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他们眉来眼去的在干什么,脑中尚算清明的肖寒,在目睹这一切后,心里却反而镇定下来。
刚才他在赌,现在,他隐隐觉的自己赌对了。
对方如此大费周章,可能就是想探清他神魂到底强大到了什么程度。
虽不知为什么,但是通过那两个蓝衣老者,肖寒很容易就探出了他们的在意点在哪里。
当下,似乎自己的神念越多,神魂越强,便越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于是他当机立断,借助化凡诀,故意做出一副愤怒的样子,可暗地里,他却使用引梦术有意控制,将自己所有的神念,放出了七成。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想试探元婴修士,自然要下些本钱的。
神魂吗?他其实很强,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强!
“怎么,还不动手挣扎吗?凭你这实力,应该有机会挣开我这灭法绳的,你倒是动弹一下啊!”
任去留继续撩拨,看上去,他并未发现,肖寒的满脸愤怒其实是假装的。
“任老鬼!你们听天观耗费那么些代价将我换来,就是为了折辱我的?今日,你就算杀了我,也休想从我嘴中探出任何东西!有种你倒是对我搜魂啊!”
肖寒的整张脸都已变得通红如血,脖颈上粗大的经脉暴起,显的狰狞非常。
他恶狠狠的盯着任去留,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他放声大骂,痛快非常,可那两个蓝衣长老,却不由惊骇的对视了一眼。
自任去留成为掌刑长老以来,那些当面或者背后骂他的人,哪个有好下场?
这人,恐怕是活不成了。
“哈哈哈哈!”
任去留口中发出狂笑,可他的脸,他的眼睛,却依旧冷冰冰的,让人摸不准哪个才是他的真实表情。
“四百年了!你是第一个敢当面骂我的,既然你活的如此不耐烦,那就死吧!”
话音落下,捆住肖寒的灭法绳一个模糊,化作长而锋利的细丝,瞬间便如渔网一般,包住了肖寒的手脚头脸。
网眼细密,紧紧一勒,肖寒的肌肤便分成一块块的,从网眼中透出。
任去留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他手一翻,一柄小巧的圆刃小刀,出现在他手中。
“你知道凡俗间的凌迟之法,是如何施展的吗?据说有些人能熬到血肉被割干净才死掉!
今日,我倒想试试,不知能否将你的肌肤除净,明白看到你的功法是如何在体内运行的!”
“去!”
他轻轻喝道。
小刀飞出,绕肖寒一圈后,在他大腿内侧停下,快速切割起其中一枚网眼中的肉来。
刀是圆刃,多年淬体,肖寒全身的肌肤都已很是坚韧。
那小刀开始几下,并没有切动,任去留见状,轻轻打了个响指,刀刃上光芒一闪,便化作了锯齿状。
一刀刀锯下,肖寒咬紧牙关,不吱一声。
眼看那块皮肉便要被锯下,肖寒全力与痛感相抗之时,任去留突然开口了。
“你认识玄元靖吧?”
骤闻玄元靖之名,肖寒心中忍不住狂跳了一下,神魂也跟着乱了一乱。
他想说自己不知道玄元靖是谁,可一个蓝衣老者,先一步堵死了他的话头。
“他知道玄元靖是谁!”
想不到这劳什子法阵,居然连自己的真实想法都能探出来,肖寒心中暗恨,在做好激发金身准备的同时,口中却毫不犹豫的厉声说出了刚编的故事。
“原来那个死鬼名叫玄元靖?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审我的?他害了我一次还不够,现在居然又害了我一次!”
说话的同时,他努力鼓荡神魂,以使其激动起来。
任去留冷冷的直视着肖寒,似乎也没想到他会如此言语。
“他害过你?不妨说来听听!”
他说着话,眼神却飘向了蓝衣老者,后者冲他做了个手势,示意肖寒刚才那句是真话。
“哼,那老东西!”
肖寒哼了一声后,全无停顿的继续说了下去,
“二十年前,我中人奸计,被打入一处虚空裂隙之中,原是必死之局,我仗着身上还有几件不错的灵器,才逃进一处诡异的光圈之中,昏迷过去。”
“等我苏醒时,才发现那是一个幻境,一个老者,看不清面貌,一直在那叽叽歪歪个不停,他言语奇古,听着倒像是古修士,可他说的话,大部分我都听不懂。”
“我着急出去,可是无论如何都破不开那个幻境,折腾许久后迫不得已只好听那老头讲道,可因为有所耽误,我只听到了后半段,记下了半篇神魂功法,两式剑诀和一门遁术,还有几个鸡肋的小术法!”
“那你是得了天大的机缘啊,怎么说他害过你呢?”
似是被勾起了兴趣,任去留讶声问了一句。
“嘿嘿,若只是给我功法也倒罢了,那老头的意思,是让我在那方幻境里修炼,将这些功法练个大差不差才出去,这谁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