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去洗手间。”
“诶？”
“在这之前，将收款码发我，我要结那桌的账。”
“啊，好的先生，稍等……请。”
“好，那么我就过去了，那边几位小姐如果问我动向，就说我去了洗手间。”
“好的。”
——————要学会破例向您发起了视频语音通话——————
接收
拒绝←
——————要学会破例向您发起了语音通话——————
接收
拒绝←
——————要学会破例向您发送了一份pdF文件《亚琛案件实录》——————
接收
拒绝
另存为←
【要学会破例】语音转文字：哎呀哎呀，接收得真快啊，难道是在一直等我的消息吗？mr.Linton？
【月环蛇：还能这样游刃有余的语气说这话的么？很遗憾，这只是一份礼貌
我要怎样理解这份文件？】
【要学会破例】语音转文字：亚琛今年的案件总集，新鲜温热，我猜你需要，这是我真正的见面礼……怎样？现在愿意挪出些时间给我了吗？
【月环蛇：我不是打从一开始就表明态度了么？
还是说我要更直接一些地表明：我联络您了，有什么诉求可以直接表明，相对的，我希望您对我那女友包容些？
我听说过你的传闻，侵略性十足，攻击性十足，并不适合成为一位女孩的网友】
【要学会破例】语音转文字：哎呀，居然瞒着小女友和我见面，只是为了让我高抬贵手么？这是因为那所谓的爱，还是因为一种对弱势群体的照顾？
【月环蛇：你要将时间用在这种问题上么？有些浪费，您的礼物并不能为您赢得多少时间】
【要学会破例】语音转文字：正因为不多，所以我想要更早，更快地，请您与我正式地见上一面。
【月环蛇：有必要么？您想要的都可以从我那女友那儿了解，前提是您能足够温和友善的待她】
【要学会破例】语音转文字：当然有的，因为我想要自己的卡片
【月环蛇：……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敲下这行字的奥默，竖起食指，示意那窗口旁升起的亚力克西斯.凯利夫。
这位网络该溜子常是来回跑在自己与茜的通讯仪器里，偶尔还会直接畅游网络，什么时候回来都有可能，但当下的出现却有些凑巧。
或许是茜的使唤……
不难猜到这种可能的奥默，倒也没有急着赶走对方，只是又点开那对话框里的语音转文字。
【要学会破例：当然，你觉得我对你那力量的了解有多少？你又觉得……你已经给罗德岛这边展示了多少？我有自己的方法知晓这一切，林顿先生】
【月环蛇：听起来不太合法，你这样容易降低我对罗德岛公司的保密评价的，女士】
【要学会破例】语音转文字：比起降低罗德岛的评价，您更应该提升对我的评价，林顿先生……我知道，您也一样在搜集信息，您也一样在作为佣兵、成为间谍，你我本是同类，又何必说这样的话呢？
来吧，听听我的声音吧，同类，难道说，您真的在试图维护您那守规矩的对外形象么？
‘你我都知道，这些都没意义，要学会破例，破例才有效率。’
这话让桌面上的黑头盔桌宠扭头看来，迎来奥默冷漠的挥手，示意继续闭嘴。
且不说同类与否，奥默不得不承认自己暂落下风，因为霍尔海雅女士明显专门查过他，甚至知道他做过间谍。
这本该是只有寥寥几人清楚，这位女士确实动用过某些专业但不合法的手段，相较之下，自己因为之前没对她太上心的缘故，对其情报也仅是浅尝辄止。
这是一场双方情报不对等的交流，但好在也仅仅是情报不对等。
对方有求于自己，且还在硬实力上处于弱势，这不是单轮情报就能跨越的鸿沟。
——————要学会破例向您发起了语音通话——————
接收←
拒绝
“你调查到哪一步了？秘钥？”奥默冷淡问。
与之相对的，是对方那宛若耳语的轻笑声：“哎呀，这语气倒是比文字好多了，如果不是对您了解得足够多，我可能会怀疑您是被巨兽的力量影响太多也说不定。”
