。
同样都是用长枪,但白杆兵的战斗力明显比辎重兵强很多,他们迅速结阵加入战团,一时间战场上白杆枪和长枪翻飞,建奴一个接一个白杆枪洞穿。
随着白杆兵的加入,辎重兵渐渐镇定下去,他们开始再次结阵杀敌,战场上本来势均力敌的情况,立即发生改变,直接变成明军围攻建奴……
而金国凤率领五百家丁却直接杀向靠近粮车的建奴,裴国祯原来也是祖大寿麾下副将,在大凌河之战投降。
看到金国凤只带五百人杀来,多铎立即派裴国祯去挡住金国凤:
“裴国祯,你去挡住金国凤,其他人立即搬运粮食,一匹战马尽量携带一袋粮食,然后迅速撤退……”
“喳!”
裴国祯知道金国凤守城有一套,但他并未亲眼见过金国凤战斗,率领一千蒙汉组成联军截住金国凤。
“金将军别来无恙啊……”
可金国凤根本就不搭理这个叛徒,他催马举刀杀向裴国祯……
看到金国凤不搭理他,裴国祯的火气也上来了,两个人各举兵器迎面对冲而去。
“哒哒哒……”
两匹战马刚一错蹬,金国凤手中大刀就狠狠砍在裴国祯脖子上,一个脑袋从战马上滚落到地上……
“杀……”
一刀斩杀裴国祯,金国凤一马当先杀入建奴人群,他大刀上下翻飞,焊接和蒙军一个接一个被他斩杀……
金国凤战马所过之处,只留下一地无头尸体,五百家丁个个英勇善战,一些想靠近他的清兵纷纷被砍杀……
多铎没有想到金国凤这么猛,居然率领五百家丁用很短时间击溃裴国祯他们一千人,很快杀向他们所在之处。
“混蛋,无能的裴国祯,撤……”
多铎大骂裴国祯无能的同时,最终还是决定撤退,他这次偷鸡不成又蚀把米……
白杆兵还想追杀建奴,却被茅元仪叫住:
“多谢马将军和金将军及时来援,建奴善射,穷寇莫追……”
金国凤和马祥麟微微一笑道:
“大家都是明军,毛将军不用客气,粮车损失如何?”
茅元仪急忙命人检查粮车,很快一个豹营参将来报:
“将军,五辆粮车被烧毁,三辆粮车被抢光,其他粮车没有什么损失……”
茅元仪闻言点点头:
“还好,损失不大,只是可惜了战死的兄弟,马上打扫战场,清查伤亡,及时上报!”
“喏!”
金国凤和马祥麟也命令麾下将士去帮忙打扫战场,他们两位和茅元仪在一块草地上坐下。
金国凤看到满地尸体,知道辎重兵应该伤亡很大,他拍拍茅元仪肩膀安慰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士们既然选择为国尽忠,他们心里应该能想到有一天要战死沙场,我们应该为战死的将士感到自豪!”
马祥麟点点头:
“幸亏护国军有自己的辎重兵,如果让那些农夫运送粮草,这一战必然溃败,经过几次历练,日后这些辎重兵必然是大明又一支有生力量。”
茅元仪知道金国凤和马祥麟在安慰他,急忙拱手道:
“辎重兵都是新兵,今日一战更是他们生平首次出战,面对穷凶极恶的建奴能打成这样,已经出乎在下的意料,当初陛下建立辎重兵绝对是高瞻远瞩。
听说正蓝旗已经被虎贲军灭掉,正黄旗和镶黄旗被神武军和几镇总兵包围在大凌河边,正白旗同样损兵折将,今日正在向锦州方向突围。
此战过后,建奴八旗也许只剩两红旗和镶蓝旗,建奴五旗被灭,现在基本等于名存实亡,大明军军队很快能光复辽东。”
战场打扫结束,参将前来报告,此战杀敌三千六百多人,蒙军一千二百多人,汉军一千五百多人,建奴满洲兵七百多人。
明军方面
白杆兵伤亡二十人,战死两人。
金国凤家丁伤亡八十三人,战死十五人。
辎重兵伤亡五百三十人,战死一百八十人。
神武军豹营伤亡一百五十三人,战死四十二人。
辎重兵和豹营将士伤亡基本都发生在肉搏战中,最初伤亡只有几十人。
为了避免粮车被建奴用火箭焚烧,将士们必然出阵把建奴挡在百步开外,所以才造成如此多伤亡。
不过和建奴相比,此战不但保证粮车安全,也击杀建奴三千多人,其中受伤逃走的还未计算在内。
金国凤和马祥麟得知明军和建奴伤亡人数后,他们不禁哈哈大笑:
“毛将军,虽然此战我军伤亡不小,但建奴伤亡更大,这是我明军多年未曾有过的大胜,相信陛下肯定必有奖赏。”
茅元仪拱手道:
“此战胜利多亏两位将军及时来援,不然将士伤亡会增加外,粮车是否能保都是未知数,等光复辽东之日,在下一定为两位将军请功!”
