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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年轻十岁,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离开靠近的危急,然后换一个地方,继续活下去。

然而,她没法离开。

身体不允许,心,也没那么强烈了。

在这四合院里隐姓埋名过了十多年,早已经习惯了这里面的一切,早已把自己当成了普通人。

跟普通人一样看着日出日落,有普通人的烦恼,喜怒哀乐,有家长里短,更有茶米油盐的人间烟火气。

在这里,她不需要隐瞒自己的情感,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骂出来。

傻柱这孩子她看着喜欢,就当亲孙子对待。

易中海这人有她年轻时候的影子,所以,不介意帮他一把。

还有这院里的奇葩,一心当官却没那当官命的刘海中,打孩子是一把好手,她看不惯,就得吆喝两句。

还有谁都想算计,到头来谁都没算计到的阎阜贵…

还有真心对她的一大妈,却是注定无依无靠…

人生百态,四合院里就是个小社会,里面的人形形色色,而她就是一个局外人,一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

她看清楚每一个人的诉求,她用自己的经验看透每一个人的本质。

所以,她喜欢呆在这里,将院里人的动静看的一清二楚,从而掌握四合院的一切,享受这样的日子。

本以为就这样了此残生。

却不想,事情总是在顺风顺水的时候,给你来一棒子。

杨小涛,这院里的异类,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

对此,她试着将其掌控,不论是从易中海这,还是从陈家那里,甚至连他那媳妇,都试着对杨小涛表现出善意。

她想来,一个二十岁的孩子,家里没有长辈的情况下,不会跟院里的人为敌。

可是,就是这个毛头小子,自始至终都过得明白。

活的明白。

她亲眼看着杨小涛一步步走上正轨,在自己的路上大步飞奔,离她心中的规划越走越远。

先是工作挣得钱越来越多,又找了当老师的媳妇,现在更是成为轧钢厂了不得人。

如此人物,哪怕是她曾经见过大人物,在这个年纪也未必有他这份能耐。

可惜,这小子并没有因为地位的提升而变得心怀宽广。

他依旧像个孩子似的,认准了死理,继续跟她们这些人过不去。

在她眼中,成年人的世界更多的是虚与委蛇,是互相利用。

如此的杨小涛,还不成熟。

但就是这种不成熟,成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傻柱,在杨小涛面前比许大茂还孙子。

易中海,更是被杨小涛教训的不敢搭边,只要杨小涛不找他茬,就庆幸了。

至于刘海中阎阜贵之流,呵呵…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无法挽回。

她也曾问自己,当初为什么没看出这小子潜力,放弃这么好的苗子。

却发现,在历次接触杨小涛的时候,自始至终杨小涛的态度都没变。

好像,这家伙早就看穿她一般。

这同样是一个掌控者。

后来,这小子越发不可收拾,玉米,拖拉机,有点国际局势经验的她,很清楚这两种东西的价值。

可是,她老了,唯一的一次出手,还被一条狗给吓退。

真是年老不如狗啊!

至于小蝴蝶,她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她一死,什么都断了。

只是,死也不是容易的,她总要给干儿子亲孙子留条活路啊!

聋老太太活动手脚,慢慢起来。

“组长,这是各个街道办收集上来,年纪超过六十岁的妇女。”

小波拿着一叠文件,递给余组长。

“街道办的同志已经开始走访了?”

余组长接过文件,先是问了一句。

“嗯,昨天就开始了,还早沿街小巷贴上了告示。”小波说着,“不过,组长,就这么一张看不清的照片,有啥用?”

“若真有人,那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余组长放下文件,拿起水杯。

“小波,你说咱们要做的,是防止敌人破坏呢还是抓住敌人?”

小波没听明白啥意思,“组长,这有啥不同吗?抓住敌人不就是阻止破坏吗?”

“不,两者之间还是不同的。”

余组长喝完水,放下杯子。

“现在,咱们最重要的是保障社会秩序,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保证各个企业、工厂、工人能够积极的完成任务。这是建设国家,复苏民族的头等大事。”

小波突然明白了,“组长你的意思是,就是要让敌人知道,怎么已经掌握线索,要抓他们,让他们有所顾忌,不能为所欲为的破坏。”

“这样就可以保障生产了。”

余组长点头,“说的对。”

“不过,咱们也不都是敲山震虎。”余组长拿起文件看起来,“街道办排查那是打草惊蛇,咱们这里就是釜底抽薪。”

“将这只老蝴蝶,逮出来。”

小波点头离去。

余组长则是盯着桌上的文件,露出一抹凝重。

这老蝴蝶跟飞蛾可不一样。

后者只是执行者,而前者,却是曾经的掌控者。

一名掌控者,嘴里肯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找出这只蝴蝶,对接下来的工作十分重要。

轧钢厂门口,傻柱跟在易中海身后不断说着,却见易中海根本不搭理,脸上带着寒霜。

“一大爷,您就同意吧。”

“一大爷,一大爷?”

傻柱跑上去把易中海拉住,看着周围不少人都注意到这里,连忙拉着易中海走到路边。恳求着。

“一大爷,我是真的喜欢秦淮茹。”

“这女人长的咋样,咱院里有几个比她好看的。”

“至于生过孩子,这不更说明能生吗,省得跟娄晓娥似的,连个蛋都下不来。”

“家里困难,这不有我嘛。”

傻柱拍着胸口保证着,“一大爷,您是我的长辈,我爹离开前可是把我们兄妹摆脱给您的,这事您得帮我啊!”

