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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殷父连忙动手,大汉也在旁边帮忙。

绑好殷母,殷姿拽上去后,接着是殷父,然后是大汉的妻儿,再是大汉。

大汉上来后,殷姿就没管了,其他人救不救,看大汉自己。

大汉不忍心,让妻儿先走,他将下面的人拉上来。

只是终究来不及,还剩下近十个的时候,丧尸冲了进来。

大汉叹息一声,无视剩下的人凄厉大喊,追着其他人走了。

前面,解炙带头,在通风管道里无头苍蝇似得乱跑。

管道有岔路,分不清东南西北,解炙只能凭感觉跑,后面的人闷头跟。

无意识间,竟是越爬越高,到了顶楼。

好在一路上没遇到什么意外,解炙确认管道外没有什么危险后,跳了下去,然后接住儿子和殷父殷母殷姿。

后面的人陆陆续续跟着跳了下来。

原本的四五十人,跑进两个厕所,一边二十多个。

他们这边有近十个没跑及时,出来的也就十来个。

另一个厕所什么情况,大家都不知道,也没工夫关心,能不能活着,只能看天意。

下来后,发现这是一间独立办公室,里面没人,也没丧尸。干净整洁,没被祸害过。

外面的员工集体办公区也没丧尸,或许是被背后那东西叫走了,但有血迹,东西到处都是,十分凌乱。

一行人小心谨慎出去,借着昏暗的光,查看四周。

“砰,”一个丧尸从管道口落下,跌跌撞撞朝他们扑过来。

众人大惊,忙回身把办公室门关上,转身往外跑。

电梯不能用了,下楼不安全,他们决定上天台。

天台的铁门锁上的,大汉抄起旁边的灭火器砸,砸了十几下才砸开,开门后,众人进去,再将铁门关紧。

这会凌晨五六点,天边有丝丝亮光。

一股凉风袭来,众人齐齐一颤,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许。

只是又有些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要如何逃,又是不是可以逃得了。

楼下丧尸撞门的声音,清楚传过来,他们知道,这里也不能久待。

有人走到天台边缘往下看,下面竟是密密麻麻的丧尸,围住了整栋楼,仰着头朝他们嘶吼,好似能看到他们就在上面一般。

密集的丧尸,像一张血盆大口,可以吞噬一切,那人吓得连连后退,摔了个屁股蹲,脸白如鬼,满心绝望。

没人嘲笑他,其他人见了那样的场景,同样被惊得半天回不了神,绝望又恐慌。

殷姿这会难受得紧,魂魄被硬生生撕裂的痛,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她却一声不吭,还逃了这么久,若无其事的打丧尸救人,身体更虚了。

无力的靠在一旁,缓解一阵强过一阵的疼痛。

解炙心疼得要死,小心翼翼的搂着殷姿,让她靠得舒服点,拿出仅剩的一点水喂到殷姿嘴边,“老婆,喝点,喝点水会好许多,别担心,我肯定会保护好你和爸妈解解的。”

解炙的手在抖,即是心疼,也是担心,更多的是自责,桃花眼红得能滴血,殷姿的样子太虚弱了,他怕,怕殷姿有个万一。

殷姿无力的在解炙脖子上蹭了蹭,给他回应。

殷父殷母守在殷姿身边,一言不发,在这样绝望的境地下,他们都有同样的念头,一定要让家人活着离开,哪怕豁出命去。

小殷解红着眼睛,握紧殷姿的手,小人又怕又疼,却是一声不吭。

殷姿缓过了一阵一阵的疼痛,睁开眼睛,就着解炙的手小口小口的喝水。

笑着安慰解炙,“别怕,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我歇歇就好。”

“嗯,”解炙偷偷抹了把眼睛,闷闷的应了一声,看殷姿好了些许,就把水递给小殷解,“解解,你喂妈妈喝,爸爸给妈妈看看伤。”

“好。”小人特别乖巧,如同殷姿傻的时候一样,小心翼翼的照顾着。

殷姿看着小家伙,扬唇笑了笑,“解解疼吗?”在旅店,小家伙被殷母甩出去好几次,磕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都能听到碰撞的脆响声。

也是小家伙这会浑身脏得看不出原貌,要不然肯定能看到浑身的青紫。

小殷解摇头,“解解不疼,解解没事,妈妈也不要有事。”

殷姿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没再说什么,即便他疼,自己也做不了什么,还会让殷母自责。

母子俩说着话,解炙小心翼翼退下殷姿的外套。

在厕所,他清楚的听到骨头的脆响声,那时候顾不上,但肯定,殷姿受伤了。

殷姿也没拒绝,其实手臂的疼和魂魄的疼比起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可男人自责担心,不让他做点什么,不会安心。

外套褪下好,露出手臂,围在殷姿身边的几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殷姿的肩胛骨断裂,戳破了皮肉,露出一截带血的骨头,整个肩膀又红又肿,鲜血淋漓,也是外套厚,还是黑色,大家才没看出什么来。

殷父殷母当即受不了,捂嘴恸哭。殷母甚至想狠狠抽自己几巴掌,都是受她连累的,奈何手脚僵硬动不了。

解炙的桃花眼红得充血,抖着手,半天无法动弹。

殷姿扭头看了一眼,她其实不知道自己伤成什么样,痛得麻木了,只凭借意志力做事。逃命的时候情况又危机,哪能顾得上多少。况且这点伤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怕小人害怕,伸手捂住小家伙的眼睛。

对解炙淡笑道,“我没事,一点皮肉伤而已。”

解炙紧紧抿了抿唇,垂着眼皮,看不到掩映下的眸子有多疯狂,撕开身上的T恤,疼惜的给殷姿擦拭。

殷父忙去帮忙,在唯一带出来完好的背包里翻找,他记得他们有药,没有被殷姿震碎。

找了半天失望抬头,“小解,没有外伤药和绷带吗?”

解炙顿了顿,“老婆的伤没有药不行。”环视一圈,发现街对面有一家药店,“爸,你照顾好老婆,我去找药。”

“别去,”殷姿急忙拽住解炙,一动作就痛得冷汗直冒,“别去,我没事。”

解炙心疼得直抽抽,不敢再动,“好好好,我不去,别急,老婆你别动,又出血了。”

“我这有药。”大汉拿着背包过来,见了殷姿的伤,不由得佩服,伤成这样还能将他们都拽上通风通道,还能若无其事的走这么远,他自认没人做得到,反正自己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