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渊把人抱紧了些,这才说:“怎么突然想到他了?”
“不想你那么累。”苏南星偎在他胸口:“你最近明显比之前忙了,是因为他吗?”
陆北渊说:“他是个……很厉害的对手。”
苏南星抓着他衣服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陆北渊握住她,笑道:“不过,你别担心,我尊重每一个对手,但我也有信心,打赢这场仗。”
“我知道。”苏南星也笑:“我老公是最厉害的。”
陆北渊没有说谎,他的确很快就要打赢这场仗了。
傅延州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
当然,在傅延州破釜沉舟的坚决下,陆北渊的日子也不好过就是了。
但相比之下,自然是傅延州损失更加惨重。
而且,傅延州和陆北渊的较量,完全是出自私人恩怨。
毕竟之前,两人的生意领域,几乎是没有交叉重合的范围。
现在突然针锋相对,自然是事出有因。
傅延州并不是靠一个人单打独斗走到现在的。
他也有忠实的手下和团队。
纵然,一个领导者的决策和大局观很重要。
但没有团队配合,傅延州也是无能为力。
如今集团公司眼看着被别人一点点吞噬,股权资产日渐缩水,傅延州毫不在意。
但跟着他一起打江山的人却坐不住了。
更别说,还有之前傅家一些人,趁机开始捣乱。
哪怕傅延州一向独裁,可这次他对抗陆北渊,的确是因为一己之私,拿手下这么多人的前途不当回事。
哪怕手下都很衷心,但他们也要养家糊口。
不少人鼓足勇气来跟傅延州提条件。
这个时候的傅延州,像一头暴躁的狮子。
本来就很吃力了,手下还这样。
傅延州内忧外患,自然不好过。
“少爷,你多少吃一点。”于故端着餐盘站在书房门口:“早上就没吃,这样下去,你的胃……”
傅延州抬眼看过来。
他眼里全是红血丝,面容憔悴。
但目光清冷,带着几分偏执的阴翳。
“吃不下。”他淡淡收回目光:“拿走。”
“少爷!”于故急了:“你身体好不容易才恢复,要是又不吃饭……难道你还想体验以前那种痛苦吗?”
以前的傅延州,站不起来不说,饭都吃不下。
是吃了苏南星调配的药膳,才慢慢好起来的。
想到苏南星,傅延州目光里闪过几分柔和。
可很快,他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神重新变得狠戾无情。
“于叔,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该这么做。”
这个问题,无疑是个炸弹。
接或者不接,都是个难题。
“怎么不说话?”傅延州锐利的目光看过来。
于故叹口气,开口:“少爷,事到如今,我能说什么?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的。哪怕,这个决定是错的。”
“所以,你还是觉得,我是错的。”傅延州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所有人都觉得,我不该和陆北渊作对。可从来没有人想过,平和的局面,是需要被打破的。”
于故不懂:“少爷?”
“表面的和平,已经维持不了多久。就算没有我和陆北渊的私人恩怨,一旦上面开始洗牌,要么东风压倒西风,要么西风压倒东风,怎么可能并存?”
“可是,少爷,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和他们说清楚?他们现在都以为……你是因为苏南星,怒发冲冠为红颜……”
“我是啊。”傅延州轻嗤一声:“家财万贯怎么样,富可敌国又怎么样,没意思。”
于故恨不得给他跪下了:“少爷啊,话是可以这么说,但底下的弟兄们,都拖家带口的……”
“我给他们荣华富贵的时候,怎么没人说了?”傅延州冷笑:“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是吧?这样的兄弟,我要来干什么!”
于故知道他什么脾气。
别的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但至少,他要把傅延州照顾好。
“少爷,至少把饭吃了,你才能有力气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傅延州看着眼前精致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现在除了工作,满脑子都是苏南星。
陆北渊手段狠厉,毫不留情,还借了乔牧野和韩家的力。看书喇
简直是卑鄙无耻!
这样的男人,怎么配得上苏南星!
想到苏南星,傅延州目光里多了几分柔情。
他想起那段时光,苏南星给他针灸,和他说笑。
有一次,苏南星摸他的脚,他有了反应,还把苏南星给气跑了。
傅延州忍不住笑了。
于故在旁边看着,开口:“少爷……”
傅延州看他:“你怎么还没走?”
“少爷,你好歹吃点……”
“拿走,不想吃。”
于故无奈,只好把餐盘又端走了。
苏南星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的。
“南星,我是于故。”
“我知道。”
苏南星对于故的印象很好。
但于故打电话来,无非是因为傅延州。
上次也是。
苏南星直接说:“于叔,您要是说傅延州的事,就算了吧。”
“南星,如果不是没办法,我也不会给你打电话。”于故叹口气:“少爷他又不吃饭了,从昨晚到现在,什么都没吃,我真的担心他……”
“于叔,傅延州不是孩子,他是成年人。不吃饭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难道他不知道吗?”
“是,我知道。可是,南星,你也知道的,他之前就有心理障碍……”
“那就去看医生。”苏南星说:“有病就去看,跟我说有什么用呢?”
“你也是医生啊,而且之前,他的病,就是你看的。”
“于叔,你也知道,现在他和我老公之间是什么情况。就算我是医生,如果我在医院上班,他去挂号,好,那我没办法,我会给他看病。可现在,我在休假,抱歉,我不会给他看病的。”
“南星……”
“于叔,你什么都别说了。”苏南星打断他:“没什么好说的,我和傅延州,以后,连见面的可能都没有。”
“南星,他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那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有顾虑到我的感受吗?有没有想过我是不是愿意?把他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的身上,最后还要怪别人不领情?”
“我不是那个意思……”
“于叔,不用说了。我和傅延州,道不同,不相为谋。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