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姿听得鼻头一酸,差点哭出来,解炙也红了眼眶,咬紧了唇。
殷姿吸口气,笑着把肉片夹给父子俩,“解解喜欢就多吃点,以后妈妈常带解解来吃,还要去吃更多好吃的。”
“好,”小家伙一点没觉得自己的话让爹妈心疼了,想到好吃的就高兴,小脑袋直晃悠。
却懂事的没有要妈妈的肉片,又给夹了回去,“妈妈吃,解解吃不了这么多。”
解炙也默默无声的把肉片夹回了殷姿碗里,还多夹了些。
殷姿无奈一笑,倒是比夹出去的更多了,“行了,快吃吧,吃完还有正事。”
得了话,父子俩这才开开心心吃面。
殷解小朋友的脑袋还没有碗大,殷姿不担心他吃不饱。
但解炙一个大男人,一百八十多公分的身高,不足一百二十斤,明显偏瘦。
把碗里的面分给他一半,“我吃不完,你帮我吃。”
解炙也心疼殷姿,又给夹回去,“老婆,你身体不好,要多吃点,不够再要一碗就是,不用省,以后我会好好捡废品的,肯定把你们母子养得白白胖胖。”
殷姿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还想着捡废品呢,赶紧吃吧,我是真吃不了。”虽然饿得眼冒绿光,但殷姿确实没什么胃口,魂魄疼得厉害,整个人难受得紧。
老婆确实吃不,解炙这才接过美滋滋的吃。
饭后,解炙去还了三轮车,一家三口再叫了一辆出租,去到山海市最大的外资银行。
殷家在这里租了一个保险柜,专门存放收藏品。
当时租的时候,并没有料到殷氏会有今天。
当时只是觉得这家外资银行不依附山海市任何势力,本身实力强悍,也不畏惧任何势力,独立于山海市势力范围外,相对于纯粹些。
如今殷姿倒是很庆幸选择了这家银行,否则这些东西怕是保不住。
这家银行的保密性很好,常杜两家到现在都不知道殷家还有这些收藏。
一家三口一身乞丐装出现在市中心最繁华,规模最大,来这的人身价至少千万的外资银行,少不得要成为焦点。
殷姿异世千年,一心修行,早就习惯了两耳不闻窗外事,潜意识就将这些视线屏蔽了。
解炙和殷解父子俩当了这么多年乞丐,翻垃圾桶,吃别人剩食,向别人伸手的时候,什么奚落,嫌弃,嘲讽,辱骂都听够了,不过是些好奇的视线,对他们来说,完全不是个事。
这家外资的职业素养很高,大堂经理见到三人,没有露出任何嫌弃鄙夷,和对待其他所有来的客户一样,热情周到。
“请问先生小姐贵姓,可有需要我为三位效劳?鄙人姓张,三位不嫌弃叫我小张就行。”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乖巧的牵着殷姿衣摆,站在左右,地位态度很明显。
这位张经理也是个明白人,当即将视线放在殷姿身上。
殷姿看了他一眼,这人面生,应该是刚升上来的,“我姓殷,在这租了保险柜,需要开柜取物。”
张经理神色未变,心里却是暗自庆幸了一把,还好没有以貌取人,“好的殷小姐,三位请随我到会客室做一下登记。”
殷姿点点头,在张经理的带领下和解炙父子俩去了会客室。
登记很简单,先确认身份信息,再确认保险柜信息,准确无误后,带着去保险柜区域,帮忙开柜取物。
殷姿家租的保险柜不小,里面存放了大大小小上百件玉制品。
放以前,殷姿会觉得这些东西珍贵,如今对她来说就是一堆没有任何用处的破石头,当然,它们里面蕴含有灵力另当别论。
掏出一个破旧的麻袋,让张经理帮忙将所有东西都装进去,保险柜退了。
张经理惊得不行,却没表现出来,再三确认过后,替殷姿办理了业务。
事成后,一家三口拎着破麻袋,跟来的时候一样,溜溜达达的走了,一点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殷姿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吸收灵气恢复,三人准备又回出租屋,明早走不迟。
叫了车,坐到郊区拆迁小区外,一下车就看到一大群人围着小区,来者不善。
殷姿挑了挑眉,“老公,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
“别,”解炙一把拽住殷姿,把她拖到一旁,贼眉鼠眼的躲着人群,压低声音道,“老婆别去,为首的那个男人是常见的走狗,这些年就是他带人盯着我们的。”
旁边殷解小朋友附和他爹,连连点头,小脸气鼓鼓的怒视了男人一瞬,扒拉着他娘道,“妈妈,那个坏蛋牵了好大一条狗,抢解解找到的鸡腿,解解都吓哭了,坏蛋还笑,那只大坏狗冲着解解汪汪叫,可吓人了。”
殷姿脸色瞬间阴寒,看向解炙。
解炙红着眼点头,“那天要不是好心人帮忙,解解不知道会被咬成什么样,是我的错,我不该让解解离开视线的。”
殷姿看向人群中,为首的男人,满眼杀意。
“没事了,我会给你们报仇的,别怕。”伸手抓了把玉石,用麻袋遮挡着,吸收掉里面的灵气。
随即将麻袋交给解炙,“你们听话,在这里等我。”
“老婆?”
“妈妈?”
殷姿对父子俩笑笑,“放心。”
挣开父子俩的手,大步过去。
父子俩不放心,连忙跟上。
人群里,大嘴房东怒视来人,“你们别太过分,真以为常家可以无法无天吗?现在是法治社会,有理走遍天下,你们要是敢动老娘一下,老娘要你们常家赔掉裤衩。”
杨建嗤笑,“老不死的,别在我这倚老卖老,这招对我没用,这块地是常家的,我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就是在这吊死,都没用。不过,你要是识相,交出那一家三口,我家爷心情好了,说不定能放过你,要不然这地今天就得平了,你们一家子也得去大牢里团聚。”
大嘴房东睚眦具裂,“你敢。”
杨建冷笑勾唇,“不妨试试。”
租户们怕惹祸上身,都躲得远远的,不敢和常家人作对。
迟疑着要不要收拾东西离开,万一真给平了,难得置办起的家当,就真没了。
可现在要是走了,就是在房东伤口上撒盐,房东人不错,他们不忍心。
殷姿挤进人群,就听到这几句对话,听明白了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