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新阵盘名为逆光阵,是个纯粹的御阵,据器堂的执事说其可以抵御练气后期修士全力攻击一个多时辰,防御力也算是十分强悍了,当然,相应的,其价格却十分不友好。
肖寒试了试阵法的防护程度,满意的点点头后才开始绘制起聚灵法阵来,此次要突破土仙窍进入炼气巅峰,讲究的地方甚多,可丝毫都不能马虎。
阵法绘制完成,肖寒打入一丝灵力,整个法阵便亮了起来,肖寒手提灵毫,在亮光不均之处做了些修整,完成后才盘膝坐在阵眼中取出一袋袋灵石来。
土灵石共一万一千零五十枚,已经算上了三只小兽下月的俸例,这些便是肖大仙人当下全部的身家了。
之所以这次破镜他如此郑重,全因那土仙窍乃是五个仙窍中最后一个开启的,而早先开启的仙窍一般都被磨砺了许久,相对应的灵力也被提纯了无数遍。
肖寒主修五行功,最是讲究五行均衡,是故,若土仙窍打磨不好,土灵力纯度与其它四种灵力差别太大的话,势必会影响他筑基的成功与否。
袋中灵石一一破碎,浓厚的土灵气散发出来,法阵中变得氤氲起来,服用过破障丹后,肖寒五心向天而坐,不断驱使丹田中的土灵力冲击起土仙窍前的经脉来。
过不多时,他便脸显古怪之色,因为土灵力刚一涌入,原本他以为很狭窄,需要神念辅助冲击的经脉居然马上畅开,竟然毫不费力一般。
“难道是玉阳雷液炼体的缘故吗?”
肖寒隐隐有些推测,却也不再深究下去,因为土仙窍颤动间便开始吸收起土灵力来。
良久,当法阵中灵气变得稀薄无比时,肖寒才睁开双眼,他吐气,隐有长啸之音。
肖寒无悲无喜,挥掌将剩余灵石击碎,闭目开始吸纳起来。
他丹田之中五种属性重又合并成一个圆盘,加上两圈混沌灵力,七道圆环环环相绕的由边缘往中间排开,五色光华闪耀,圆中象征着土灵力的黄色范围比之前小了些,但是颜色却更加的深重明亮。
当他吸取外界灵气时,丝丝灵力从仙窍中落入丹田,当他凝练体内灵力时,一道道灵力从圆盘上发出,进入仙窍中转上一圈,然后又返回到圆盘之中。
内视之下,五行轮转不休,隐隐有天道无穷之感。
待所有的土灵石用完,肖寒便开始一遍一遍的凝练体内灵力起来,不拘金木水火土,凭借储物袋中剩余丹药的来补充灵力,每日里固定循环一到二次,等神念消耗的差不多时,便运用固魂决恢复。
修炼无日月,过了一月有余,所有增长修为的丹药全部用尽后,肖寒才破关而出。
他比以前瘦了不少,肤色看上去也比以前更黑了些,但是神光却更加内敛,眉眼开合时却又精光外露,一派高手风范当然,只是炼气期的高手。
不忍心看到三只小兽失望的目光,身上一个散碎灵石都没有了的肖寒偷偷遛出临枫轩,往山下坊市而去。
“前辈可来的正好,今晚的拍卖马上就要开始了,需要为您准备包间吗?”
无累阁中,那引路的侍女殷勤的对肖寒说道。
肖寒并未掩饰自己的修为,只是将一件斗篷戴起,掩藏了自己的面容。
“不用了,大厅中就好,另外我还有几件物什,烦劳贵阁朝奉给估个价。”
肖寒粗声粗气的说道。
“没有问题,您请这边走,婢子给您带路!”
那侍女客气的说道,然后当先而行,带着肖寒往楼上走去。
来到一扇虚掩着的门前,侍女举手轻怕,口中说道:
“黄供奉,有客人需要给宝物估价,烦劳您给看看?”
“进来吧!”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
侍女挥手一引,示意肖寒自己进去。
肖寒点了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甚是明亮,一名老者俯身在满是耀眼萤石的桌案上观察着什么,见肖寒进来,他拱手为礼,语气平和的说道:
“道友请了,不知有何宝贝,还请拿出让我开开眼界。”
那老者灵力波动只有练气后期的水准,但是目光却颇为锐利,肖寒回礼后也不多言,将一个玉瓶放在桌面上。
老者拿起瓶子,打开后倒出一枚黄豆大小的丹药,他低头将丹药凑到鼻子便闻了闻,然后眼珠向上睨了肖寒一眼道:
“渡厄丹?你这丹药个头只怕有些小啊!”
一般的渡厄丹有龙眼大小,再不济的也有指头大小,黄豆大小的确实少见。
“道友是怀疑我偷工减料了不成?”肖寒轻笑道。
“老朽并非这个意思,此丹内部结合紧致,药效内敛,恐怕要进一步的做些鉴定才行,道友是否同意?”
老者见肖寒言笑晏晏,脸上怀疑之色消失不见,口中如是说道。
“道友请便!”
老者闻言,取出一柄锋利的刮刀,细心的在丹药外壁上刮下一些粉末在玉盘之中,然后便将那玉盘放入他身旁的一个通道里,按动机关后,玉盘,连同丹药粉末一起被传了出去。
“道友稍待!”
老者将丹药放回玉瓶中,告罪一声后便继续低头研究萤石桌上那份不知名的材料起来。
肖寒点头,表示无妨,将玉瓶收好后便闭目养神起来。
结果并未传回,房门却被人从外迅猛的推开,一个满身珠翠的少妇冲了进来,她举着装有渡厄丹粉末的那个玉盘,高声问道:
“黄供奉,这是哪位道友的东西,人还在吗?”
“少夫人?这是?”黄供奉抬起头来,一脸惊讶的看着冲进来的少妇,几乎忘了行礼。
“这丹药可是这位道友的吗?”少夫人见他还在呆愣,忍不住直接问起肖寒来。
“正是,不知夫人……”肖寒也有些疑惑,不知其人为何如此激动。
“太好了,你有多少?我……我们无累阁全部吃进!”
见找到正主,她回复了些理智,整了整衣衫,重又变得雍容华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