三人客气一番,随后命令把战死明军将士掩埋并立碑,灵位送到忠魂祠,建奴全部砍掉脑袋,挖一个大坑草草掩埋。
……
多铎率领残兵败将一路急逃,一直跑出三十多里,见明军并未追杀才停下清点整顿人马。
结果发现此战伤亡五千多人,战死三千多人,蒙军还有一千两百多人,汉军只剩下一千四百多人。
最让多铎无法忍受的是镶白旗满洲兵的伤亡,虽然只有七百多人战死,可却有一千多受伤,他们多数都是被铅弹所伤。
多铎知道,以他们的医疗条件,这些被铅弹所伤的满洲兵最多只能活下来一半,此战最终会造成一千多满洲兵死亡。
在离开杏山之时,多铎果断抛弃三千多包衣和野人女真,带走的是一个整编镶白旗两万一千多人。
可一战过后只剩下一万六千多人,他和孔友德精心打造的汉军火铳兵只剩下一千多人。
本来以为能轻松拿捏明军运粮队,到时带着粮食逃到蒙古去,结果差点被明军运粮队打崩溃。
多铎看着麾下士气全无,他一时无语,本以为强大的只有护国军,谁知一个运粮队的战斗力竟然如此逆天。
如此以来,无论大明还是辽东,目前都没有他们立足之地,朝鲜已经被天雄军收复,他们唯一出路就是逃往蒙古大漠……
“恭顺王,明军何时变得如此强大,我堂堂大清镶白旗居然输在一个运粮队手中,真是极大侮辱……”
孔友德拱手道:
“王爷不必气馁,今日之败乃是我军情报失误造成,这支明军可不是运粮队那么简单,他们是神武军一个整编营,主将乃是茅元仪……”
多铎大吃一惊,立即叫道:
“什么?神武军一个整编营?为何不早说,本王若知道神武军运粮,肯定会选择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抢劫,绝不去碰他们……”
孔友德摇头苦笑:
“末将也是在交战后才发现茅元仪的存在,可那时已经陷入混战!”
……
“三桂啊,大凌河主战场都打快一天了,我们还未见到一个建奴的影子,神武皇帝命令关宁军和辽东总兵埋伏在此有何意义?会不会建奴已经击败明军渡河了?”
在距离大凌河主战场二十里左右一个路口,祖大寿和吴三桂以及辽东总兵刘兆基埋伏在此。
他们开始能清查听到远处隆隆的炮声,当炮声停止,还未看到一个建奴前来。
祖大寿盘踞锦州多年,他更知道建奴的强大,他以为建奴已经击溃明军渡河而去。
可吴三桂已经见识到护国军的厉害,他知道一旦神武军在大凌河堵截建奴,以护国军的实力和火器威力,建奴想轻易击溃神武军渡河谈何容易。
吴三桂恭恭敬敬抱拳说道:
“舅舅不必着急,以三桂对护国军的了解,建奴无法击溃护国军顺利渡河,还是耐心等待为好,神武皇帝的命令,没有人敢违背,朝廷那些和神武皇帝作对的官员,此时坟头草都长几尺高了……”
别看吴三桂表面对祖大寿恭恭敬敬,其实他心里最了解这个舅舅,他担心祖大寿率领麾下离开。
一旦祖大寿走了,到时建奴来袭该如何?