傻柱恳求着。

易中海把脸一摆,“柱子,伱知道你说的什么狗屁话?”

“还说你爹,你爹要是在这知道你要娶个寡妇,非拿擀面杖抡起你!”

“呵,别说他了!”说起何大清,傻柱没好气的嗤笑着,“他自己就跟寡妇跑了,还好意思说我。”

“蠢货,你爹跟寡妇跑了,那也留下了你,给老何家留了根。”

“你呢?一个大小伙子,拾到拾到也不赖,怎么就喜欢找寡妇了?”

易中海说着就要离开。

傻柱在后面嘟囔着,“什么喜欢寡妇,我是喜欢秦淮茹。”

“还有,给老何家留根,正好秦淮茹能生啊,到时候生一个就是了!”

“一大爷,实话跟您说吧,昨晚上我跟秦淮茹把事情办了,情况就这样,这事您就说帮不帮吧。”

易中海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傻柱。

秦淮茹啥情况他还不知道?这才几天啊,能办事才怪呢。

再说了,傻柱你自己身体啥情况没个数吗?还在这吹牛。

不过,这也说明,傻柱是真急了。

易中海觉得见好就收吧,尽快达到目的才行,于是脸上无比严肃跟痛惜,心里却是乐开花的问道,“柱子,我再问你一句,你是真的喜欢秦淮茹?”

“真的,比珍珠还真。”

傻柱肯定点头。

“行吧,我去问问秦淮茹,顺便听听贾张氏的口风。”

“好,谢谢一大爷了~”

轧钢厂,办公室。

刘怀民看着手上的报告,心里沉甸甸的。

对面杨佑宁吸着烟,同样一脸愁容。

轧钢厂开新车间是上级领导批准通过的,就是首长也点头的。

现在车间开了,人手招了,但工资怎么就批不下来?

“老刘,上面啥意思?”

“这个月咱们自己补上了,下个月咋办?”

“这窟窿可是堵不住的,要是没钱,工人咋想?”

杨佑宁皱眉说着,虽然招收的员工并没有入职,都是实习期,还是那种干不好就滚蛋的那种,但实习期也要吃饭啊!

这里面的开销,这些人的工资,都是要给的。

可打上去的报告,就跟石头沉底似的,连个泡都没有。

刘怀民听了默不作声,他也不知道咋办。

等了一会,刘怀民才开口,“不管怎么样,车间不能停!尤其是拖拉机的生产,这条路已经开了头,就得做下去。”

“我相信,咱们做的,都是有意义的事情,上面知道后,肯定会支持的!”

“大道理我不说,工资发不下来,那就把我的匀出去,不能让工人们饿肚子!”

刘怀民斩钉截铁的说着,杨佑宁摇头,“你那点工资有多少?”

“好几百号人,有啥用!”

“有一点用就行!”

杨佑宁无语,“算了,加我一个!还有老徐老陈,几个工资高的都分摊下。”

刘怀民听了,也没反对,轧钢厂工资高的也就那几个人。

“厂子你看好了。”

“我去上面问问。”

说完,刘怀民就起身离开办公室。

医院里

秦淮茹来到医院后,将饭菜递给贾张氏,就询问医生棒梗的情况。

医生检查一番,觉得这几天棒梗的病情已经稳定,眼上的纱布今天就能拆下来,只要没有感染的迹象就可以出院。

秦淮茹大喜,终于可以出院了。

这每天躺着,可都是钱呢!

就是躺在床上好几天的棒梗也受不了了,要不是贾张氏带来的鸡汤跟肉哄着,早就爬起来下床了。

等护士将药费交给秦淮茹的时候,贾张氏在一旁询问花了多少钱,秦淮茹没搭理她。

这老婆子忒糊弄人,你说用麻雀肉就实话实说,反正是肉,也没人在意。

可你睁着眼说瞎话,真当别人是傻子啊。

尤其家里还一堆鸟毛,也不知道处理掉,更是智商堪忧。

“钱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会解决的!”

“哼,你解决?还不是跟傻柱要。秦淮茹,你当真要跟傻柱过?”

贾张氏咬着牙小声说着。

秦淮茹知道贾张氏的打算,无非就是索要好处。

不过她也乐的这样。

老婆子攒的钱,最后还不是这个家里的?

能从傻柱那里讨到钱,也是她的本事。

“这不是早就说好的嘛!”

秦淮茹反问一句,随即又警告贾张氏,“你想找事,要钱还是要东西,我不管,但最好有个度。”

“这事要是搅黄了,咱家以后啥日子,咱们心里都有数。”

贾张氏听到秦淮茹毫不客气的话,心里来气。

这儿子才死多久,儿媳妇就明目张胆的开始找人了。

真是个骚狐狸,小娼妇。

可她还真不敢得罪秦淮茹。

现在的秦淮茹,根本不顾忌名声,惹急了她,谁都没好果子吃。

不过,该坚持的她仍要坚持。

“哼。”

“你跟他也行,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不过,你答应我的,可别忘了!”

贾张氏紧盯着秦淮茹,她可不想这小骚货跟傻柱生孩子,那样不仅棒梗没的好,就是她也放不下心。

天长地久,人心思变。

万一这家伙跟傻柱动了真感情,抛弃她们呢?

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