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陈树林推着梁月去洗澡睡觉,自己去给她拿衣服。
他不知道梁月要穿什么,干脆去阳台收干了的衣服,经过女儿房间时。
察觉到屋内透着隐隐约约的光亮,陈树林面色一沉,敲了敲房门,“几点了,还不睡觉!”
屋内寂静了几秒,传来喻晓蔚羞愧的声音,“叔叔,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整理资料,忘记时间了。”
“哦,晓蔚啊,不好意思,叔叔以为是暖暖呢,你也不要太晚睡了,要注意休息。”陈树林有点尴尬。
喻晓蔚嗯了一声。
“我知道。”
话落,灯也关了。
她刚刚在整理大家学习方案,廖文玉哪怕离开了,为了从喻晓蔚这得到更好的电竞技巧,也参与学习,但她上的是网课。
因此,喻晓蔚任务量并没有减少,反倒想要,因为大家成绩变得更好,将自己任务量加重。
没办法,这些人的基础都太差了,想要提升到正常的中考成绩都很难。
现在是初三生三模的时候。
他们这群人作为被学校已经开除的学生,是没有资格参与三模的。
十二个的父母虽说想要自己的孩子多读一点书,但都被退学了,要求也没那么高。
甚至如果没法考一个好成绩,直接去打工也是可以的。
但是。
喻晓蔚和梁月阿姨第一次见面,阿姨就说了,只要他们高一在入学考试的时候能够达到四百分,就能给花费两万块钱,让他们进入高中。
这一笔钱真的不是小数目,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人生,十二人里,有七个人家里都挺穷,其中最富有的,就是暖暖家了。
毕竟有房产,有钱。
还自己创业。
但叔叔阿姨是拼命赚的钱,所以,喻晓蔚想要竭尽所能的帮助大家,让阿姨的帮助,能够得到一个好的结果,也让大家的未来,更加美好。
躺下之后,不知为何,在喻晓蔚脑海盘旋的却是,今天暖暖被外人骂时,她父母都很生气场面。
其实她是有爸妈的。
只不过她五岁都不会说话,当时又正好电视开始科普自闭儿童,于是就有人说她不正常。
他爸妈去打听了一下自闭症儿童需要的开销,以后需要承担后果。
想了想之后,就把她送到南方的孤儿院门口。看书溂
但实际上,她只是说话延迟而已,身体各项功能都没有问题。
会说话之后,孤儿院很快有人想要领养她,但每次有人想要领养,喻晓蔚就会发疯。
久而久之。
当有人来领养孩子的时候,孤儿院院长都会让她躲着。
其实在孤儿院并不好玩,环境压抑,送来的孩子,要么就是身体有残缺,要么就是被嫌弃的女孩子。
但她不想有新爸妈,因为她恶心爸妈这个称谓。
所以她等到能赚钱。
就搬离了孤儿院。
和暖暖成为了邻居。
她倒不觉得自己多么的惨,毕竟如今没有任何人能够约束自己。
她感情也比较迟钝,不会怎么去渴望亲情,看着同学们的爸妈也不会羡慕。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
喻晓蔚想到了自己被骂的场景,当初小小的自己,也想要有大人护着。
算了。
一个人也挺好。
喻晓蔚缓缓吁出一口气,最近肯定是精神失常,过阵子应该就好了。
喻晓蔚下意识将心里需求忽略,也不敢去正视。
*
全体孩子们都染回了黑发,陈树林看着真不顺眼,特别是看着林捷星,“我现在都习惯叫你黄毛了,你染黑色的干嘛?”
“我要跟暖暖有情侣发色。”
“你们已经分手了!”
“之后还会在一起的。”林捷星好烦,干嘛总是提醒他分手了,“而且我黑色发色可帅了。”
少年阳光帅气的面孔在灯光下一览无余,耳朵上戴有镶嵌着碎钻的耳钉。
耳钉此时也闪烁着碎碎银光。
少年斜斜站着,一头黄毛发变成了黑毛,配合着耳钉,以及穿着瞧着格外非主流,哪怕是黑毛,也依然是中二的黑毛!!!
陈树林没眼看,招呼陈暖暖过来。
陈暖暖茫然走到爸爸身边,爸爸又要说什么?
“你看看这几个武术班,你喜欢哪一个?”陈树林把自己手机递给她。
陈暖暖:“???”
众人:“???”
陈树林解释:“爸爸没办法一辈子都待在你身边护着你,也不想管束你的穿衣自由,但我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
练武就是他想出来的方法。
有武力值后,谁敢招惹,直接把那些男人都干趴一下!!!
陈暖暖抿唇。
目光游疑。
练武啊。
都说了练武最重要的就是抗揍,她不抗揍啊!!!
“可以不去吗?”
“你先去体验一下,说不定会很喜欢那个氛围,听说有很多女孩子都进去里面锻炼。”陈树林试图劝她。
陈暖暖脸苦笑,求救地看向妈妈:“妈,我不想去练武,好累啊!”
现在她每天要上班,要学习,还要去练武,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要不然我陪你去体验一下,如果不好就算了,好的话我们就多一项技能,也未尝不可。”现在很多男的都发癫,喜欢调戏女孩子,自己女儿那么漂亮,未来极大概率会遇到那些油腻男。
去练武以防万一,也是好的。
“对,你妈妈陪你一起去,你们两个身子骨都差,好好练练,真的是,家里又不缺喝不缺穿的,一个个吃的那么少做什么。”陈树林看向女儿,“你看看你,风一吹就把你吹走了。”
“哪有那么夸张?!”
陈暖暖不服。顶嘴
心底挺虚的。
她一直都不喜欢体育锻炼,肯定身体素质一般。
作为初三生,由于知道了自己的成绩,也不在乎中考,体育考试更没有放在心上。
体能就更差。
“喂,陈暖暖。”
外面忽然有人喊她。
是那天生日的邱欣婷。
她叼着烟,撩了撩自己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食指被头发中打的结缠住,邱欣婷轻啧一声,拉着手腕上的皮筋,将头发扎起来,松松垮垮的丸子搭在脖后,笑道:“那天你该不会是带你妈去我们酒吧吧,你也是真够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