神武皇帝该入阁处置祖大寿,吴三桂不是很关心,他最担心自己和刘兆基挡不住建奴,一旦让建奴突围而去,后果不敢想象。
祖大寿只是嘴上说说,没有皇帝命令,他哪里敢撤军,现在辽东形势已经改变,小皇帝绝对敢处置他。
祖大寿和吴三桂一直嘀嘀咕咕说话,辽东总兵刘兆基始终不吭声,他他知道吴三桂和祖大寿穿一条裤子,到时肯定要坑他。
可刘兆基没有任何办法,既然神武皇帝命令他率领辽东兵配合关宁军作战,刘兆基绝对会尽全力,大不了战死。
三镇人马在此等候近一天,一直没有建奴杀向他们这个方向,吴三桂心里有惊喜也有些失落。
他喜的是建奴不来,他麾下家丁肯定不会有伤亡,可同时也意味着失去一次立功的机会。
祖大寿想法和吴三桂稍微有些不同,他真的不希望建奴过来,他已经是都督府左军督导,基本上没有再升职的可能,真不希望和建奴打打个你死我活。
“哒哒哒……”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震的脚下地面都在颤动,吴三桂祖大寿刘兆基都是久经沙场的大将,他们立即意识到有大队骑兵前来。
祖大寿心里暗骂:
“尼玛,神武皇帝神机妙算,建奴真的往他们这个方向来了,为何不向贺人龙杨国柱他们那边去……”
护国军宣府军秦军都有火铳兵,但关宁军都是骑兵,加上他们不重视火铳,并不能用火铳阵堵截建奴。
看到护国军火铳方阵轻松应付建奴,吴三桂暗暗决定,辽东之战结束,他一定要训练出一支火铳兵。
见祖大寿不说话,吴三桂是一个小辈又不敢直接发号施令,急忙看看祖大寿道:
“舅舅,看来陛下所料不错,建奴真的来了,您看该如何应对?”
祖大寿虽然心里有些惊慌,但表面看去却很镇定,听到吴三桂询问,他淡淡一笑道:
“不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关宁军有三万多人,加上辽东总兵麾下三千多人,应该有一战之力。”
祖大寿并没有说如何打,而是看向辽东总兵刘兆基笑道:
“刘帅,你看此战我们该如何安排?”
吴三桂和祖大寿两部关宁军两万多人,祖大寿官职最高,他居然询问刘兆基,刘兆基麾下才三千多步兵,他当然不敢指挥关宁军。
虽然知道祖大寿什么意思,刘兆基却只能拱手道:
“一切听大帅指挥,请大帅传令。”
祖大寿要的就是刘兆基听话,见刘兆基愿意听他指挥,祖大寿微笑点头:
“好,本帅恭敬不如从命,刘帅麾下步兵居多,你们为前阵,本帅在中路,三桂率领宁远军在后堵截,立即准备战斗。”
果然,直接把刘兆基三千人马放在前面当炮灰。
刘兆基对此已经有心理准备,他并未抗拒,对祖大寿抱抱拳,立即率领麾下长枪兵在阵前列阵。
来的正是多尔衮率领的正白旗,距离祖大寿他们还有五里左右,建奴侦骑前来禀告:
“主子,前方有明军挡住去路……”
多尔衮点点头问道:
“是不是吴三桂?”
侦骑急忙回禀:
“回禀主子,确实是吴三桂,还有祖大寿和刘兆基,约有三万多人马!”
多尔衮挥挥手,侦骑急忙退下。
知道关宁军没有火铳兵,多尔衮毫不犹豫发出命令:
“传本王命令,蒙军出战,记住不要直接冲阵,先来几轮齐射,造成关宁军混乱再全力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