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估摸了一下,便探手入怀,取出九阴真君给他的那面粗糙玉牌。
虽卖相不好,那上面的烙印,却是九阴真君的气息,用来做弟子信物却也足够。
看着那女修,肖寒开口说道:
“前辈慧眼如炬,晚辈正是幽冥门下弟子,上方那位身着黑衣之人,便是晚辈的师尊了!”
“哦?九**下弟子吗……,门内自相残杀,果然是你们这一支的传统啊……”
看了玉牌之后。女修轻叹一声,黛眉微蹙,听不出她在感慨什么。
可是她停在肖寒身上的手,却突然亮起光华,一道细微的法力,略微探了探肖寒的经脉,并在他准备防御之前退了出来。
略作感应后,女修才放下搭在肖寒肩膀上的书,并用淡淡的语气说道:
“嗯,确实有修习幽冥瞬杀诀的痕迹,你没说谎,只是,作为幽冥宗弟子,你该认得我,并应该知道那些门规戒律,你说是不是?说说你刚才的举动吧。”
她依旧抬头看天,言谈之间依旧漫不经心,可肖寒却能真切的感觉到她身上释放出的杀意。
自己击杀邢可和谷连城这俩人的时候,此人可能就在旁边看着。
她这话的意思,并不是质疑肖寒为何不认识她,更多的,却是想听听同门相残的原因。
若是这个原因,能让她满意,肖寒自然无虞;若是不能让她满意,肖寒便会受到极大的惩罚,甚至会被当场击杀的可能,也是存在的。
肖寒听明白了,也大致知道了她的身份。
她应该是幽冥宗四大元婴真君中,未露面的两人之一了。
“前辈恕罪,弟子二十年多前遭人陷害,命灯被灭,神魂受损严重,不得不假死脱身!经过多年寻找,终于得到修补受损神魂之法,并顺利的查明了真相!”
“而我今日借此人之手击杀谷连城,也是为了报那人当年暗算我之仇!
前辈有所不知,此人在我入门时就已处心积虑的暗算我了,他假借传功之名,给了我一本动过手脚的幽冥瞬杀术。”
“我修炼之后,神魂所受创伤颇大,进而导致记不住过往之事,直到我寻到修补神魂之法后,这种情况才有些改善,但是,那些已经被遗忘的事,可就再也记不起了,只能依靠一本旧事录来提醒自己!”
“这也是我不认识前辈的原因!”
关系到自己的小命和前途,肖寒只觉自己的口舌格外的灵巧,三言两语间,便将事情的脉络说了出来。
肖寒说完,抬头看了她一眼。
天空中法力的碰撞之声很是响亮,以至于肖寒有些怀疑,其实她根本没在听自己说什么。
可是,凭借着敏锐的神念,肖寒却察觉到她身上之前弥漫的那股子淡淡杀意,如今已慢慢消失的无影无踪。
肖寒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斩杀“同门”之事,算是侥幸蒙混过关了。
他说的是事实,崔立鹏确实受到了这些人的迫害,但是有可能所有人都没想到,他其实已经不是崔立鹏。
因着化凡诀的作用,只有神念比他强大的人,才有可能看清他的本来面目,和真实修为。
可是,神念能达到识微之境的,即便是这中洲,又能有几人?
虽说肖寒的相貌,修为,在元婴修士和结丹修士的眼中有些差别,但是这些细节,只有比对过,才能被发现。
死亡的威胁消去,肖寒平复了下心境,老实的向后退了几步,站在这位女元婴真君身后,与她一起抬头看天。
“你师尊在上边跟别人争斗,怎么你一点担心的表情都没有?对了,我记得他们有百多年没出手了,这次是因为何事打起来的?”
看了一阵子,发觉天上那两人虽然谁也奈何不了谁,但却无人退让,女修不由好奇的出声问道。
“这个……,师尊收下我这个徒弟,是迫不得已,所以他与我之间的师徒情分,其实并不深厚,至于他们为何相争嘛……”
肖寒看了看天上不断飞舞的阴火和土属性术法,还有那块如今又落到蚀心真君手中的白玉阵盘。
这位女真君,也在看那块玉盘。
瞒不住了,他决定照实说。
“这两位真君正在争夺一件宝物,好似与那什么羽落浮生令有极大的关联,具体的,你就要问我师尊了!”
“什么!羽落浮生令?!”
女修闻言,娇躯一震。
她回首认真的看了肖寒一眼,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便眯眼说道:
“你留在这里,耐心等我回来,待此间事了,我有话问你!”
说罢,不待肖寒回答,她便化作一缕灰烟消散。
见她动作,肖寒心中一突,此人运转法力时给自己的压力,要远超九阴真君和蚀心真君。
她的修为,应该比那两人高许多。
心中嘀咕不停,虽对她的身份有些好奇,肖寒却并不打算乖乖听话,只等她飞上高空,他便打算脚底抹油,尽快离开幽冥宗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