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西城,王府。
此时的飞云帮帮主王璋,正顶着烈阳练武。
他缓慢的移动腿拳,演习自己的武功。
即使现在王璋贵为飞云帮的帮主,在渭西城十三条街上,说是无冕之王都不为过,但他也从未懈怠。
因为王璋知道,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拳头,这身武功得来的。
失去了它们,自己就什么都不是。
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飞云帮的利润,想要将王璋踩在脚下。
但王璋用自己的拳头告诉那些人,自己不是好惹的。
在他演练完后,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转过身才发现,一只乌鸦竟不知何时出现在屋檐下,死死的盯着它。
令王璋震惊的是,这只乌鸦有着金黄色的瞳孔,里面仿佛有道烈火在其中熊熊燃烧,一看就不是凡物。
江白开口道:“飞云帮帮主是吧,我需要你为我办事。”
语气不容置疑,王璋只感觉一股热浪席卷全身,好像自己下一秒就会被火焰烧为灰烬。
他十分干脆的弯下腰,恭敬的道:“愿意为上仙效劳。”
江白的到来是是他意想不到的,也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目的。
但能说话的乌鸦,恐怕也就只有传说中的妖兽才能做到。
妖兽啊,那可是只有上仙才能解决的,传说中杀人不眨眼,动辄血流成河的恐怖怪物。
自己在对方面前,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只能顺从。
“嗯。”江白满意的点头。
看来这飞云帮帮主还是个聪明人,不像刚刚那家伙一样傻憨憨的。
不过也对,蠢人怎么可能坐的上帮主的位置?
江白先是思考一下,然后问道:“听说你让手下对管辖下的商户,征收半年的保护费?”
它不是在质问王璋,也没兴趣替天行道。
江白只是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按理来说,身为这些街道的主人,王璋完全不需要做出这种杀鸡取卵的行为。
既然和印法师有可能来到渭西城,那渭西城的每一点变化都可能和他有关。
正常的诡修不会对这里的凡人怎么样,渭西城是张家的领地,他们还没那个胆子放肆。
而和印法师身为外来户,如果真的来到渭西城,肯定不敢与这里的本土诡修接触,那只能操控一些凡人为其办事,又或者躲起来什么都不做。
但江白认为,这个和印法师也是闲不住的人,不然也不会为了口腹之欲得罪黄家。
要不了多久,他应该会自己跳出来。
而江白要做的,就是早早了解情况,并开始布局。
所以对于现在的它来说,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听到江白的问话,王璋叹了口气,语气无奈的道:“其实小人也不想这么做,这十三条街道的商户,可是我飞云帮的根基。”
“但两个月前,西区一个名为血灵帮的帮派横空出世,短短一个月便将那里原有的帮派打倒,取而代之。”
“现在他们想将手伸到我飞云帮,但飞云帮的实力和之前被灭的帮派相当,如果血灵帮动手,我飞云帮恐怕要遭受灭顶之灾。”
“小人也只能提早做准备,万一不敌便带着财物和亲信离开,去别处发展。”
江白笑着道:“你倒也是个人才。”
提前做好跑路的准备,这种人即使成不了大事,混的也不会太差。
听到江白不知是嘲讽还是赞赏的夸奖,王璋立刻拱手表示过誉了。
江白接着道:“说说那血灵帮有什么特殊。”
“是,那血灵帮的高层不知修了什么妖,不,邪法。”
“不仅力大无穷,体力远超常人,被他们伤到的部位也很难治愈。”
“寻常一周就能治好的伤,在他们手上一个月也难以恢复。”
江白心想:“这效果听着不像是寻常的武道功法,倒像是诡修功法,看来这血灵帮有很大可能和诡修扯上关系了,就是不知道和那和印法师有什么关系?”
将血灵帮列为重点关注对象后,江白接着问道:“最近渭西城有什么大事或者奇怪的事发生吗?”
听到它的问题,王璋先是思考一下,然后道:“渭西城城主的夫人染上风寒,一病不起。”
“渭西城西区这三个月拐卖孩童的情况非常猖獗,时常有小孩失踪。”
“西区的流浪汉不少莫名其妙的消失。”
......
王璋不愧是飞云帮的帮主,大到官府,小到街道的商户,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其中有不少消息都让江白记下,觉得和和印法师有关。
江白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渭西城最近有没有新开的寺庙?”
既然是和尚,那当然要有寺庙。
王璋想了想后摇头道:“没听过,不过小人会叫手下注意这方面的消息。”
其实江白有和印法师的画像,但它没有拿出画像让王璋派人寻找。
对于诡修来说,改变容貌不是什么难事。
人的眼睛或者鼻子大一点小一点,整张脸都会产生巨大的变化。
要是让这群凡人去找,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让和印法师知道有人在找他。
找人这事,只能靠江白自己了,飞云帮最多帮它打杂。
“那就问到这,我要休息了。”
王璋点头,把江白带进房,并将最好的房间让给它。
难以想象,在凡人眼中说是雄霸一方都不为过的飞云帮帮主,竟会在他人面前如此顺从讨好。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江白的实力强而已。
......
枯荣寺。
今天的黄沫一如既往的来到寺庙烧香礼拜,为家人祈福。
她们一家信佛已经有数十年了,也算得上是枯荣寺的常客。
每天正午,黄沫都会不辞辛苦,从很远的家中前来此处上香,风雨无阻。
枯荣寺也有不短的历史,至今已有三百年。
但让黄沫觉得奇怪的是,她这几个月发现枯荣寺有点不对劲。
原本慈眉善目,待人亲和的方丈也没有以前慈祥,寺庙的僧人也换了一批,都是黄沫从来没见过的。
黄沫不知道的是,在暗处有一双邪恶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眼睛的主人流下哈喇子,他用身上袈裟的袖子擦掉恶心的口水。
他吞了口唾沫,喃喃自语道:“不行了,我实在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