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柠摸向了白卿卿的脖子,不禁暗自冷笑了出来。
她直起身,冲身后坐在椅子上的玄鹤道:“白妹妹这是一口气憋在了胸腹间,一时半会儿晕过去了。”
“妾身会些行针的手法,帮她用针扎一下,再服下妾身配的药便能醒过来了。”
“裳霓,取我装银针的包来!”
“是!”裳霓忙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将银针包捧到了楚北柠的面前。
楚北柠从慕泽那边也学了几招,就是专门准备了这样的一个小包,到时候行针也方便一些。
这一套工具还是慕泽送给她的呢。
楚北柠捏着针坐在了白卿卿的面前,白卿卿这一遭确实是真的将自己吊了起来,这个女人为了引起玄鹤的同情也是拼了。
即便是她脖子上的勒痕也没有作假,只不过快要吊死的时候被人放了下来,喉头也肿胀得厉害。
这一套戏码白卿卿演绎得很足,真的是豁得出孩子套得住狼的决绝。
可她再怎么决绝也是装的,今儿她撞破了玄鹤同裴家大小姐的好事,怕是被玄鹤收拾了,这是心虚的不要不要的。
楚北柠抬起手,连着几根针都刺进了白卿卿的穴位中。
她在针尖上都沾了一些药粉,这种药粉无毒无害,就是让人生出几分难以压制的瘙痒。
果然白卿卿的额头都忍住了冷汗,两只手也微微颤抖着。
楚北柠暗自冷笑,这个女人的定力还是很足的,为了博取玄鹤的同情,这一场晕厥装的还挺像。qqxsnew
可楚北柠的针法也不是吃素的,不想白卿卿还能将这浑身的痒忍了下来。
“裳霓,取水来将这药丸儿化进温水中,给白侧妃服下!”
裳霓忙按照楚北柠的吩咐,走到了白卿卿的面前,刚要扶着她给她灌下去。
不想白氏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开裳霓,却是朝着玄鹤扑了过去,刚要扑到玄鹤的怀中,却被玄鹤厌恶的避开。
“王爷!王爷!王妃这是要毒死了妾身!妾身好害怕!王爷救我!救我啊!”
白卿卿哭诉着跪在了玄鹤的面前。
玄鹤的眉头微微一蹙,抬眸看向了楚北柠。
他也觉得这一次楚北柠医治白卿卿的手法感觉不怎么对,可他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楚北柠冷笑了出来,却是接过了裳霓手中准备喂给白卿卿的汤药,猛地仰起头灌下。
“你这是做什么?”玄鹤一惊,是药三分毒,她刚刚因为解脸上的毒印,不停地用药,如今怎么又开始胡乱服药?
玄鹤情急之下站了起来,一把夺过了楚北柠手中的药碗。
跪在地上的白卿卿眼巴巴看着王爷这般关心楚北柠,却对她的死无动于衷,她登时心凉了半截。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变成了现如今这个样子?
明明他一开始应该喜欢的是她啊,她还在梁王府主持了两年的中馈。
楚北柠这个贱人也就是刚来不久,怎么就一步步将王爷从她的身边夺走?
白卿卿死死咬着唇,因为太用力,唇角都几乎要渗出血来。
楚北柠笑看着玄鹤道:“王爷,咱事实胜于雄辩,妾身这是自证清白啊!”
“白氏说我给她下毒,那好,妾身把这毒喝了?”
玄鹤脸色沉了下来。
白氏想要最后挣扎一下,她抬起头哀怨地看着玄鹤道:”王爷,方才王妃给妾身下针,妾身便是浑身疼痛难忍。“
“姐姐平日里便不待见妾身,妾身也想好好和姐姐相处来着,妾身当真是疼,浑身难受。”
楚北柠冷笑了出来:“呦呵!妹妹真的是七窍玲珑心啊,明明晕过去了,还能体会到针在你身体里游走的感觉啊!”
“你这是真晕还是假晕?好!你说这针也有毒,来来来,姐姐也在身上给你演示一下。”
楚北柠拿起了银针径直朝着自己的手背上扎了下去,其实这针尖上还是残留一点儿药粉的,不过这点剂量比刚才给白卿卿用的剂量少多了,她能忍。
不想一针扎下来,她登时愣住了。
她抬眸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横在面前玄鹤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手背上刚扎进去的银针还在微微颤动。
楚北柠脸色瞬间垮了下来,简直是没眼看。
玄鹤手背上传来一阵阵又麻又痒的感觉,他死死盯着楚北柠,眸色冰冷。
白氏装疯卖傻是真的,假装晕过去是真的,没跑了。
可眼前楚北柠这个女人竟然偷偷搞小动作,也太不把他这个王爷当回事了吧?
楚北柠也傻了,没想到玄鹤居然替她挡下了一针,怎么感觉有一点怪怪的?
玄鹤冷冷道:“你们几个奴才留下来好好照顾白侧妃,再要出什么幺蛾子,格杀勿论!”
白氏身边的丫鬟婆子们具是脸色煞白,纷纷跪了下来。
“王爷?”白氏心头彻底绝望了,即便是一根银针王爷都不忍心楚北柠承受,呵!她哪里看不出来王爷这是真的对楚北柠开始上心了。
一时间她竟是万念俱灰,可心头却着实的不甘心。
她在这梁王府里苦等了两年,这不该是她等来的结果啊!
玄鹤冷冷看着地上瘫坐着的白卿卿,简直一刻也不愿意在此处停留。
他淡淡道:“你既然身子不爽利,就暂且留在这里歇着吧,禁足三天!”
白卿卿唇角渗出一抹苦涩,禁足三天也算是对她的一丝恩惠了吗?
玄鹤大步走出了白卿卿的院子,楚北柠忙跟了出去。
她治病救人的时候从来没有生出过什么坏心眼儿,不想第一次给人治病的时候使坏就被人抓了个现行。
回去的路上,玄鹤脸色铁青,脚下的步子却是缓了下来,似乎在等着楚北柠跟上。
楚北柠心头转了几转,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了玄鹤面前低声道:“王爷,您的手妾身要不看看吧?”
“这边有解药!”
玄鹤停下了脚步,楚北柠忙从袖口里拿出来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倒出来两粒药丸儿,不想连着瓶子也被玄鹤抢了去。
玄鹤将瓶子丢到了不远处长风的怀前:“给白侧妃送去。”
长风忙转身急匆匆折返了回去。
楚北柠拧开药丸碎成了粉末,轻轻抹在了玄鹤的手背上,讪讪笑道:“王爷,妾身就是瞧着她装模作样的,妾身看不下眼,这才小小的和她开了个玩笑。”
“其实这药没毒的,就是个痒痒药而已。”
玄鹤缓缓道:“本王欠了裴家大小姐一个很大的人情,和她之间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楚北柠一下子愣了,她可没问这个,他倒是说起这么敏感的话题来?不对劲儿啊!