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下,大殿中突然安静的可怕,听天观三位真君身上,陡然泛起暴虐的气势,旋即又消失不见。
但是他们目光中的惊讶之色,却没消散半分。
万万没想到,这崔立鹏,竟然有这种胆量和实力。
其它几位在小径上失去战斗力,早已失去参悟资格的真传弟子,更是相顾骇然。
他们看向肖寒的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忌惮。
“哈哈!很好!很有出息!”
任去留的笑声响起,打破了沉寂的氛围,
“可是,崔立鹏,若是你这次,没在秘境中参悟出什么东西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话里有话,相信肖寒能听明白。
肖寒抬首,除了冲他点点头外,并无其它动作。
这便是对他的回答。
见到他的神色,任去留自然是心中有数的,便是杨景看了,也心头稍安。
没耽误正事就好!
至于肖寒杀了什么人,杀了几个人,他们都有信心能将事情摆平。
“既然秘境之事已了,而这崔立鹏又犯下了这等恶事,我作为宗门的掌刑之人,说不得也只能借助贵宗宝地,好好的讯问他了,还望冲虚道友准许!至于后续的其它事宜,便劳烦杨长老和上官师弟了!”
任去留目光闪动的看向冲虚子等人,冷冰冰的拱手说道。
冲虚老道闻言,不由的看了肖寒一眼。
好像找不到理由拒绝,他便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任去留自便。
“多谢冲虚道友!”
任去留拱手道谢。
他眼中有迫不及待之色,虽只闪了一下,却被杨景敏锐的察觉到了。
抢在他动身带走肖寒之前,杨景急忙开口说道:
“任兄,道子身陨,乃是大事,我忝为此次西衍之行的领头之人,理应由我先来讯问他,否则有失体统,会让清虚宗众位道友,说我听天观没有规矩的!”
这句话,本可以传音说给任去留听,可是他却选择了当众说出。
他担心那枚戒指,怕任去留一意孤行,先带走肖寒逼问,所以,他才想借助清虚宗众修士,来壮自己的声势。
“杨长老此言差矣,观主曾有言,让我掌管本观上下一应刑罚之事,此人借秘境争斗,行残杀同门之实,自然有必要查清其是一时失手,还是受人指使。
此事,杨长老你,更应该避嫌才是啊!”
任去留手中托着一枚巴掌大小的令牌,冷眼看向杨景,言语中未曾后退半分。
“任掌刑何必以势压人?这里,是西衍,是清虚宗,不是中洲听天观,你任掌刑,掌的是听天观之刑罚,
而我,是观主亲命的统领之人!
出了这么大的事,理应由我先问问这崔立鹏,而后再将人交给你!你说是不是?”
杨景争锋不让的说道。
为了先得到肖寒,这两人居然不顾场合的理论起来。
“两位道友稍安勿躁,不如由我等三人,一同询问他吧!”
白衣剑修上官若,皱着眉头看向杨景和任去留,脸上带着奇怪之色的提议道。
他不了解情况,只想做个和事佬,想必两位师兄会卖他这个剑修的面子的,毕竟高傲的剑修,很少有干这事的。
“不行!!”
可是杨景和任去留,却整齐划一的露出坚定的拒绝之意。
上官若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索性一甩衣袖,坐在位置上闭起了双眼,一副不再参与的模样。
冲虚老道目光在争辩的两人身上游移。
他觉的奇怪,可又不知道哪儿奇怪,回想起崔立鹏刚才的表现,他觉的自己,对听天观两个真君如此争执的原因已经了解了。
无非是争抢功劳,想先一步得到弟子的感悟而已。
他轻咳一声,开口劝慰道:
“两位道友,同属一宗,何不一同对这位居士祥加询问呢?不至于如此争执,而坠了听天观的名头!”
杨景和任去留对视一眼,都沉默不语,却也没反对之意。
一座偏殿之中,二人一同站在肖寒的面前。
他们脸上都有些肃穆,一副谁也不会轻易想让的架势。
杨景是怕肖寒受不住任去留的逼问,将戒指的事情说出来。
此事若是透露出去,自己就会失去凌云真君的信任,所以,不能让任去留知道。
而任去留,则是怕肖寒受不住杨景的诱导,泄露他调换石碑的事。
二人心怀鬼胎与肖寒相对而立,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互看一眼后,他们几乎同时选择了传音。
“我要的东西,你拿到了吗?”
任去留首先说话,他冷冰冰的声音传入肖寒耳朵里,似乎能冻结人的神魂。
肖寒没有多言,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任去留见状,心头大定,脸上的神色也好看了许多。
这时,杨景也传音问道:
“你手上的戒指,派上用场了吗?”
肖寒闻言,也向他点了点头。
听闻最关键的一步已经成功,杨景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任去留大手张开,一道白色光幕现出身来。
眼看光幕就要将他和肖寒罩在一起,杨景屈指一弹,将其击的粉碎。
“杨真君!你这是何意?”
任去留的脸色变的更有幽冷,一圈雪白霜华,在他手上若隐若现。
“无它,想必你我都有安排此人做了些事情,既如此,何不开诚布公,来个君子协定呢?
毕竟我们都还要在师门呆下去!这要是有风声传出的话……”
杨景笑眯眯的收起手,丝毫没在意任去留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