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曲翼大厦。
被尤里一下子震进天花板的弗瑞在科尔森和一众武装特工的拥护下被送进了紧急医疗室。
负责人不急不缓的走上前来,先是将手指放在弗瑞人中处确定了后者还有呼吸,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副听诊器,悠哉悠哉地轻轻按在了弗瑞明显塌下去一块的胸口。
一秒,两秒,三秒。
负责人挥了挥手,看上去很不耐烦的说道:“就这种伤势也好意思送来急诊室!还跟着那么多人!”
“给他用重生药剂!”
“三针下来好不了我把牙打碎吃了!”
早在一旁准备好的医务人员迅速拿出三根注射器,将其中淡蓝色的重生药剂缓缓打进了弗瑞的体内。
后者的呼吸声在短时间内恢复平稳,只是脸色颇有些涨红,看样子和是一口气干完一瓶可乐后被堵着嘴巴不让出气有几分相似。
身着白大褂的负责人瞥眼一看,冲着将门外屋内堵得满满当当的武装特工招呼道:“来个人,要力气大的,往他肚子上捶一拳,让他把里面的淤血吐出来就好了。”
科尔森和交叉骨对视一眼,后者一言不发地走到了弗瑞身前。
没有语言交流,没有眼神交换,交叉骨猛地扬起拳头,狠狠地击打在弗瑞的小腹上面,只听“噗”的一声,一大团黑红黑红的淤血从被弗瑞个吐了出来。
淤血团竖直上抛又自由下落,一小部分落在了一尘不染的急诊室地板上,另外的绝大部分全都砸在了躺在担架车上来不及躲闪的弗瑞那张黑黢黢的脸上。
几道优美的“妈惹法克”脱口而出,弗瑞从担架车上做起来,用手狠狠地在脸上抹了一把。睁开眼睛,蒙上一层血膜的眼球中世界一片通红,他一言不发地推开堵在急诊室门口的武装特工们,低着头快步向洗漱室走去。
留在这里的一众特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有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和大仇得报之意,科尔森对急诊室的负责人潦草道谢后,迅速将此间的大批吃瓜群众给驱散了。
三十分钟后,一脸阴沉的弗瑞拉着一张黑脸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的眉头紧锁着,脑子里不断回放着自己在天花板里卡着是所听到的和所看到的一切。
“永恒族、变异族、斯克鲁人、克里人,还有……九头蛇?”
弗瑞伸手推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科尔森正抱着自己的便携电脑在上面操作着什么,听到门开的声音,两人的目光短时间的交汇了一下,后者立刻站起来将电脑屏幕转向前者道:“这是从尤里进车到他从三曲翼大厦离开的全部监控,我觉得你可能会想要它们。”
弗瑞对科尔森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不愧是他最信任的手下之一,科尔森总是能做一些令人身心愉快的正经事。
迅速将视频的进度调整到局长办公室大门被推开的前一段时间,弗瑞一只手拖着下巴,盯着神盾局内部的高清监控一点一点地分析着尤里和皮尔斯的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
冥冥中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很有问题!
“你究竟要用这道门来防住谁呢?恐怖分子?神盾局中想要刺杀局长的内奸?永恒族?变异族?斯克鲁人?克里星人?还是……九头蛇呢?”
听着电脑里尤里的声音,弗瑞微微眯起了双眼。
斯克鲁人和克里人他知之甚详,但永恒族和变异族?前段时间神盾局内部确实有人提起这两个名词,但这好像和皮尔斯派去北极的航空母舰有所关联,在后者的刻意封锁下,弗瑞对这件事知道的很少很少。
但为什么尤里好像什么都知道?
一个个问题浮现脑海,但丝毫不影响弗瑞认真分析视频,就在尤里说出“九头蛇”这个单词的时候,弗瑞敏锐的发现了皮尔斯体态的异样,来回观察数遍之后,他不可置信地确认了引起皮尔斯体态异样的不是那扇被尤里暴力推开的办公室大门,而是从尤里嘴里说出来的“九头蛇”单词!
“沃特法克!”
弗瑞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把电脑转向科尔森让他针对这段视频进行尽可能细致的分析,而他自己则一脸难看的在宽敞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努力想要找到能说服自己否定刚才推断的依据。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身为八级特工,科尔森察言观色的本领一点不弱,在反复观看几遍后,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弗瑞现在如此烦恼了:
尤里说出“九头蛇”这个单词的一瞬间,皮尔斯的眼神和体态就出现了极为不自然的表现,随后才是尤里推开防爆门,但这时皮尔斯却反常的没有因为那道巨大的声响而神色变化!
就好像一个被吓傻了的人再也不怕被吓了一样?
“告诉我,你的推断是什么?”
弗瑞的独眼灼灼有神的盯着科尔森,后者心知肚明,如果他要在此刻选择撒谎,一定会被眼前这个名副其实的特工头子发现端详的。
所以眼下他不能撒谎,只能实话实说!
“呃,那个……”
科尔森支支吾吾地回答道:“皮尔斯局长,他,他和……”
“叮铃铃!”
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救了科尔森一命,在他看来,被逼着怀疑自己的龙头上司和一个已经彻底消亡的世界级恐怖组织有所关联就跟被逼着去死没什么区别,他很想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前不久美国队长刚刚确认了生命体征尚且存在,紧跟着九头蛇就要冒出来!
飞在天上的钢铁盔甲,毁了几条大街的地下坍塌,凭空消失的航空母舰,在居民区大打出手的两个绿色恐怖怪物,还有那个看似平平无奇,但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底细的尤里.安布罗修斯……
被电话铃声打断询问的弗瑞没有再坚持从科尔森口中听到那个自己不愿意面对的猜测,他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上面的座机听筒,一阵七嘴八舌的声音瞬间从听筒里爆发出来。
科尔森没能听清电话里到底说了些什么,但他看得清楚,弗瑞本就不怎么好看的一张黑脸在接通电话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狰狞起来。
电话挂断,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弗瑞愤怒的喘息声。
过了好一阵子,科尔森才小心翼翼地走进他开口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弗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