“那你做好被巨兽的力量影响太多的准备了么？在我的印象里，你本该已经放弃了对‘羽蛇’的追求。”
“在三天前，在三天前在罗德岛瞥见你之前，我的确是已经放弃了，我们这一族，在追求“羽蛇”的同时，同样在寻找着其他能代替“羽蛇”的存在，荒诞的是，这份在我们那个世界遥不可及的可能，在这个世界却纷繁到足以陷入该选哪个——这样奢侈的烦恼。”
“关于这一点，我推荐迦勒底，据我所知那边的确有一位羽蛇神，虽然因为某些缘故一直来不了联邦，但你可以从联邦追过——”
“不需要。”那女声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语，
“我为什么要舍本逐末呢？林顿先生，还是说，要我称呼您为虹蛇神阁下？”
“……”
“您知道的，您应该知道，我是历史学家，也是文献学，或者说，民俗学家。”
“我们这一族总是如此，对于我们来说，历史是个有趣的资料库，里面必然藏着对未来的启示，毕竟历史也曾是无数代人的未来。所以历史是必修课，我们在历史中寻觅答案，而这份历史，也包括了神话的历史。”
“您应该能够理解的，不是吗？毕竟在这个世界，神话也常是同样是真实的历史。”
“所以你查到了底。”奥默轻声说。
“没错！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太荒诞了，不论是技术，还是文化，都让人疯狂得怀疑起所见所感的一切！！”
“我那本是时日无多的寿命能够那样轻易地延长，我那本是舍弃的追求能有那般明显的轨迹，在这样疯狂的地方，我又如何不会疯狂地了解那名为羽蛇神的一切呢？！！”
从轻柔到激进，再到最后，那耳机里的声音癫狂至极，让奥默虽没摘下耳机，却也难免皱眉。
好在忽然间的，她又似乎收拾起了情绪。
“南美神话，羽蛇神的神话，最早竟可追溯至那名为虹蛇的存在，那只在澳洲、非洲、南美洲流传着的神话，到如今更是衰败到让世人只知土澳区的记录——”
“你是如何接受的，虹蛇神阁下？”
“您是如何任由羽蛇神之名壮大，让那虹蛇之名衰败，还依然坐视不理的！？”
“你有点激动了，听说你身体不好，当务之急是深呼吸。”
“那已是过去式了！虹蛇神阁下！别再拖沓，别再试探了！”
什么？你身体好了吗？
我没试探啊，我确实不知道……站在餐厅门前，俯瞰远方黑夜中偶尔驶过的车光，奥默神色复杂，平生难有如此微妙的体验。
被低估的时候太多，被高估却是头一回，但委实说这也不算多高估，如果他有意调查，正常发挥的话的确能有这水平，但确实……之前没留意。
虽然芯片可管理的记忆存储区还挺大，但他也不是囫囵吞枣似的把双眼当扫描仪，连上网络就要我见、我记，我处理——那是AI的事，不是他的事。
他现在就是尴尬，非常非常的尴尬，而与之相对的，是那边好像一点都不尴尬，甚至非常来劲的，好似整个人都从狡诈羽蛇变成什么热血大蛇似的呼喊：
“我无意争夺神位，但那羽蛇的身姿，翱翔于天空，并且使用风雷之力的壮丽身姿——那是我，更是我这一族的追求！！”
“我知道，我这样非常冒犯，但如果是您，我认为将这一切说清楚更能展示我的诚意。”
“我必须得到这样的机会，我想请您见证我的努力，这也同样是我这一族的努力！”
“……”
怎么就一族了……奥默还以为她这么激动是要来什么一生，已经准备好说些类似‘你是什么觉悟说这话的，别人能承担起你的一生吗’的回应来降低这话题的激烈度时，却没想到对方直接黑洞展开。
一族夙愿也太重了吧？
这种先例奥默只在漫画里看过，那一族叫宇智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