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柠整个人都懵了的,这个家伙是来做她的帮手的?可为什么啊?
他不是最讨厌她了,恨不得她出点儿什么意外挂掉,今儿不是个让她挂掉的好机会吗?
不管了,梁王肯帮她这个忙,此人还算是良心未泯,以后她坑他的时候会轻点儿坑。
她清了清声音看向了李林冷冷笑道:“李大人,你和你儿子一样,满口的仁义道德,做的却是猪狗不如的丑事!”
“既然你们李家不要个碧莲,将事情做得这么绝,老娘陪着你们玩儿!”
“当初我妹妹去寺庙里上香祈福,回城的路上是不是李兴义勾引在前?”
“他身为读书人鲜廉寡耻,送了多少酸诗香囊诱奸了良家女子?”
李大人脸色变了几分,诱奸这个词颇有些言重了,这在大周律法上重则杀头,轻则流放。
孙夫人登时急眼了,朝着楚北柠唾了一口,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像个山野的泼妇。
“楚北柠,你血口喷人!”
“明明是楚家二小姐平日里喜欢抛头露面,到处卖绣品,形同商妇。”
“不晓得她勾搭了多少野男人,才落了这么个下场,这要将肚子里的孩子赖在我们李家的头上!”
孙夫人一脸的尖酸刻薄相,说出来的话更是刺人的慌。
楚北柠心头生出了万般的愧疚,如果不是原主之前将楚家的家业败得一干二净,楚家连生活都困难了几分。
她的二妹妹何曾需要这般抛头露面,卖绣品养活几个妹妹和姨娘。
楚北柠吸了口气,忍住心头的疼惜,看着李家人冷笑了出来,李家人这是吃准了楚家没有办法了?
而且现在二妹妹怀了身孕,孩子也没有生下来,滴血认亲也做不成。
等孩子生下来,还有几个月的时光,到时候自己二妹妹已然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楚家的名声也无可挽回。
那个时候说什么都迟了。
李林李大人虽然觉得自己妻子说话有些不成体统,可看着儿子被打成了这个样子,他哪里肯咽下这口气。
“王爷!”李林冲坐着的玄鹤躬身行礼后,“王爷,我大晋的国法有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王妃如此颠倒黑白,诬陷殴打朝廷命官,王爷就坐视不管吗?”
“管啊!”玄鹤潋滟的凤眸晕染了一抹戏谑,只冒出来两个字儿,却是再没有下文。
一边的长风暗自苦笑,怎么自家王爷还和旷亦那小子学上了。
“王爷……王爷……既然要管,那下官就不客气!”
李林转身冲身后的家丁挥了挥手,现在指望陆卓这根墙头草抓梁王妃绝对是不可能了,可他们家独苗儿子被打成了这个样子,现在还被踩在楚北柠的脚下。.qqxsnew
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那些家丁忙朝着楚北柠冲了过去,却不想刚才还端端正正坐得好好儿的玄鹤,突然抬起大长腿横在楚北柠的身前,样子吊儿郎当的很欠揍。
楚北柠发现今儿玄鹤不太对劲儿,这都不用她亲自动手,他帮她将这帮恶人挡住了。
这让她没有办法完全发挥出来啊,郁闷哎!
“王爷,什么意思?”李林彻底傻眼了,心头的怒意也被挑了起来。
“没什么意思,本王腿酸了而已!”
玄鹤弹了弹袖口的灰尘,最正经的语气说着这个世上最不要脸最气人的话。
玄鹤今天的表演一次次刷新了楚北柠对他的认知,楚北柠觉得自己以后在这厮的面前得更加小心一点儿。
李大人气的向后踉跄一步,正在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崇文楼。
楚北柠身边的丫头裳霓将马车的帘子掀了起来,王姨娘从马车里将蒙着面纱的楚依月扶了下来。
她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可此番不能让自己的长姐独自面对这些,这终归是她的事情。
看到楚依月从马车里下来,之前还被踩在楚北柠脚下的李兴义也不知道哪里爆发出来的力气,挣脱了楚北柠的控制,朝着楚依月跌跌撞撞扑了过去。
“依月!你怎么样?”
“依月,你要不要紧?”李兴义想要掀开楚依月的面纱,却被楚北柠一棍子甩了过去,正打在了后背上。
他噗通一下跪在了楚依月的面前,可还是乘着这个间隙看到楚依月脖子上的勒痕。
李兴义顿时撑不住了,他是真的喜欢这个温婉善良的女子。
情浓之时把持不住自己,迫着她和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当时他想的两个人已经定了婚约,再有一个月就要成亲了,大不了提前成亲。
可不想自己爹娘另有谋划和打算,强迫他退婚。
他从小到大,不管读书,做学问还是为人处世都是父母安排好了的。
他着实有些厌烦,唯独父母这一次给他挑选的妻子,他分外的满意。
可他实在是拗不过父母,不得不到酒楼里借酒消愁,只希望自己能想出什么办法破局。
不想依月居然上吊自裁差点儿就是一尸两命,他登时崩溃大哭了出来。
“爹,娘,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
李兴义跪在地上转过身不停的冲李大人夫妇两个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本来一张俊脸被楚北柠揍成了猪头,此番又磕头磕成了这个样子,那个样子连楚北柠都觉得他惨。
竟然又是一个妈宝男!
自己的幸福没有勇气去争取,软弱无能到此种地步,却还学别人偷尝禁果,恶心!
“义儿你这是做什么?”孙夫人心疼至极忙将自己的儿子从地面上扶了起来。
李兴义哭道:“是孩儿的错!不关依月的事情。”
“都是孩儿的错!”
“那日上香,依月的马车半道出了些问题,孩儿过去帮忙不想与依月一见钟情。”
“是孩儿鲜廉寡耻一步步勾着她,孩儿喜欢她,孩儿……”
“闭嘴!!”李大人顿时震怒异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孙夫人忙一把捂住了儿子的嘴哭道:“我的儿啊!你是不是被那个疯女人伤到了哪里,怎得胡言乱语了起来?”
楚北柠冷笑了出来,死死盯着面前的李家人。
她抬高了声调,冲四周的人抱拳道:“诸位,李家公子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
“可偏偏我们李大人不信!那咱们今儿来做个滴血认亲如何?”
四周顿时传来惊呼声,议论声。
滴血认亲都是和出生了的孩子认亲,现在还是个胎儿哪里能做?
方才看着梁王妃还有些厉害,如今怎么又开始犯傻了?
玄鹤低头轻轻转动着自己拇指上的扳指,唇角勾着一抹嘲讽,怎么傻成了这个样子?到时候怕是救她还需要费些周折。
他眉头蹙了起来,救她?他今天的行为怎么有些离谱了呢?
楚北柠不理会四周不可思议的议论声,看着越来越多的人道:“诸位,还请诸位帮个忙,咱们京城里可有厉害一点儿的女医?”
楚北柠话音刚落,便走出来几个中年婆子。
毕竟这么大的场合,一旦出了名,以后医馆的生意也不错哎。
“看这里!看这里!在下也是女医!”
一个邪性的声音穿透了人群,远远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